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帝国帝都华炎城。一辆青布马车在雨中行驶着,车轮压过的地方溅起不少的水渍和泥浆,最后停在了离宫门不远的地方,车帘子被撩起,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自车上下来。撑着白绢雨伞的男子,向着皇宫走着,步履平和却是不慢,在那份平静里透着一种焦急和不安。雨,在下,打在白色的雨伞上,溅起点点的水花。在这一片寂静的皇城里,添了一点色彩。那个白色的人影还在走着。宫门一道道的被打开,在这雨声之中,平添了一种尖锐。白色的雨伞下的男子,平静的穿过一道道的宫门,行走在这一座西夏帝国的皇宫里,畅通无阻。伞下的白衣男子,走在御花园的时候,站在那里,望着那被雨水打湿后的世界,说不出什么心绪,那花那树看不出多少的原样,却透着一种异样的生命力,那么这个帝国也是如是呢?男子淡淡的想着。这个一身清华静雅的男子,望着这延绵的雨,这偌大的雨,眼底有着忧色。他站在玉石的桥上,独自撑着白色的绢伞,一身白衣,心念着西夏的百姓,在那雨里,却又是这样的契合自然。这样的人,大概是误入了人间的仙。大抵,是要就是的吧。悲悯着世人的男子。白衣男子望着桥下满涨起来的水,眼底的忧色更重,伸出手拍了拍桥栏,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步的向着前方的亭子走去。亭下,妖媚邪肆的帝王立在那里,望着远方。“陛下,”清华静雅的男子走入亭中,站在了帝王的身后,有些忧虑的开口,“您停手吧,西夏帝国经不得您这样的……”“夏侯……”散漫着邪气的狂妄帝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白衣男子的言语,有些恼怒的说道,“难道连你也不明白朕在想什么吗?”
连日来,在朝堂上那些老大臣已经把他弄得够烦的了,怎么连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不懂呢,夏渊心底升起一丝烦躁。夏侯年深深的看着这位邪肆帝王的背影,然后望着亭外,看着那愈发大起来的雨,有些苦笑的开口,“陛下,您难道没有看到,这场雨吗?”
“朕,长着眼睛。”
那口气绝不是甚好的。这个本该什么俗世都不管的清华男子,高贵优雅,骨子里是个善良而心怀百姓的人,他有些不甚明白的开口,带着淡淡的质问和不解,“这雨这么下下去,会有很多人死的,那些都是人命,这些……都是比不得……比不得那样的一份野心?”
“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可以让你连自己的子民都不顾?”
夏侯年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悲愤哀伤的看着西夏帝国的统治者,这个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兄弟,心底却有些东西消失了。夏侯年的质问,越来越高的声音,让那些在近处伺候的宫女太监深深的感到了恐惧,更垂低了头,缩着身子瑟瑟的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这样皇权的社会里,在这西夏帝国里,大概也只有他夏侯年一个人敢这样的对着华天帝夏渊以这样的态度,发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质问。而这位生杀予夺的邪肆狂妄的帝王才不会那样的雷霆大怒,刚愎自用的要杀人灭族。“夏侯,你过了。”
夏渊对于夏侯年的质问没有回头,他只是望着远处淡淡的说着。散漫的语气里有着帝王特有的威严,他到底是一国之君,一带帝王,所以夏渊还是不满意于夏侯年的质问的,但是夏侯年到底是不同的存在,所以,他才只是这样淡淡的警告着,而不是其他的惩罚。夏侯年怔了一下,望着夏渊,过了一会,才说道:“陛下,您真的只是陛下了。”
这言下之意是,他与他往后便只是君臣,不在是朋友了,他对于这个身为帝王的兄弟失望了。这是很等大逆不道的言行……只是夏渊听了这话,转过身,看了夏侯年一眼,没有说话。然而,夏渊不是没有听懂,只是他身为王者,他看得比夏侯年要远,所以,他了解夏侯年此刻的不理解。只是,有些事,真的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