第一次看你哭,就是因为触景生情?”
瑶权正视着他,“是,主上也知道,我是在想我的父母。”
“那眼泪……”我有点心疼了……可是这话,说不出口。所以他放开了她,转身道,“你去看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她点头,眼神瞟了瞟,便直接走出去了。外头的雨已经变小了,可还是阴沉沉,让人很不舒服,云漾仰起脖子闭眼呼吸,脑海里还是不断闪过瑶权那眼泪滑落的场景,只有一滴,就那么一滴而已,他就变得有点奇怪,而且还有瑶权在雨里转头看着自己时那种渴求和无助,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他是男人啊……”那小女孩和老翁是在对面的房间里休息的,医馆小厮领着瑶权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小女孩守在老翁床边,衣衫已经换了新的,桌上还有些许好吃的东西。小女孩看见瑶权进来,便赶忙起身,在瑶权面前再一次跪下。“恩公再世之恩,锦儿就算做牛做马生生世世,也定无怨无悔!”
瑶权看这孩子一激动,可能又要哭了,就赶忙扶她起来,“十五岁,是很美丽的年纪,既然有爹娘在上,还有即将问世的弟弟或妹妹,那更不该随意做牛做马为别人卖命,你要为自己的家人好好的才对。”
那孩子果然没忍住,哭得很厉害。瑶权不会劝女孩子,就只能看着她哭。“锦儿从来没有见过像恩公这么好的人,所有人都只会欺负我们全家。”
“好了好了,别哭了。”
锦儿抽泣着,话都差点说不清楚,她转头看向自己躺在床上的父亲,无奈道,“可是等我爹醒了,他肯定会很生气。”
“为什么?”
“那一车的柴火,没了。”
瑶权撇头蹙眉,“那一车子,是柴火?”
“嗯。”
锦儿对着瑶权点了点头,“那是要给唐盐庄送的柴火,现在柴火没了,唐盐庄不知道会不会责怪我爹,到时候领不到钱,我们家里后面几天就都没着落了,而且,父亲也白白拖着病体,没日没夜劈柴。”
瑶权看向那个老翁,想起那一车很重的东西,就有点奇怪,“你刚才说,所有人都欺负你们,是什么意思?”
“唐盐庄的生意不好做,我们村里很多人都因为做不好莫名其妙死了,很多人说是被唐盐庄的人杀了,所以对唐盐庄很是忌讳,可我爹砍的柴他们却愿意收,还会给比别人多点的钱,我爹就一直和唐盐庄来往,这在外面村里人眼里,是很不齿的,但为了全家生计,我爹也只能这么做。”
唐盐庄?顾名思义应该就是弄盐的,可怎么会有这些个杀人的说法?生意不好做又是什么意思?“唐盐庄是官盐吗?盐商有没有得到纳税盐运司许可?赋税多少?”
锦儿对瑶权的问题有点茫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唐盐庄的盐,好像有一部分是卖给那些草原上来的人。”
瑶权霎时一怔,“草原上?!”
“对,也有各种各样的人,但我之前跟着爹去唐盐庄的时候,就看到那些草原上的人,穿得很奇怪。”
瑶权的眸子瞬间阴骘了下来。所谓,大漠胡,绿原渚,都坐落北部之上,虽互不侵扰交涉,却一样和大晹感情不好,很有结盟的可能。“渚落草原上的马,百年难遇啊,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