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其他人远程监控。”

周道陵和程青云一齐回头：“老大，你回来了。”

“嗯。”

林北辰走了进来，跟他们一起看着这枚无线摄像头。“老大，黛法医还好吧？”

林北辰点头，“跟孙言懿一齐送医了，我过来看看有没什么别的发现。”

专案组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两人一看林北辰的神气，便知他不愿多提这事，都闭嘴不问了。但是，心中的疑虑，却没有打消半分。周道陵注视着摄像头，“这种无线收发摄像头，有效距离只有四到五公里，莲蓬那边没发现这间屋子的视频资料，那监控视频传到了哪里？难道那人口中的水稻姐，就住在这个范围内？”

程青云一怔，当即摸出手机，打开地图，以别墅为中心，勾了个圆圈。林北辰瞄了眼红圈：“去看看别墅其他地方有没有这种摄像头。”

“好。”

周道陵答应着，飞快地走了。林北辰站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枚摄像头，微歪着头盯着。很快，周道陵便在别墅内发现了更多的无线摄像头。安装的位置极其隐蔽，但又很重要，能监视别墅内众人的一举一动，但却很难被发现。而摄像头到底拍下了什么内容，只有找到另一端的储存电脑，才能知道。林北辰手中扣着那枚摄像头，良久，嘴角无声地扯出个讥讽的笑容，“你快无所遁形了。”

他举起右手，潇洒地比了个手枪的姿势，似乎对着电脑那头人的脑袋，开了枪。“砰—”此时，电脑那头的人，正端坐在屏幕前，瞧着从别墅传来的信号。林北辰的手顶在屏幕上，似乎真的像是举枪，正对着她的脑门开了一枪。水稻勃然大怒，恨恨地摔了鼠标。屏幕上画面一桢桢黑掉，最终只剩下了屏保。她知道，刑侦人员把她安装在别墅的无线摄像头全都拆掉了。水稻端起酒杯，仰头一气喝干。砰一下，酒杯重重摔在桌上。“这也算是柏图斯红酒，又酸又涩，难喝得要命，跟那群废物一样，没半点用处！”

忽然，电脑的右下角，熟悉的标志跳跃着，诡异的铃声响了起来。水稻紧紧闭上了眼，尽管万般不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老大。”

“水稻，薯蔗被抓了，你知道吗？”

又是那个尖利的声音，刺耳到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音。“是，老大，她是昨天被抓的，那个死网红把视频发在网上，警方联系了平台，故意把视频推送至最热门。薯蔗一时没察觉是警方的圈套，深夜想去逼网红下架视频，然后再杀人灭口，没想到正好被警方来了个守株待兔。”

“薯蔗虽然只有23岁，个子小就罢了，怎么脑袋也小，这么简单的招数都看不懂，你是怎么教她的？”

水稻沉默半晌，“老大，其实薯蔗有没有中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秦沅芷那个臭婆娘，临死前用摩斯密码，跟警方报了信。”

“那孙言懿呢？她被转移了吗？”

水稻战战兢兢，只觉得头皮发麻。“没有，薯蔗的病房，被警方的人监视着，咱们的人都没法靠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被捕的消息。但是，警方的动作太快了，今天一早，咱们在城北的别墅就被抄了，孙言懿被救走了。”

半晌，那头都没有声音。水稻胆战心惊，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处。“警方怎么知道孙言懿藏在城北的别墅？”

声音依旧尖利，却听不出半分喜怒哀乐。水稻吃不准，此刻电脑那头的人到底想怎样，却不敢撒谎。“老大，这个我不清楚，每次带秦沅芷去看孙言懿时，都是蒙着她的眼睛，带着她在城里开上三个多钟头的车，才带她进别墅，整个别墅的装饰都变了，她大半时间都是蒙着眼的，只有从监控里看她女儿的时候，才摘下黑布，按理说，她应该认不出别墅来的。我猜，应该是……”“呵呵呵。”

尖利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声调，好似是发钝的锯子在拉木头，刺得人耳朵生疼。“不清楚、应该、我猜，水稻，组织就是这么教你做事的吗？还是说，你觉得组织的刑罚都是摆设，所以你不放在眼里啊？”

水稻背上冒出一股寒意，渐渐地弥漫至全身各处，冷得她牙齿咯咯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