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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等到。一个月后,她才再次见到三爷的面。
正是御花园百花争研的春日,前年皇上嘱咐皇后物色懂园艺的宫人,今年初见成效,御花园的景色在这个春季焕然一新。皇后向皇上和太后征询后,时隔两年终于又安排了赏花宴。 按品级,朵儿在列席名单内。累积了一个月的思念,她为今天能看到三爷而开心不已。为赏花宴,朵儿花了不少心思装扮自己,特别挑了一件粉色的衣裳,柳月看了赞不绝口。 “主子穿这个颜色真好看,以前的那些都太庄重素雅了,这颜色衬得您气色好了许多。”朵儿的确喜欢明艳一些的颜色,她在家乡时的衣裳色泽都挺娇俏的,到京后的衣服都是姑姑重新打点的,姑姑为了让她学稳重些,大半的衣服都选了庄重的颜色,除了那几件骑装,可惜穿骑装的日子少。进宫后,开始时朵儿希望能少引人注目些,也想让人看着自己是个多病的样子,便都穿一些素雅的。直到册封后得赏了些布料,朵儿才特地选了暖亮色的做了两身自己喜欢的,也为的是给三爷瞧一瞧。 今年的花品种多,开得繁,加上宫中添了不少人,席面比前年的要大不少。唯一不同的是,当年的许多主角都换了人,朵儿没想到今日的座上宾中竟有姑父和格恒,却没有了季经年的身影。 宴会初期,多是皇上和太后与几个重臣之间的寒暄话,待到告一段落,才是后宫的主场,首先登场的自是处处不甘人下的澜妃。 “今日的赏花宴,是我协助的皇后娘娘,茶饮点心就是我打点的。”
太后没有表态,皇上也只是点头表示了认可,未做点评。澜妃看自己今日的辛劳未有肯定,浑身很不自在,脸色不佳的甩了两眼朵儿,而后又转了笑容继续说着。 “方才品赏了这许多鲜花,我也准备了鲜花茶点给大家品尝。”
说完让宫女一一呈了鲜花点心上桌,都是春季应季鲜花制作的,何种鲜花材料便做了何种造型色泽,确实是用了心,引了众人纷纷抬手品尝。皇后是第一个开口点评之人。 “难得澜妃用心了。”
这句不知是夸是扁的话听到澜妃耳里却不顺耳,但她如今却不太敢和皇后叫板,于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她今天的重点上。 “霜嫔怎么不吃,是不合心意吗?”
朵儿一番心思都在皇上身上,没有在意太多席上的事情,听到有人点了自己才回过神来发现是澜妃在和自己说话。 “听闻霜嫔身子一直不好,我还特意为霜嫔加了一些益气补血的食材。”
这一番话招来了不少目光,从一开始就忍着没看朵儿一眼的皇上,视线也不自觉地顺着朵儿拿起点心的手渐渐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刚才只顾着看花了,我这就试试。”
听了朵儿的话,太后失笑。 “霜嫔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花,前年春游时,也是看花看入了迷。”
刚咬了一小块点心,朵儿便感觉到了某个熟悉的视线,抬眼看去,朵儿惊喜的对上了三爷的视线,朵儿开心地笑着回看着他,可三爷却没有回应,只愣了愣神便转开了视线。 朵儿实在不解,三爷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有些忧怨,可看其他人时却没有这样的感觉。朵儿猜想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三爷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呢?朵儿有些害怕,额吉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遗憾,也让她变得敏感。这更让她决心要弄个明白。 澜妃也看到了皇上与朵儿的对视,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住一口气,强迫自己和颜悦色:“霜嫔既喜欢花,今日这茶点真是正好了,再配上香饮味道更好。”
看到皇上的回避,朵儿哪里还顾得上澜妃。不知不觉将点心吃了个干净,点心口感偏干,朵儿顺而抿了一口茶饮。 “如今应季里最为雍容华贵的要算牡丹了,臣妾这两年安置的花匠里,特别物色善于栽植牡丹之人,今春开得最好的当属牡丹了,这亭子周围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不少品种,臣妾让人安置在前边了,皇额娘可有精神移步观赏?”
