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罡拿着相册，来到客厅，樊晶晶还站在一旁，看着周道陵取证。“樊小姐，你看过何令姿的相册吗？”

樊晶晶看着相册，点点头，“嗯，她曾让我看过一次。”

“那你帮我们看看，这相册里少了什么照片？”

“好。”

樊晶晶接过相册，认认真真地翻着，翻到何令姿跟方韶萍合影的那几张，她抽出来看了看，立即便道：“这里应该少了一张。”

“少了张什么照片？”

黛罡赶紧问道。“应该是个女孩子。”

樊晶晶侧头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对，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

黛罡问道：“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这次樊晶晶回答得很快，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过，我看着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那何令姿认识她吗？”

黛罡又问。“不认识。”

樊晶晶摇摇头。“她说她不认识那个女孩？”

黛罡追问了一声，见樊晶晶点头，“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留一个不认识的人的照片。”

“她说，她就是觉得那个女孩子长得挺好看的，所以才拍下她的照片保存起来。”

樊晶晶笑了起来，显然她根本就不信何令姿的话。“不过要我说，那女孩子长得是有几分清秀，但要说多好看，还真不至于。”

黛罡：“那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子的样子吗？”

樊晶晶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记不太清楚了，如果这照片不是跟这几张放在一起，我都想不起来。”

“那你还记得，照片的背景吗？”

黛罡试着引导樊晶晶，能多想起什么来，“或者说，那照片上还有什么人。”

“照片上就那个女孩子，没有旁人，”樊晶晶说得很确定，“就是拍的地方挺特别的，好像是在汇通大厦北边的一条小巷口，旁边还有个网吧。”

按照樊晶晶给的信息，专案组还真的找到了那个地方。汇通大厦后的云翔巷。巷子东边有家月亮网吧。专案组的人还请樊晶晶到了巷口，让她回忆照片中那个女子站的地方。樊晶晶很快就认了出来。就是距离月亮网吧大约五六十米的胖达人面包店旁边。专案组随即调取了周边的监控，把最近一个月内，出现在这个位置的女子全部都找出来，看樊晶晶能不能认出来。只是，樊晶晶并不知道那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所以能不能找到照片上的女子，还很难说。连轴转了几天，整个专案组的人都疲惫不堪，几天加起来，都没睡够十个小时。这天下午，林北辰放了专案组半天假。时间充裕，林北辰和黛罡便回了城郊的房子。青山绿水，一到这儿，黛罡便觉得满身的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奕奕。林北辰拿着渔具，要到屋后的河中钓鱼做晚饭。黛罡兴致勃勃地跟着一道去了。月饼依然摇头摆尾地跟在两人身侧，乖巧地趴在河边的石板路上，垂头看着河面上的浮漂。钓鱼是个考验耐心的活，黛罡自问耐心不错，不过终归没钓过鱼，眼看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仍然颗粒无收，她便有些坐不住了。侧头看看林北辰，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不好打扰他。转过头来，看着河面上被风吹的微微飘动的浮漂，心思不自觉又回到了案子上。“想到什么了？”

林北辰沉声问道。“北辰，你觉不觉得奇怪，现在所有的证据，似乎都指向了方韶萍，尤玉姜跟她一道去找余柄泉后被杀，她跟余柄泉关系不清不楚，樊晶晶指控她跟网贷人员关系密切，何令姿最后接到的电话是她打出的，又被人勒死在她家里，偏偏这会她还失踪了，连手机都定不到位，我总觉得蹊跷。”

林北辰微微点头，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河面。“没错，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把我们的视线往她身上拉。”

黛罡轻叹了口气，“可惜，真人在方韶萍和何令姿的家里，都没找到跟尤玉姜死亡现场留下的那个鞋印相符合的鞋子。”

“其实，何令姿应该感觉到危险了，否则不会故意把那张照片给樊晶晶看。”

林北辰道。黛罡缓缓点头。没错，按樊晶晶的说法，她跟何令姿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两人工作性质不同，爱好不同，平日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何令姿主动让她看私人相册，倒是挺让她吃惊的。这么来看，只有这种解释是最合理的。“北辰，你说调取的监控，能找到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