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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下盗宝 水上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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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顾大头鬼鬼祟祟地找到何三,“三儿啊,机会来了!我们先……”

何三赶紧打断他,“你先等会,那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说话啊!”

“要不还是别干了吧了。”

顾大头照着何三的脑门就是一下子,“你怂什么!裤子都脱了,你说你来事了?”

“你说的什么腌臜话啊!常人都得害怕吧。”

“我不害怕。”

何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等会,我为了报仇去冒险还有的说,你图什么啊?”

“我图你钱,我图你身子。”

“那个……”何三有些犹豫,“你图什么先不说,要不还是缓缓吧。”

“缓个屁,你干不干,你不干我自己干!”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干!”

顾大头突然认真说道,“我告诉你,再想得到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

何三一咬牙,“算了算了,干了,你说吧,什么机会。”

“听说了吧,万圣山死了个大人物,死在陆剑辰的一处暗哨里了,就咱们去的那个李府。”

“然后呢?”

“这不万圣山的人找来了,来要说法来了,陆剑辰正在和他们交涉呢,这几天估计都没有空闲,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倒也真是好机会,可是我们去哪找剑谱啊。”

顾大头左右看了看,“城郊有个小庄子,是陆剑辰的私人庄园,我们就去那碰碰运气,就算找不到剑谱,摸几件好东西出来,也能过几天神仙日子。”

没想到这顾大头睿智了起来,何三对眼前的人都有些不认识了,“你这,都是怎么知道的?”

顾大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会长吁短叹,你还要作诗不成,我到处闲扯,总会有人,嘴把不住门的。”

“再说了。”

顾大头看向何三,眼中绽放着明亮的光,“我啊,一直都想当个大侠,纵横武林,逍遥天下,我从未和别人说过,和你也没说过。”

“难怪,你这么积极。”

“但是啊,兄弟。”

顾大头又凝重了起来,“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跑,我给你断后,千万别管我。”

“我呸!”

何三可不同意,“你少说丧气话,就算有意外,我也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大不了一起死。”

“不,你爹娘也时常照顾我,我很感激,我的理想不重要,你一定要替他们报仇,算上我的这份。”

“我会报仇的,你也不会死,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

杭州城,陆剑辰处。

“陆殿主,我希望你能给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交代。”

“云老弟,昨天就已经说过了。”

陆剑辰很不耐烦,“我不需要给你们交代。”

辰龙圣君云螭,呵呵一笑,“怎么?陆殿主就算看不起我们,也看不起圣主吗?”

“我可没说这样的话,云老弟为何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司老弟。”

“我亲自看过现场,除了你的那些个喽啰,就只有司晨躺在那,你说说看,怎么怀疑不是你干的。”

“那也不能断定是我害了他,云老弟不如再问问别人?”

“圣主最看好的酉鸡圣君,无缘无故死在了你平等王的暗哨里,你难道还想推脱?”

陆剑辰双手一摊,“我没推脱啊,司老弟是我的朋友,他去了我也很悲伤,确实,他死在了我的暗哨里,可我的暗哨也全军覆没了呀,你万圣山不给我交代交代吗?”

“你还和我要交代?你不出手,就那几个人能拦得住司晨?你不是开玩笑呢吧,陆殿主。”

“再说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暗哨?”

“此事已人尽皆知。”

“辰龙圣君不如动动脑子,是谁透出的消息。”

“你.....”云螭转而一想,“这么说,是另有其人喽?”

陆剑辰指了指茶杯,“辰龙圣君火气太大了,不如喝口茶,你看午马圣君就很平和。”

“殿主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被天星宫渗透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要交代。”

陆剑辰见其咄咄逼人,索性问道,“那你不妨直说,你想要个什么交代?”

“司晨留下了那一处标记,只有万圣山的人明白,表明此处有绝密,陆殿主不如说出来,分享一下吧。”

陆剑辰面无表情,“不知道,无可奉告。”

“殿主何必如此顽固。”

“我肯定不能说,这是蒋老下的死命令,你有本事,去南京,找他老人家要交代吧。”

“陆剑辰!”

云螭怒目而立,“今天这个交代,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陆剑辰也站了起来,“怎么,你还要动手不成!”

