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月 枫叶林

你不记得一个人的模样，却可以记得他的声音。和他给你的味道。以及回忆不完的记忆。你和他的影子会铭刻在你的骨子里面。

-----顾楠楠

超市门口给孩子买婴儿奶粉，和画册的时候。超市面积不大的里面，拥挤着人群。毕竟，晚上九点多的时间，正是成年人休息娱乐的时光。顾楠楠下班之后，做晚饭之后，一切安置之后，就独自一人下了小区，准备去超市给孩子买一些用品。两生多的孩子，正是花钱的时候。孩子的爸爸又出去出差。

拥挤的超市里面，一张英俊好看的男子脸庞，和顾楠楠相视一对。，接着，那个男子又朝着超市的前一排走了过去。顾楠楠灵机一闪，脑海中似乎有一种相识的感觉。对，她想起来了，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为了再一次确定自己的记忆力是正确的，她跟在那个男子的身后，斜着头，她仔细又偷偷瞥了一眼那个冷峻面容的男子。几分钟之后，她的眼眶红润，这下子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是他了。这个男子在顾楠楠上高中的时候，和她是同班同学，上到高三的时候，因为高考压力，这个男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离开学校了。

这个男子的名字叫做田小飞。上高中的时候，学习不好，常常坐在后三排。不怎么说话，脾气不怎么好，还因为触犯学校的校规，被学校通报过。每次顾楠楠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总能见到他炯炯的眼孔。学习不怎么好的男生，他的眼睛，明亮如星光。

高一新生开学的时间是九月，经过一个星期的军训之后，顾楠楠被晒了一层黑黑的颜色。回到家的那一刻，她的亲妈陈女士，啧啧得悲叹，说自己的闺女受苦了，晒成黑碳子，这次在家要好好休息休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顾楠楠委屈嘚瑟眼泪，哗啦啦如雨珠般落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并且还告诉她妈，学校把自己买的零食全部都收了过去之后，陈女士更加心疼，一边在厨房做饭，还一边用谩骂的语气，说这天煞的花海县一中，怎么还收学生的食品，真是不对，学生军训受这么大的苦，还不让吃不让喝了？

接着声音越来越小了。只闻到从厨房飘过来一阵又一阵的菜肴香气。

军训过之后，在家歇了一星期。顾楠楠拉着行李箱来学校。她将行李箱中的衣服、书籍等等生活用品，放置到柜子。天已经擦黑，学校中的学生逐渐增多。她从宿舍来到班级，看到之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稚嫩而又朝气的年轻模样，脸上总是时时刻刻焕发青春的气息。岁月的年轮，在它的身上镌刻下，一生的轨迹。

----------顾楠楠

“嘿，你在发什么呆啊？”

顾楠楠的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扭过头，看到身后的新同桌----严玉。，严玉嘴角一挑，用手指指了指黑板上面的白色粉笔笔迹，说：“班级让选各科的课代表，诺，黑板上面写着，用字条的形式，等一下，交到一排的最左排靠旁边的学生。”

“嗯”顾楠楠顺势从一层的书中，掏出一个笔记本，笔记本还是学校发的，上面还刻有花海县县一中的名字和标志。顾楠楠的脑子中开始琢磨，写谁的名字。

其实，刚刚开学，认识班级里面的学生不多，想过来想过去，能写出来的几个名字，只有自己同宿舍和周边的学生。顾楠楠拿起笔，开始从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地理、政治、历史。写在白色的纸质上面。然后填写姓名。

白色纸质，在白色炽光灯下面，更加刺眼夺目。顾楠楠用娟秀的笔迹，在上面一笔一划的用楷书写出大大的“冯一喆”，一位男生的名字。

顾楠楠心中一忐忑，在那一刹间，似乎她的眼珠，向周围360度的转动，生怕别人看到自己写的名字，确定安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儿。反正没有人知道这名字是谁写的，无记名投票。谁也不知道是谁。

冯一喆，这个男生是军训的时候，自己因为受不住太阳的直射，然后晕倒，教官让他送自己去医务室的男生。他个子不高，瘦瘦的身材，发型永远是短短的，麦色的皮肤在他妖娆的眼眸下，衬托得更加撩人。而他的眼眸底下，是一层看不清楚的雾气。

顾楠楠，自作主张，主观意识下，将冯一喆的名字，写在了化学的旁边。如果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或者用北极和南极极端的边界来形容的话，那么顾楠楠心中，与冯一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田小飞，田小飞个头不高，疲倦的脸面，好似别人欠了他一屁股的帐一样，扯着一张脸，学习成绩不怎么好。

