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只会知道我所制作的人的未来，别人做的程序我无权限管理。”

“那也就是说，你制作的程序人，到了时间之后就要被你抹杀？既然你是程序员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让他消失，干嘛要杀人呢？”

成旭元表情逐渐变成一种癫狂的状态。　　“因为我喜欢啊！哈哈哈！”

“稍微冷静一下，没问完呢。”

成旭元稍微收敛了一下，我继续问：　　“你说你是制造人的程序，那你在替谁工作？”

成旭元一愣，说：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是怕你上边的老板怪罪么？还是会轻而易举的将你抹杀掉”　　“也可以这么说。”

“那如果可以选择抹杀程序的话，你完全可以把你所制作的所有程序重新做一遍啊，对于你来说，我们并没有记忆。”

“这种程序做了就无法删改，而且无伤大雅的话我是没有必要把自己所做的重新再做一遍，你会在意蚂蚁的世界观和生死么？”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杀的人该死，为什么有的你没杀了就被警察抓住，这也是你的程序杰作么。”

我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问出的，成旭元再次愣住，他在思考，我觉得他不必思考，既然他是程序员，回答这个问题应该如同本能，根本不用考虑。　　成旭元脸上冒汗，　　“怎么，是冷气不够凉么？你冒汗了，还是说，你也是被制造的程序，其中一个呢？”

“不，不是，我是程序员，我没杀光他们是因为出现了BUG，存档出现了病毒，他们在反抗我！”

成旭元站了起来，怪力竟然把铐在手铐上面的柱子给带断，双手握住我的两个手臂，那力气真的不是一般大。　　民警们冲了进来，撞倒了成旭元，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察按着他才有机会让他不动，护士马上给他注射镇静剂，一会儿，他老实了。　　“可能是药效过了，不好意思记者同志，让你受惊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　　“感谢你这次协助审问，谢谢。”

“没事没事，警民一家亲，我是社会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那这些你所做的记录，我就拿走了，他还要服刑几天后送交上级处理。”

这时候，不说话的成旭元狂笑，那声音凄厉刺耳。　　“你们审判不了我，我如果想走，随时都可以。”

重复着这些话，被民警压了下去，我朋友正在跟大夫说话，我跟他说了声先走了。　　“用不用我送你啊！”

我摆了摆手，走出了精神病院。　　记录都没有了，我的脑袋可还在，职业病，必须得调查。　　回家后我弄了杯绿茶提神，将我记忆中的问答重新写了一遍，后来我整理出了几个问题。　　第一，关于成旭元的话是否可信，因为是在测试他是否精神有疾病，所以我持有怀疑态度。　　第二，为什么他看到我之前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　　第三，他不能公开的真正上级是谁。　　第四，他说的一些事，如何验证，比如我不能真的去核实精神病院大夫初中糗事吧，噗。　　第二天我带着问题去了曾经成旭元所在的公司，一些被他砍伤的同事有的已经恢复上班了。　　我的询问仍然让一些同事心有余悸，一位当时的目击者，接下来才刚上班没几天的小佟和我的对话。　　“哎呀，太吓人了，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你慢慢说，别着急。”

当时我听到总经理的惨叫时，成旭元已经满身是血拿着刀从总经理办公室跑出来了，我吓得赶紧躲了起来，锁上房门，由于是是玻璃窗，我能看到外边的情形，他见人就砍，大办公室中乱成一锅粥，文件乱飞，女同事哭喊，男同事也不敢上前阻止。直到警察来后，麻醉针打中他后才被治服，后来才发现，总经理被他杀了。　　另一位我采访了公司的老会计崔主任。　　“小成这个人兢兢业业的，没想到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能给我讲讲这个人么？”

小成是个高材生，精通各种程序制作，虽然年轻，但是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程序员，可是，杀人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主要是我们总经理要求太苛刻了，他可以说对于程序是一概不通，最多算个初学者，但是他的要求比踏马的造飞机大炮还要高，主要是不停的让小成返工，无论他说什么，大家也都知道，小成来的晚，典型的属于浇灭他的锐气，我们不少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对我们以后要求的确有帮助，精益求精才能更好的工作，可是小成没这么想啊，天天不好好吃饭，加班加到很晚，仍然在做程序，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也偶尔会跟总经理说这个情况。　　可好景不长，总经理有一次将他叫进办公室，破口大骂他所做的程序是抄袭的别家公司的，这可能就是爆炸前的引线吧，看监控发现他拿着瑞士军刀就不停地捅总经理，嗓子也来了几刀，随即还踢了头两脚，脑浆子说着脖颈子都流了出来，然后就开始杀别人，他最引以为傲的编程在这里被侮辱和谩骂，直到最后一句抄袭，破灭了他一切理智。　　检查结果出来了，成旭元患有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他觉得任何人都想要害他后，发起反击，可能是因为长期的工作压力和营养不良导致他出现幻觉，幻想自己是神通广大的程序员可以任意抹杀人类。　　事情呢也算告一段落，成旭元已经转交到上级机关管理，不过到底是被送入精神病院还是监狱里，我不知道，不过问了那个警察朋友说的是先送入单人间监狱，再做定夺。　　这也跟我没关系了，哎呀大城市事情多啊，学习完了还是回我的小城市里，会好一点。　　两个星期的学习结束，我终于可以回家了，警察朋友说为我践行，请客还不去？去！　　小白楼，我俩对饮，矿泉水。　　“诶，跟你说个事，别外传。”

我问怎么了。　　他很神秘的看看四周偷偷告诉我说：　　“成旭元，没了。”

“畏罪自杀？”

“不是那个没，是凭空消失了。”

“歘一下还是刷一下。”

我仍然逗他。　　他偷偷给我看了他的手机，刚出的智能机，里面有个视频，　　成旭元背对着牢房，忽然看着摄像头，指着正在看视频的我。　　“这会你该信了吧？”

他的身体突然一闪一闪了两下，就这么消失了？　　那时候P图还没有普及。　　《程序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