两人僵持之际,一直没说话的午马圣君白义,放下茶杯,“二位都消消气,先坐下,先坐下,容我说两句。”

闻言,两个人才重新坐下,白义脸上挂满了笑意,“真是好茶呀,陆殿主别生气,我这兄弟就这脾气,本来我也没打算来,我山上那园子都没人打理了,但是司老弟死的不明不白,总得查个明白是不是,殿主觉得呢?”

陆剑辰收起怒色,“午马圣君说的是,司老弟的死因,我们查过,有中毒的痕迹,不过真正致命的,还是胸前的硬伤。”

“如此须得仔细查查,殿主是他的好友,若真查到仇人在此处,殿主不会姑息吧?”

“自然不会。”

“可他毕竟是我们万圣山的圣君,此等大仇,我们没理由不亲自动手,可我们这,一无所知,不如殿主多告知些内情,也免得殿主被人误会,妒能杀友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啊。”

陆剑辰拍了拍手,“午马圣君不说话则罢,一说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三言两语,我就是个不仁不义之徒了。”

“殿主说了,两边都好。”

“不说。”

陆剑辰岂能轻易受人挟制,“我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们就去南京,蒋老让我说,我就说。”

哗啦一声,云螭一把捏碎了茶杯。

“什么东西!吓唬我!”

陆剑辰心中不屑,嘴上调侃起来,“呵,圣君的龙爪功又精进了,都能抓碎杯子了,小心别伤到手!”

云螭一如反常的不气了,平和的说道,“我还能捏碎人的脑袋,殿主想瞧瞧?”

眼看又要打起来,白义急忙劝阻,“你看你看,怎么又吵起来了,咱们两家不和,那不是让天星宫的人看笑话吗!”

“今天就先谈到这,二位再好好想想吧。”

陆剑辰说罢便起身离去。

见陆剑辰无意再谈,两位圣君也只好回房了。

//

临近午夜。

何三和顾大头偷偷摸摸的来到庄子外,大门半掩,俩人也不多想,就从正门钻了进去。

顾大头率先打头阵,何三紧随其后,大头晃个脑袋走顾右盼,“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了?怎么了?”

“这儿怎么没人看守啊,都去睡觉了?”

“八成这里根本不重要吧,我就说,真是他练功的地方,能让你知道?”

“来都来了,再往里看看。”

两个人继续往屋里摸,屋内都已灭了火烛,一片寂静,俩人不敢多说话,突然房上窜过去一只猫,顾大头吓得一颤,后面的何三也撞在了他身上,“大头!那什么东西!”

“有野……野猫。”

“野猫啊,瞧给你吓得!”

“我没怕。”

两个人继续摸了半个时辰,什么收获也没有,何三着急了,“你行不行啊,白来了,找不到就赶紧回去吧,这会儿还赶得回去。”

“回个屁,书房没有,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何三不屑的说道,“这陆剑辰五大三粗的,他还读上书了。”

“他读个屁书!”

顾大头突然想到了,“我知道了,就去书房,绝对有猫儿腻。”

“刚才不是都去过了吗?”

“回去,信我最后一次,你想啊,他一个不看书的人,把书房弄那么好干嘛?”

何三也明白了,“哦哦,那我们回去仔细找找。”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又蹑手蹑脚回到了书房,摸索了一会儿,何三发现桌上的笔山拿不起来,用力转了转,伴随着咔咔声,书架旁的一块地砖缩了回去,露出一条一人宽的地道,隐隐能看到下面有灯火。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依次下了地道,地道越来越宽,两壁都有火烛,照的明亮,顺着往前走,一路畅通无阻,走了大概一百来步,来到了尽头,是一间大石室,放着一件又一件的珍宝,尤其是中间石台上的一匹半米长的玉马,更是栩栩如生。

顾大头看的眼睛直了,他哪里见过这么多宝贝,“兄弟,虽然没找到剑谱,但是拿两件回去,够我们在小台村花一辈子了。”

“没出息,怎么也得拿三件啊。”

何三已经动手了,抄起一串珠子就往怀里放。

顾大头被玉马吸引,大脑袋贴着玉马看,“三儿,帮把手,把这马抬走。”

何三瞧了一眼,“算了吧,不好拿,也不好卖,我告诉你,别乱动啊,那东西这么明显的放着,我感觉有问题。”

顾大头根本不在意,抱起玉马就要抬走,“你太谨慎了,能有什么问……”

话还没说完,那玉马非但没被他抬起来,反而下沉了一截,周围轰隆隆响了一阵,吓得俩人一动不敢动。

等到没了动静,何三赶紧拉过顾大头,“快跑,这下完蛋了,让你别动你非动!”

