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何女士是什么关系?”
邻居阿姨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对戚沁心和张夭夭的身份做了确认。戚沁心舔了下干涩的唇。她肯定不能实话实说的,只能硬着头皮撒了个谎。“何女士是我堂姐,我过来看看她跟孩子。”
“是你堂姐呀?你们一定很久没联系了吧?”
邻居阿姨笑眼弯弯,热情得很。戚沁心感慨:“是啊,三年前来过这里两次,后来出国就没机会来看她们。”
邻居阿姨理解地点了点头,“我说呢,既然是堂姐妹怎么会没联系方式,原来是出国了。”
“阿姨,我想去看看堂姐和孩子,您能帮帮忙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吗?”
邻居阿姨很爽快地答应了。随即翻开手机找何欢的电话号码报给她。戚沁心和张夭夭向邻居阿姨道了谢,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中茂大厦那边。车上。张夭夭一边开车一边八卦:“沁沁,你爸爸什么情况?”
戚沁心叹了声,没直说。张夭夭自己琢磨起来,“该不会你爸有外遇了吧?”
既然猜都猜到了,再加上张夭夭也不是外人,戚沁心就没否认。张夭夭吃惊地侧过脸来,“沁沁,真的呀?”
戚沁心嗯了声。“我天,那……那孩子?”
张夭夭试探。“我爸的。”
张夭夭光顾着吃瓜,差点闯了红灯,好在被戚沁心及时提醒才踩了刹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年前。”
“那你妈知道吗?”
戚沁心摇了摇头,“要是我妈知道肯定闹翻天。”
张夭夭咂舌:“真没看出来你爸还有这本事。”
戚沁心神色暗淡,对戚成明的所作所为,她没有心情也没资格评判。父母的事,又岂是她能管得住的。现在她只想通过戚成明将年宝找回来。绿灯一亮。张夭夭启动车子缓缓穿过十字路口。“不过我们单凭一个电话号码怎么找到何女士?我看还不如联系你爸,直接问他地址好了。”
戚沁心深深叹了口气。“要是我爸会说,我就不用这般折腾跑去找何女士了。”
“那同样问题来了,你爸都在回避你了,他又怎么愿意将你妈的行踪告诉你?他要是想告诉你的话,何必这么麻烦,早在电话里就说了呀。”
张夭夭的分析不无道理。戚沁心不是没想过。她考虑的是见面商量总比电话沟通要强,她总有说动戚成明的办法。张夭夭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沁沁,你爸妈太奇怪了,我怎么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一对正常的父母。”
戚沁心也曾这么想过,只是不敢去细想深究。“你说正常父母,在女儿未婚先孕的情况,他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让男方和女儿立马结婚啊?结果呢,他们居然断绝你和赵正延的一切联系,将你带到国外,太奇怪了。”
戚沁心回忆当初。那时戚成明和周美兰好像很希望她怀上赵正延的孩子,却又百般阻止她和赵正延结婚。他们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只要一个带着赵正延血缘关系的孩子。直到年宝出生,一切风平浪静。她还一度以为是自己多想误会了他们。戚沁心靠着车窗,难过得说不出话。张夭夭看了她一眼,“对了,等下我们直接约何女士出来?”
“她未必会肯。”
“那怎么办?”
张夭夭蹙起眉头,顿了下说:“我看这事还是直接跟赵正延说吧,就说年宝是他的孩子,看赵正延什么反应?”
戚沁心微微闭上眼睛:“他已经怀疑了。”
张夭夭震惊:“你怎么说?”
“我没承认。”
张夭夭气得想骂她,忍了忍还是算了。“沁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我还没有确定赵正延的心意之前,我不能告诉他实话。万一赵正延跟我打官司要回年宝的抚养权怎么办?”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年宝。张夭夭并不这么想。“我倒觉得,你告诉赵正延实话,万一他要跟你结婚,给年宝一个完整的家呢?”
戚沁心苦涩一笑:“怎么可能?你忘了,赵正延身边还有一个陈梦余,他们之间也有孩子。”
张夭夭挑眉,“赵正延真想娶陈梦余的话还用拖到现在?你不觉得他一直都在等你?我敢打赌,一旦他知道年宝是他的种,选择的天平无可厚非,只会倾向于你。”
戚沁心并不相信。赵正延现在的处境估计也不容许选择她。海湾烂尾楼的项目,他还指望陈氏集团的帮忙。还有病情严重的奶奶,赵正延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违背老人家的心意。万一将老人家气出个好歹,赵正延将自责一辈子。戚沁心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沁沁,如果你不好跟赵正延说实话,就让我去说,好吗?”
戚沁心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她现在脑子混乱一片,一切只有等接回年宝后再做决定。缓了片刻。她睁开眼睛看向张夭夭:“师姐,等下我们以快递员的身份向何女士确认地址,然后找过去。”
张夭夭琢磨了下,觉得可行。半个小时后。张夭夭在中茂大厦附近停好车。两人坐在车上给何欢打电话。张夭夭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何欢的手机号码,铃响3声后,对方接通。“哪位?”
戚沁心听出来了,正是何欢的声音。张夭夭捏着嗓子说:“何女士,这边是FS快递公司,您有一个快递需要送货上门,我跟您确认一下地址。”
“嗯。”
何欢不疑有他。张夭夭清楚,中茂大厦这边,只有中茂别墅区和中茂别苑带有小洋楼。于是便试探问:“请问您的地址是中茂别墅……”“地址不对,我在中茂别苑8号……”何欢感觉不对劲,不由问:“谁寄的快递?连我家地址都搞错?”
张夭夭连忙道歉:“何女士,地址没错,是我看错了字,真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张夭夭正要挂电话时,就听见那头传来戚成明的声音:“谁啊?”
何欢答了句:“送快递的。”
电话中断。张夭夭和戚沁心对视一眼,将车子往中茂小洋楼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