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才在外面听到父母的争执,他知道母亲说得对,他的确不能娶一个名誉受损的女子,但他也不能退亲。一方面不想被人说,他考上了功名就嫌弃农家女子;另一方面,他舍不得赵灵芝的水灵娇俏的长相。周良才今年十五岁,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年纪。今年考上了秀才,少年英才,更加意气风发。周良才虽然长相普通,但从小读书,身上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进来之后,周良才给母亲行了一礼,“母亲,莫要生气,事已至此,总要有解决的办法。爹爹的顾虑,也不能不考虑。若是咱们直接退亲了,会被人说忘恩负义。”
“不能退亲,只能娶回家,这样的确不忘恩负义了,但我周家主母没有清白,难道就要一直被人指指点点吗?”
宋氏气得眼红,觉得丈夫和儿子迂腐。周良才想了想,然后小声说:“既然那赵灵芝没有名节,我们又不能悔婚,那就跟赵家商量,等我娶妻之后,纳赵灵芝为妾。她是良家子,做个良妾,也还算体面。”
宋氏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拍手称快,“对哦,做不成妻,做妾倒是可以。还是我儿聪明,不愧能考上秀才,居然能想到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像你爹那样迂腐。”
周地主叹息一声,面露愧色,但内心也赞成儿子的想法,“哎,也只能这样了,等以后我到了地下,再给赵大叔赔罪吧。”
宋氏不乐意了,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地反驳,“夫君,你千万不要这样想。那赵灵芝已经没有了清白,良才纳了赵灵芝做妾,给了赵灵芝一条活路,足以证明我儿重情重义。这事情,我请媒人专门去说,保证办得妥妥的。”
周良才笑了笑,“辛苦母亲了。”
这个办法两全其美,周良才也很满意。不仅可以保住名声,还可以抱得美人归。至于赵灵芝没了清白,那也不是她故意的,而是被土匪强迫的。到时候,他一定好好安慰赵灵芝,疼惜她。宋氏个子不高,但心眼挺多。宋氏专门找了当地手段多样的徐媒婆,并且多给了徐媒婆一两银子,让徐媒婆散播赵灵芝没了清白的事情,让赵灵芝彻底没了名声。他们再提出这样的纳妾,赵家和赵灵芝一定感恩戴德,而且还能被人称赞信守承诺,重情重义。徐媒婆拿了钱之后,并没有急着去四姓村,而是按照宋氏的要求,在不同的村子里晃荡,说赵灵芝在黑云寨被污了清白。本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经过徐媒婆散播,现在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就算不知道姓名,但也知道四姓村有个姑娘在黑云寨被土匪糟蹋了。对于这些事情,赵灵芝和赵家人一无所知。一连两天,赵灵芝都在挖大坑,整整挖了五个长约十五米,宽约一米五,六十多公分深的坑。家里的蒜种不多,赵老太去村里其他人家要了一些。族长夫人张氏给得最多,足有半麻袋。下面放了一些底肥,又放了一层松软的土,把蒜瓣插在土里,上面又盖了一层细细的土。花了二十文钱,从村里买来很多稻草,然后编成厚厚的垫子,坑上放了竹竿,上面再盖上草垫子。云氏问赵灵芝,“灵芝,这样就可以了吗?”
赵灵芝点了点头,“对,这样就可以,过几天之后,往里面浇点水,等到天冷之后,就能够长出来一茬,那时候除了白菜萝卜之外,就没有新鲜的蔬菜,咱们的蒜黄就是稀罕的。”
赵老太笑道:“如果能成功,以后咱们家里又多了一条来钱的门路。”
“希望能够成功。”
云氏眼含希望,突然想起来山上的核桃,“娘,咱们已经三四天没上山了,那些核桃应该没事吧?”
赵老太笑道:“最近天气干燥没下雨,而且那些核桃都已经半干了,放在通风的地方,应该没事。王婆子那些人应该没耐心堵我们了,明天咱们一早就去后山,把核桃装回来,再把枣树移回家。”
晚上,云氏做饭,赵灵芝给三叔熬药,她的指头凝结出来一滴透明的木系异能滴在水里。有了木系异能的加持,药效更好。赵志恒吃了药,腿上也涂抹了从百草堂买回来的药膏,他能明显感觉到患处不像以前那样疼。赵志恒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在人前很坚强,但背地里哭了好几次。不能出去干活赚钱,那就在家里好好抄书,多赚钱。翌日,天微微亮,赵老太就带着儿媳妇孙女和两个孙子上山了。后山的必经之路上没有看到王婆子。她们顺利地装回来几筐核桃,又把那棵枣树挖回来了。赵灵芝的背篓里不仅有满满的核桃,还扛着一棵枣树。赵老太心疼,“灵芝,我跟你一起抬着枣树吧?”
赵灵芝拒绝,下山不好走,别人帮忙抬着,还没她一个人扛着好走路,“奶奶,我力气大着呢,我能扛得动。现在回家,还能赶上中午吃饭呢,咱们快点走。”
赵灵芝走在前面,不停歇。赵老太,云氏,赵玉启,赵玉炎跟在后面。刚到山脚下,又遇到了王婆子一行人。赵老太没理这几个就会议论别人是非的农家妇人。赵灵芝也不想理会,这就是几个苍蝇,又不能直接打死。王婆子看到赵老太、赵灵芝等人走远了,这才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老娘皮,小娘皮都没有好果子,等着吧。”
其他人眼馋赵老太找到那么多东西,嫉妒之心,只能通过议论,咒骂纾解。回到家里,赵灵芝把放在后院挖好的坑里,浇上水,放上肥料,盖上土。期待被木系异能改良过的枣树明年后院生根发芽,能够结出来更多好吃的枣子。这时候,有人拍门。赵玉炎开门,看到是村里的人,问:“孙奶奶,你来我家有什么事情吗?”
孙婆子身材微胖,个子很高,此时面露焦急,看向赵玉炎,“玉炎,你娘和你奶奶呢?在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