俩人跑到地道中间,只见两壁突突突,冒出一堆圆孔,里面闪着寒光,何三眼疾手快,一把按倒顾大头,“趴下!”

尽管趴下的及时,可顾大头还是中箭了,只是中箭的地方有点尴尬,他的屁股被底下射过来的飞箭,带去了些许皮肉,但是何三却没有事,原来这个顾大头不光头大,屁股也大,他一紧张,屁股绷得紧,比平常更高了,这才被飞箭刮到。

顾大头毕竟是个孩子,吓得嚎啕大哭,“我的妈呀,我完了!三儿啊,赶紧拉我一把!”

何三也让顾大头吓了一跳,可起身去看顾大头的伤势时,不禁噗嗤笑出了声,只见被刮开的裤子下面,左右屁股上各两条血痕,一边一个“二”字,“大头啊,你这伤还挺对称。”

顾大头缓了缓,这才发现,屁股上的伤确实没那么严重,捂着屁股站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话我。”

两个人虽然玩笑,却不敢再耽搁,赶紧往出口跑去,两个人刚走出地道,只见阴影处,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穿的红红绿绿,早已等在了那里,用着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呦~~半夜三更的,抓住两个小鬼儿。”

“你,你是什么人?”

何三颤颤巍巍地问道。

“呦~~我还没问你,你倒问上我了。”

那人拍了拍手,走进来七八个小喽啰,“你不知道阎王殿中,每一殿都有一个判官吗?”

顾大头大惊,“你是吴品判官!”

他打听过这个人,全殿就属他最不正常,一个大男人,整天学女人,还擦胭脂,比太监还太监。

吴品翘起兰花指,“呦~~我瞧着,不像吗?”

何三可怜巴巴的说道,“我说你像,能放我走吗?”

“呦~~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又没给我塞好处,干嘛要放你呀?”

何三也不说话了,他知道今天晚上算是栽了,就他们俩,断然逃不出去了。

吴品呵呵一笑,“呦~~这就放弃了,来人,捆上吧。”

两个喽啰拿出绳子上前,刚要套上,房顶上刷的落下来一个人,此人长的十分瘦小,跟何三这个孩子差不多高,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一落地,先是击退了那两个喽啰,紧接着捏爆一颗烟球,弄的屋子里都是烟,根本看不清人。

吴品听见咯吱一声响,知道他们要夺门逃走,“哎呦~~赶紧出去追呀!你们都是饭桶吗!”

众人赶紧收拾家伙,来到院内,那黑衣人一手提着一个,看见众人追了出来,将俩人扔在了地上,小声说道,“往南跑。”

何三和顾大头道了声谢,就头也不回的往南跑去。

吴品翘起兰花指一指,“呦~~又来一个小鬼儿,这个本判官亲自审,那两个你们去抓回来。”

“是。”

众人得令,各自抄起家伙追了上去。

黑衣人挺直了腰板,想要看起来更高一些,“审我?就怕你这人妖不够格!”

“呦~~口气真大啊,别是个软脚虾吧。”

各自调侃完了,黑衣人与吴品立时战到一处,二十几个回合后,黑衣人凭借身法,脱离了吴品的攻击范围,三两下就爬上了房顶。

“死人妖,今天就打到这,你也不怎么样啊!阎王殿的判官不过如此,哈哈哈!”

黑衣人伴随着狂笑声,消失在月色中了。

吴品见此人身法滑溜,刚才一战显得游刃有余,看来功夫尤在自己之上,索性任其离去,扭着腰肢回了屋子。

//

辰龙与午马两位圣君的住处。

云螭斟了两杯酒,“白大哥,不知申猴圣君此番能否顺利?”

