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是"神"。”

“神？”

“我们天人都不敢自称是神，你竟然敢自称是神？”

宁妄和守灵同时表达了心中的疑惑，且对这个回答的不满。“听我说完，我不是是神，但却是明身边的一介侍从。”

老头抬起头来，眼神落寞，孤寂的像是穿越过百年时间的无人荒漠。“这么说来，你见到过神？”

宁妄看着他，认真的问。这么多年的师徒，他知道老头不会在这种时候轻易扯淡，所以他说出这句话是肯定有原因的。“没错。”

老头点点头，眼神里似乎掠过一道汹涌的火光，神情冷漠而沉稳，但心中蕴含着的愤怒，却是再也掩盖不住。“徒儿，神就要苏醒了，而我要向他们复仇，因为他们夺走了我最珍视之人。”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若不是他还是人的模样，宁妄真的会以为这老家伙不是纯正的人族，而是神或妖什么的。“你要复仇，可这和四玉方鼎有什么关系？”

守灵依旧不解，但通过刚刚的对话，她在心里已经是相信他的。“你这小屁孩懂什么？”

老头一脸不屑道，“这四玉方鼎乃是神所用过的器物，只有通过它我才能找到神的居所，将剑狠狠插入他的心脏。”

听到这里，宁妄懂了。这老家伙回来，根本就是来找自己复仇的。而且这么说来，他和天人有仇，这老家伙也和天人有仇，他们师徒两个居然在千年的时间里，有了共同的敌人？“我明白了，如果夺取四玉方鼎能够让天宫崩坏，我不介意帮你。”

宁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我先说好啊，这事不一定能不能成功，要是没给你拿回来，你老人家也别怪我。”

“不会不会。”

老头听到宁妄愿意帮自己，立刻摆摆手表示道，“徒儿愿意帮我，师父高兴呐！”

“对了，还有个事。”

宁妄一把推开身旁想和小时候一样玩“胡须”游戏的糟老头子，接着一边嫌弃的抹着脸，一边看向一旁的守灵道，“我还有一个条件，我帮你可以，但你得帮她和她的妹妹解除身上的诅咒。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你就自己去找那个什么四玉方鼎吧。”

“我去，小崽子，你还是不是人啊？”

老头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老头子我好心好意，给你留了一个免费的终身高级打手，你非但不领情，还和他们站在一起对付老头子我是吧？！”

宁妄，“少来，我跟你不一样，我可不会囚禁谁。就算这是个吃人的世界，我也希望她们至少能够自己选择死法，而不是像"笼中鸟"一样，被困在这么个乌漆麻黑的地方一辈子！”

宁妄也怒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她解开诅咒，不然我立马临阵倒戈！”

“那个……他不是已经答应我，只要我可以确保你能够顺利重生，就为我解除身上的诅咒么？”

守灵看他们师徒俩为了自己这件事争吵，连忙在一旁打圆场，“要不还是等我履行完契约之后，再说这件事吧，怎么样？”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宁妄扭头，瞪着守灵。他不是不相信老头，是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才会这么逼他。一个能使用一辈子的保镖，谁看了不心动？再说如果解开诅咒，剑塔就会失去守灵，剑塔也就会失去作用，这根本就是败家子才会去做的事情！而他只需要不守信用，就能一直得到这股力量的支持，这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只是……宁妄太倔了，跟倔驴一样，一旦认准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老头没办法，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宁妄沉声道，“徒弟，你可要想好了。为师能留给你的不多，有她在，你这一辈子也算是有个依靠，无论遇到再强大的对手，你也能拥有一战之力，放了她，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守灵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不禁低下头来，长发遮住了眼睛，眼眶中似有晶莹的泪花涌现。没错，作为隐藏在尘世中的天人，又是极为神秘的玄女，她和这座剑塔的相互组成，几乎已经可以让拥有者“如有神助”了，是个人只要会动脑子，也不会选择放走她，许诺给她自由的。“我想好了，给她解开。”

“你……”守灵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宁妄。“我之前已经答应过你了，必须帮你们解除诅咒，不管解除诅咒后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虽然你是天人，但你跟那些天人不一样，你是我的伙伴、朋友、家人。”

宁妄坚定的看着守灵，眼神中充满了笃定和爱意。“你这败家的臭小子，好人都给你当了，坏人就都丢给我是吧。”

老头原本想留下守灵，就是想给宁妄一个保障，但既然他不想要，那解除就解除吧。反正，以他的实力来说，根本不需要守灵这种东西。“剑来。”

老头一伸手，宁妄的华阳剑就立刻出现在他的手中。“呦呵，剑不错嘛。”

老头打量着手里的古朴长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离阳王朝的名剑华阳吧？怎么到你小子手里了？”

“朋友赠予的，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宁妄这样说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李婉舒的笑容。“行，你这剑好是好，可老头子我还看不上呢，借来用用罢了。”

老头说罢，忽然发难，朝着守灵一剑劈去！“什么？！”

这一下可把她和宁妄吓得不轻，索性一剑过后，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但那用血浇筑在她的肉身，以法阵禁锢她的灵魂的诅咒，似乎在“咔”的一声后，彻底的消失不见了。“怎么样？”

宁妄看着愣在原地的守灵，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好了，承诺我已经兑现，你这个败家子可得说话算话啊。”

老头话音落地，身影在虚空中散去。“对了，你那两个婆姨还不错，不过我更喜欢那个叫无心的，她的性子更像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