顾楠楠下意识得转了一下头，瞄了一下坐在后两排的学生，田小飞就在窝墙角，趴在桌上面，似乎是睡着了。顾楠楠对这种男生是极其厌烦的，不好好学习。想想也对，谁会对学习不好的学生产生喜欢？

体育生，顾楠楠心中一乐，对呀，他可以当体育课代表！对，就这么愉快得定了。

我们军训的时候，只有班主任和爸爸妈妈陪伴我们度过，九月算是正式开学，各科的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他们的第一节课都是自我简介。而后的每一节课，开始讲课本开新课。老师每一节课40分钟，讲解的内容也是重点和难点。顾楠楠等全班学生端坐洗耳恭听。班主任是一位教物理的男老师，看年龄比学生大不了几岁，给学生们一种大哥哥的感觉。轮廓清秀，普通话标准的没话说。

“高中物理必修一，里面总共分了四章，第一章是运动学的描述，第二章匀变速直线运动，第三章相互作用力，第四章牛顿运动定律。整本书是高中物理的一个开端。进入高中，你们会见识到更丰富多彩的物理，学到更为深刻的物理知识。”

班主任吕老师开始讲课。

学生们开始坐整齐认真得听。

时间在老师说话和做动作来让我们理解知识的过程中，飞快得流失。老师讲了20分钟左右，学生们明显开始跑神儿，注意力分散不集中。顾楠楠虽说是属于好学生，但是面对高中物理高难度的一科，也显得上课听起来吃力，好多知识点和初中学习到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听着听着，他的思绪开始乱飞。

窗户外面的枫叶，在九月里，张扬而又刺目的一片绯红。酒醉一般的颜色，在风中显得煞爽英姿。花海县县一中的一条笃行路两边，种满了枫树。九月的天气里，他们犹如美人一般，酡红了脸颊，也影拓出校园的美景。

学校里面有的路正在修，施工的叔叔和阿姨，都在忙碌的搬砖，修葺道路。被修过的道路，上面铺满了砖红色的砖。规规矩矩，整整齐齐。

从枫叶路穿过去，就是学校的餐厅。下午下课之后，学生争先恐后得往餐厅跑。顾楠楠拉着同桌严玉朝餐厅跑去。

“快点，严玉，我们第一个到达餐厅，吃饭就不用排队了！快点，快点！”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哎呀，太快了楠楠！”

“哎，我们第一个到餐厅，餐厅里面的学生还是比我们先到。”

打了饭之后，顾楠楠找个位置坐下了。端的盘子里面，盛满了菜肴。有荤菜，也有素菜。五彩缤纷的颜色。看着就流口水，肚子咕噜噜得叫个不停。顾楠楠拿起筷子，将米饭往嘴里扒。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严玉看了一直格格发笑。

“楠楠，你吃这么快干嘛？看把你饿的，好像一个星期没有吃饭了一样。”

严玉开始用勺子，一板一眼地吃米饭。顾楠楠瞟了一眼，用不屑的口气，说：“吃个饭，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啊！我这是正规吃饭，你那是矫情做作的吃法！一看就太假，不像是生活中的常规现象！”

“我这个才是淑女应该有的，你看看你，做没有个坐姿，站没有个站姿，吃饭没有像个吃饭的样子。”

严玉不服输的说。

餐厅学生逐渐多了起来，乱哄哄一片声音。整个餐厅，像极了一锅快要爆炸的稀粥。吵吵闹闹，侵占了所有空间。空隙里面明显感觉到某种气体在相互挣扎，似乎要撕扯开一个口子。恍惚的错觉。好像自己在另一个时空。

“吃完了么？快点回去了！今天下午老师发下来的卷子还没有做完呢，老师光自顾自的在讲台上面，唾沫横飞，完全不顾我们下面的死活，一个劲儿往前面讲题，他也不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写啊！”

顾楠楠将剩菜残羹倒入桶子里面，就和严玉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回教室。

“可不是嘛，老师也不想想我们刚刚从初中升到高中，面对新的环境，和新的难度知识，怎么会能够在课堂上面，将知识吸收完呢。”

校园广播站传出来甜美的声响。接着开始放歌。欢快的校园歌曲，回荡。

“夕阳的余晖，在山峦中，开始下落。

落日似乎要关上一天沉重的大门，夜晚开始降临

犹如憨态可掬的老者的手臂，挽住人类的肉体。

彩色的流动红旗，美丽的年轻朝气，如风如水，点亮了湖面的涟漪。

我们在学习，我们在欢快，我们在镌写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