白义哈哈一笑,“云老弟放心吧,王孙他从没让人失望过。”

“那陆剑辰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来这么一招吧,就知道他不会说,我们也只好搞点别的手段了。”

“我一来就打听好了,平白无故收了两个毛头小子,还派人监视着,岂能无鬼,而且这两小孩整天嘀嘀咕咕,我就让王孙跟着了。”

“怪不得,大半夜的,王孙发来消息,说那俩小孩溜了出去,直奔陆剑辰的庄子。”

“这俩孩子,胆子真是大,不过好在王孙跟着,那些跟踪的小喽啰都会被他解决掉的。”

云螭还是有些担心,“可庄子里怕是不好进啊!”

“有王孙在,收拾一些守卫还不轻轻松松,且看那孩子要做什么,我们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云螭拿起酒杯,“白大哥心思缜密,等我们的人接住这俩小孩,陆剑辰岂不要气个半死,哈哈,来,我敬白大哥一杯!”

白义也端起酒杯,“云老弟客气,请!”

//

何三与顾大头一直往南跑,直跑到一个小林子,跑不动了便躲在草丛里,眼看着那些个喽啰四下搜索,怕是没一会儿就会发现他们了。

顾大头拍了拍何三,“兄弟,一会儿我站出来引开他们,你自己跑吧。”

“不行,要走一起走。”

“你听我说,咱们俩别都被抓住,你跑了,还能给我报仇。”

说完顾大头就站了起来,没给何三接着说的机会,大声呼喊着,“那边的蠢货!爷爷在这里呢!来抓我啊!”

喊完还冲着那伙人拍了拍屁股,但毕竟屁股上有伤,顾大头吃痛,嘴上哎呦哎呦的往东跑了。

那伙人也没多想,顺着顾大头的方向追了过去。

何三见这些人走了后,本想继续往南跑,可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相信那个黑衣人,他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救自己,索性一扭头,往西边跑去。

追人的喽啰里还是有带脑子的人,瞧见少了个孩子,意识到了不对,一把拉住旁边的年轻人,“大侄子等会!”

“干嘛啊,大伯。”

“这么多人追这一个小子,另一个呢?”

年轻人憨憨说道,“多半是跑在前面了呗。”

“大侄子,你想啊,就算我们抓住了这个小子,咱爷俩也分不了多少好处。”

“那大伯的意思是?”

“掉头,我琢磨着这小子是在调虎离山,咱爷俩去反方向找另一个,回头咱爷俩要是立了功,判官大人少不了好处,就算不成,顶多挨几下板子,你干不干?”

“好买卖啊,大伯,咱这就回去!”

这爷俩着急立功,脚程也比平日快了不少,不多时,还真追上了何三,原来何三跑出许久后,觉得浑身乏累,看了看四下无人,便靠在一棵树下休息,紧张的精神一得到放松,再加上跑了半宿,何三只觉得眼皮忍不住得往下盖,没过一会就听不见声音了。

爷俩一看见何三,眼里放光,套索抓在手里,蹑手蹑脚的接近何三。

何三此时全无防备,只见那年轻人将手中套索一扔,正好套住,使劲那么一抻,何三顿时惊醒,可任凭他如何挣扎,已是开脱不得!

那年轻人上来就是一下,将何三打晕,“哈哈哈,大伯,姜还是老的辣啊,咱爷俩发财了。”

“大侄子,你扛着他,咱爷俩回去邀功!你这不就有钱娶媳妇了么。”

哪知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跟谁邀功啊?这小子很值钱吗?值几个媳妇?老头子我也想来一个。”

那大伯大怒,“他妈的,买白菜呢,给老子滚出来!”

只见林间一老头破衣烂衫,头发胡子乱蓬蓬,比那乞丐没强上多少,却扛着一把硕大的砍刀,在阴影下缓缓走来。

//

吴品自顾自的喝茶,下边跪着五六个人,全是追顾大头的。

“呦~~你们真是办的好差事啊,这么多人抓不住俩小孩,传出去,让人把牙都笑没了。”

“大人,眼看就追上了,遇到一个车队,我们敌不过,这才放跑了。”

“呦~~你还有借口,一会儿我撕烂你的嘴。”

那人吓得不敢说话,这时又有一小厮进屋来禀报,“判官大人,那两个回来了。”

“呦~~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回家吃饺子去了呢!给我带上来!”

听见判官发令,几个小厮将那爷俩推了进来,只见那爷俩浑身一丝不挂,哆哆嗦嗦,捂着裤裆缩在一起,头也不敢抬。

“呦~~你们爷俩这是游泳去了呀,玩得开心吗?”

