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我因为工作原因，被调配到了石家庄学习，听说30年前，这里的人甚至没吃过螃蟹，不知道是不是瞎传的。　　这次访谈是一个警察朋友找我去记录一个犯人，从而把资料收集后能否让医生确定患有精神病。　　这次主要是去旁听加记录，主要情况询问方面还得是大夫。　　没想到，在精神病院审问。　　被审问的人叫成旭元，先不说这名字奇不奇怪，这人五花大绑的，严严实实的眼睛都给蒙上了，就一张嘴漏在外边。　　“这一点尊严都不给？干啥了，偷核弹了？”

我那警察朋友说别乱说，因为这个人很危险有暴力倾向，所以必须这样保护在场人的安全。　　那就不奇怪了，但是蒙着眼睛是怎么意思，眼睛会发出镭射激光？　　朋友给了我一份资料，犯罪嫌疑人成旭元，是一名科技公司的程序员，这才配合他的名字。　　成旭元杀了他的老板，然后又开始攻击他公司的同事，造成多人受伤。　　“没有理由，他们该在这个时间死，我不过是按照程序办事。”

这理由挺新鲜，码程序码疯了？跟我一个朋友似的，码字码疯了似的。　　“所以才来测定是否有着精神疾病。”

大夫来了，还有两个护士，在给成旭元打了镇静剂后，办案民警把手铐靠在了一旁直立的柱子上另一边铐在成旭元手上。　　“这两个小妞还挺漂亮，精神病院把这美女放在医院，不怕出问题？”

这是成旭元说的。　　他被蒙着眼镜，他怎么知道还有两个护士，这两个护士的确挺漂亮的，会不会是没扣严实眼罩，　　“旁边那个记者，待会我再给你解释。”

“？？？”

这不是程序员，这踏马是算命的。　　在场的人其实都很吃惊，因为我和朋友是先到的，期间没有说话，只是个压犯人的民警点了点头，眼罩这也太透气了吧。　　“成旭元，没到你说话的时候就闭嘴！”

“那把我嘴封上不就行了？结果你们又审问不了。”

大夫正在给成旭元注射一种让人身体瘫软的药物，以防他摘下眼罩后行凶。　　我不确定是不是小题大做，因为这毕竟是杀人犯。　　“哎呀，其实不注射也没问题的，你们还没到时候死，只要数据到头，不用我动手，你们照样死。”

我稍微习惯他说的话了，其他人也不在意，只是大夫开始询问问题。　　“成旭元，你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问题我早说过了，他们到时间了，就该死了。”

“你为什么说他们该死，你又是如何下这种定论的。”

成旭元笑了笑，　　“我觉得可以让这位记者同志来问，会更好，不然的话，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啊？我？我躺枪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成旭元，你最好如实交代！”

“你们，还不配审问我，并且，我要他单独问我。”

“你不要太过分！”

“你们也可以用那个摄像机一直盯着，我如果伤害他，你们马上出来击毙我都可以啊，哈哈哈哈哈。”

后来无论怎么说，成旭元就在那笑着不说话。　　没办法，民警跟大夫和我沟通，是否可以进行谈话记录，我看到事情好像比较难办，为了配合工作，我问，就我问呗，佛家讲话的，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这也算赶鸭子上架了。　　民警将摄像机对准我们两个后，配置好后，对我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我看着成旭元，成旭元看着我，两个老爷们儿互相盯着多少有点尴尬。　　“好了，你的要求已经做到了，为什么选择我来问你问题。”

成旭元眉毛一抬，比较戏谑的看着我，　　“原来一无所知，还以为会有些共同话题。”

“那你怎么说，回不回答？”

“回答，当然回答，问吧。”

“为什么杀人，动机是什么？”

“他们的程序，结束了，我作为程序员，就要把没用的程序删除掉。”

“你这是打比方么？”

“不不不，不要误会，我是在叙述事实。”

“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只是个程序，不要认为是电脑里面的那种，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个地球就是电脑，而在这上面生存的生物，就是电脑程序。”

我对电脑可以说一知半解，但是成旭元说的比较通俗，我也很明白他说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认为你和我都只是个程序员编程出来的电脑程序？”

“我不是程序，我说了我是程序员，至于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不归我管。”

“我不明白，这个还划分部门管理？”

“当然，即使是程序做出来的也是精密的做到极致，如果出现质量问题，我们也会被制裁的。”

“你们？那你们程序是怎么做的？”

“我简单举个例子，这世界上你眨眨眼，可能就会死几个人，虽然不是你杀的人，但是程序就是给出，在你特定情况下眨眼多少次后，另一些程序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就像佛家的因果？”

成旭元摇头啧啧笑着说：　　“佛家？那不过是程序员制作程序中加上的一些小花哨罢了。”

“那我出生以来的童年到成年的记忆又怎么说？”

“那都是程序员加上去的，再举个例子，外边的精神病院大夫，是昨天做出的程序，我们程序员要做的，就是给程序做完整，他的整个前半部分人生实际上是我们加入的而已，他所遇到的，也不过是我们为了好玩加的，比如说他初中忽然拉裤子，踩到了屎摔倒，把地理老师头套顺便抓掉，哈哈哈哈哈！”

镜头后，大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说的都是瞎说的，你们都知道的。”

我看他笑的很开心，这种恶趣味我是不提倡的。　　“可是，最尴尬的是地理老师吧。”

成旭元笑着突然僵住，尴尬的看着我：　　“你真没趣。”

我没当回事，继续问问题。　　“你一直在说你们，你是说不只有你一个程序员，而是有很多个。”

“当然，地球这么大，程序这么多，我一个人做会累死的。”

“那你们如何知道对方是程序员呢？你们见到都会说什么？同事之间不吃顿饭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是不会见面的，每个人的这一生都是管理自己的一片区域，也不会联系，更不要说吃饭了，我不用吃饭。”

他开始回避一些问题了。　　“这么说，你在客观下能够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