太后今日兴头和精神颇好,听皇后如此说很是高兴,便起身漫步游园。皇帝自然也起身相陪,众人依品级如序跟随。 穿梭在牡丹花中,朵儿离皇上不远,很想紧赶几步靠近他。可中间还有皇后、澜妃和娜仁托娅,朵儿也知道,即便到了皇上身边,似乎也说不了贴心的话。又走了一段,她忽然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踉跄。好在被人及时扶住了,朵儿抬头看去,是娜仁托娅。 “身体还没好吗?”
娜仁托娅担忧地扶着朵儿。朵儿摇了摇头,为了今日游园顺利,她还特别找御医请了脉,御医明明说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注意饮食保养即可。为何今天这样不适?朵儿还未缓过来,耳边响起了澜妃的声音。 “霜嫔是不是身体不适?”
朵儿眼前还是一片花白,虽没有晕过去,也不敢挪动步子。走在前方的人听到澜妃的话,都纷纷转过头来。接着是皇后开了口。 “霜嫔若是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朵儿略欠了欠身,柳月已上来接过朵儿。朵儿勉力转身,但因为头晕,平衡不好,又踉跄了一步。不知又听到谁说了一句。 “再来个人把霜嫔扶住了。”
再接着听到了皇上的声音,让朵儿精神了两分。 “用我的步辇将霜嫔送回宫,传御医。”
听了皇帝的话,众人表情各异。朵儿不舍得就这样走了,但实在连看东西都有些模糊,她无可奈何。 朵儿只记得迷迷糊糊回到了钟粹宫,模模糊糊间御医来了又走了。最后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夜间,一盏孤灯在床边悠悠的亮着。朵儿口渴极了,便唤了一声。 “柳月,给我拿些茶水。”
柳月却没有回应。朵儿忽然感觉到身边坐着一个人,那人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朵儿侧头望去,看到了三爷熟悉的背影。朵儿既惊又喜,脱口喊了一声,三爷顿了顿步子,又继续往外走去。朵儿见他不理自己,心里发慌,强撑起身下地,刚想站起来,一阵眩晕让她差点摔倒,好在一个怀抱将她接住。 “都这样了,还不能消停一会吗?”
三爷的话带着责备的语气,朵儿有些委屈,生病又不是她愿意的,这样的三爷让朵儿感觉很是陌生,便不敢和他说亲热话。但她更害怕他离开,慌不择言,竟将原本不敢当面问的话脱口而出:“马场那夜是三爷吧?”
朵儿说完才发觉自己太过直白,害羞起来,只是屋内光线昏暗,彼此间看不清对方的脸。三爷没有立即回答。好一会儿后,竟听到他反问:“不然,你希望见到的是谁?”
这可把朵儿问住了,想起那夜喝酒是为了珉佑,三爷如此问,自己果然说了许多醉话。朵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喝醉了,我……” 三爷没等朵儿想出要说什么,只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把药喝了就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朵儿还想拉住他,又一阵眩晕袭来,完全站不起身。她听到三爷走到门外叫了宫女进来伺候自己喝药,而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喝完药后,朵儿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她知道那天夜里自己说的胡话对三爷来说必定不好受,她真希望方才三爷再多等等她,她一定努力向他说清楚自己的心。 过了两日,暂无嫔妃居住的永寿宫掉了片瓦下来砸伤了人,皇上不知听了谁的进言,宫殿破败是不祥之兆,需要补充人气才好,此时尚未到三年选秀之期,进不了新人,皇后便建议第二次给妃嫔们迁宫。 为此,皇上特别嘱咐因为朵儿的身体需长期静养,还是给朵儿单独住一宫,还借了太后的名义,指定让朵儿搬到与慈宁宫就近的启祥宫。但皇后却没让温蘅韵跟着去,而是被安置到了澜妃主位的承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