“大人你要给小人做主啊!”

那侄子立马捂着裆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啊,我大伯非要拉着我往反方向追,我说不去,硬拽着我去的呀!”

那大伯气的火冒三丈,心想这个小兔崽子,敢在主子面前污蔑我!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便也扑通跪下,“大人明鉴呐!我私自离队确实不假,但我也抓到那姓何的小孩了。”

“呦~~你还立大功了,人抓住了,在哪呢?”

那大伯往后一缩,小声说道,“又让人救走了。”

吴品听罢哈哈大笑,那笑声阴悚至极,“呦~~那你俩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那大伯心里虽然害怕,还是壮起胆子回话,“我们刚要回来,却遇见一个破衣喽嗖的老头,我俩没打过他,反倒被他讹走了钱财和衣服。”

“呦~~那老头可留下什么名号?”

“问了,他没说。”

“呦~~那老头长什么模样啊?”

“他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

“呦~~那老头用的哪门哪派的功夫啊?”

“不知道,我俩一下就被制服了。”

“呦~~你们俩这不是废物吗!一问三不知!”

吴品气得不轻,“让这几个去干苦力。”

旁边小厮再问,“那这两个光着的呢?”

“拉出去倒夜香!”

//

早晨。

“什么!没接到人?”

白义和云螭转而扭头,齐刷刷看向王孙。

“看我干什么?我看着那俩小子往南跑的。”

王孙转而呵斥小喽啰,“不是叫你们守着吗!都特么睡着了!”

白义和云螭又齐齐看向喽啰。

喽啰回道,“圣君,我们在林子外守了一夜,没见到有人出来啊。”

王孙感到很疑惑,“怎么回事?你们真的看仔细了?不是天黑看不清,俩小孩溜过去了?”

“圣君呐!我们兄弟盯了一宿,也让蚊虫叮了一宿,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真没见到人啊。”

王孙想了想,“没道理啊!这俩孩子这么聪明的吗!难道识破了我们的计策,从别的地方跑了?”

白义却说,“别是让人家抓回去了吧?王老弟,你没被认出来吧?”

“白大哥,你这是砸我饭碗啊,让那个人妖认出来,我这些年江湖,岂不是白混了。”

云螭出来打圆场,“王老弟别生气,白大哥也是担心啊。”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也担心,可现在筹码没有了,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出动三个圣君,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下来,我们就等着圣主怪罪吧!”

“码德,难道就这么算了!”

云螭大怒。

“决不能算了!”

白义眼珠一转,“我还有一计。”

“哼,两位自行谋划吧,我不便久留,先行告辞了。”

王孙说罢便离开了屋子,留下白义和云螭继续商量细则。

//

宽阔的钱塘江上,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薄雾。

何三睁开迷离的双眼,见一个身着庄上喽啰衣服的人,轻轻摇着船桨,顿时以为自己被抓住了,急忙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只是有点大。

“睡了一上午,醒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是我给你换的衣服。”

“你不像是那庄子上的人啊。”

“我也没说我是啊。”

何三忙问,“那您是……”

“你先别问我,我先问你,为什么抓你?”

“因为我偷了陆剑辰的东西。”

“什么!有种啊,陆剑辰的东西都敢偷,”老头很是惊讶,“呵呵,跟我还是同行。”

“什么!”

轮到何三惊讶了,“你是盗贼!我可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既然帮自己换了衣服,想必偷出来的几串链子也被搜刮了去。

老头一脸嫌弃,“说的真难听,我这叫勤劳致富,放心,我不害你,反而救了你。”

“那我谢谢你。”

老头又问,“叫什么名啊?”

“何三。”

“呸,什么名啊!真俗。”

“你名字不俗!你叫什么!”

何三对这个没素质的老头很生气。

“你管我叫什么!你家人呢?”

“死光了。”

老头一愣,“哦,这样啊,要不,你做我儿子吧。”

“我才不做你儿子。”

何三一口回绝,这么大岁数还收儿子,不要脸!

老头威胁道,“你不做,我就给你扔下去喂鱼。”

“哎哎,那我还是做吧。”

何三心里不禁嘀咕,刚才还说不害我呢。

老头看了一眼何三,“罢了,你还是叫我师父吧。”

“师父?那你能教我什么啊?”

“你想学什么啊?”

“我想学真功夫。”

“我会,但是你为什么要学武功?”

何三也无所谓了,将自己受母亲嘱咐,去了阎王殿,与顾大头一起偷东西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无极令竟然重现江湖了,这事除了阎王殿,没人知道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老头,这无极令到底是什么?”

老头也是爽快,“哈哈,好,那我就给你讲讲武功和江湖!”

待老头说完,何三也大致了解了,先说武功,分外功和内功,外功不必多说,乃是招式套路;内功则按照内力多少,分为地阶下、地阶、天阶,能达到天阶的寥寥无几,当今世上,只有九人,在天阶中还有一种特殊的级别:天阶上,什么是天阶上,其他天阶都承认不敌的天阶,就是天阶上,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天下第一!而今日的天阶上,就是天星宫的宫主,天星宫的人称其为仙尊,名叫百里潜空!

再说江湖和无极令,天下三大,超一流宗门,分别是天星宫,万圣山,阎王殿。这三家的势力号称遍布整个大明,天星宫更是号称有三万教众。

天星宫与阎王殿原本是一家,创于南宋初年,叫天行宫,宗旨为:行天道,救万民。十几年间便发展壮大,南宋末年更是成为了天下第一宗门。其第一任宗主,穷尽心血,练成了无极令,能令人突破瓶颈,超越极限,希望凭借此神器,可以一扫武道颓风,以雪靖康之耻,然而那宗主将宝物献给宋高宗后,使用之人虽有成功者,但失败的概率极高,而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亡,于是无极令便被束之高阁,染尽尘灰。

直到宋亡元兴,杨琏真迦在宋宫找到此宝,献于忽必烈,然而忽必烈不屑于此等外物,赏给了杨琏真迦,后来杨琏真迦死后,其后人不幸将其遗失,使江湖上掀起了抢夺无极令的血雨腥风,直到元朝末年,由天行宫收回,然而天行宫已经不是一百多年前的天行宫了,此时专为元朝皇帝服务,大肆追捕红巾军的领导者,企图扑灭起义之火。

终于,天行宫中的正义之士,盗走了部分秘籍,成立阎王殿,与天行宫展开对抗。

大明建立后,天行宫归顺朝廷,改名天星宫,设立二十八星宿,尽管被釜底抽薪,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星宫仍是第一宗门,阎王殿虽然在朝廷的调解下与天星宫和解,但私下里依旧明争暗斗不断。

无极令也在天星宫归顺后,为表忠心,上交朝廷,后藏于锦衣卫,天字号宝库中,至于怎么落到何三的母亲手里,仍是待解之谜。

万圣山则是元末散乱的红巾军,各自占山为王,起初不肯归顺,组成联盟,直到太祖高皇帝恢复生产,民富国强,他们才认识到如今朝廷是真正为老百姓考虑的,于是也归顺朝廷,但其联盟形式却流传下来了。

听老头讲完,何三就已打定主意,这个老头,就是他要找的人。于是赶忙问道,“老头,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

“识字吗?”

“不识。”

“那我得先教你识字,我有一秘籍,上面记录了千百种上乘功法,任你挑选。”

“真的假的?给我看看呗?”

“不给你看,你不识字,看不懂,给你你也不知道真假。”

何三疑惑,“你这老头……哪来的这么多功法?”

“偷的。”

“你竟然偷东西!那这渔船?”

“也是偷的。”

在何三幼小的心灵里,还接受不了如此无耻的行径,“我可不能给一个盗贼叫师父,我就叫你老头,老头,你叫什么名,我也好有个称呼。”

老头一点不生气,“你叫我师父,我就告诉你什么名。”

“不叫,坚决不叫,就算你把我扔下去,我也不叫。”

“好,随你,不过你既然跟着我,我便给你起个新名吧。”

老头想了想,继续说道,“你没念过书,就叫你书言吧,何书言,字吗?就字个若玉吧。”

“什么叫若玉。”

“书中自有颜如玉。”

“哦哦,还挺好听的,谢谢你了,老头。”

说完何书言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老头哈哈一笑,“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于是老头摇着橹靠了岸,一老一少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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