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站在很多花的中央,她双手遮面,惊恐地尖叫。安之浑身一颤,项链差点摔到地上。宁怡得伸手扶住她说:“你也看到了?花和女人?”
安之惊讶地点头,问:“你也是?为什么?”
这时她才忽然明白,宁怡得让她来这里的原因。 “不知道,我很久没用过潜能,但是脑海里也出现了这个画面。或许是血清的一种提醒,或许是一种回放,我们对于血清的理解,远远不够。”
宁怡得很小声说。 “蛇皮袋里的人是维娜的助理吗?怎么死的?”
安之追问。 宁怡得脸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说:“等法医解剖吧!”
原来,这个工地的位置,在城郊开发区,附近还有一个人满为患的长途汽车客运站,四周全是来来往往的流动旅客。工地内不仅没有安装监控,就连工地外周边的几个路口,也都没有做到监控覆盖。仅存的几个摄像头,不是早坏了,就是根本没打开开关。 因此,警方想通过调取监控,来查找到过工地的嫌疑人,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而且,凶手装尸体用的蛇皮口袋,几乎是长途客运站的旅客标配。可以这么说,站在工地门口一眼望过去,十个人有九个人,都在用这种口袋。再到车站周边的店铺转一圈,家家都在卖这种蛇皮口袋,所以,警察的侦查工作可谓担子不轻。 “安之,你还能感觉别的东西吗?”
宁怡得问。 安之试着静下心来,努力尝试着,突然她的鼻子里,闻到一股带着血腥味的酒气。“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安之的思绪,她喘着粗气说:“还闻到一股带血腥味的酒气!,你等等,我再试试!”
宁怡得心口有点一紧,不假思索地开口:“安之,不许再用潜能,想都不要想!帮人可以,不能把自己陪进去!我们要有信心,尸体一定能告诉别的线索,凶案现场有花,还有带着血腥味的酒气。 安之咳嗽不已,吃力地说:“咳咳咳,现,现在要等尸检报告吧?”
宁怡得点点头,轻轻替她拍着背,两个人沉默着。片刻后,宁超开过来一辆车,载着大家往南扬市殡仪馆赶去。而同时,在同一座城市的某个地方,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女人,正在瑟瑟发抖。 她所处的地方没有光,只有一阵阵淡淡的花香和酒气,她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此刻,身体不停颤抖着,迎接每天中最恐惧的时刻。 “嘡啷、嘡啷、嘡啷”外面传来了让女人最战栗的声音,门开了,一丝光照了进来,女人颤抖的更加厉害,那个身影出现了。 “能看见我吗?”
那个声音问。 女人立刻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看不见你,看不见,不要过来!”
女人的双手被捆了起来,身体无法离开地面,只能不停地扭动挣扎。那个声音忽然笑了起来,女人的嘴巴被掰开,满脸绝望地灌下一杯酒气扑鼻的液体。。。。。 终于,一路奔波后,宁怡得他们按时赶到了殡仪馆,大家直奔解剖室。 因为有宁怡得的同行,安之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法医现场。进门前,她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实际围观途中,安之还是双腿发软地吐了。毕竟要直面惨淡的人生,其实还是挺难得。 男法医所在的解剖室,有三分之一的教室大,里面的光线很充足,屋顶安装了医院用的无影灯。他们三个进去的时候,已经有警员围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的尸体,安之突然觉得人很脆弱。 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准确地说,是一具尸体的躯干部分,没有脑袋,没有手和脚,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块状物。骨头连着皮肉,没有太多的血,皮肤显得有些惨白,这种视觉冲击让她觉得毛骨悚然,随即腿便一下软了。 安之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看着男法医在那忙活,他就像在玩一个人体拼图,努力将形状各异的部分,组合在一起。她的胃里,没来由的一阵翻滚。 这时候,宁怡得皱着眉头说:“块状物上几乎没有尸斑,血也被放干了吗?”
男法医头也没抬的说:“是的,你们看这断裂的大血管,体内的血就是随它的断裂,而大量流出体外。她是在死后,马上被分尸,所以身上的尸斑,才不明显!”
安之问:“那要是没有马上分尸呢?”
“就会有尸斑,因为人死后,经过一段时间,血管的通透性会增强,红细胞会渗出,续而浸染到软组织的内部。这样就会在尸体未受压部位,形成清晰的红色斑迹,尸斑可以判断大致的死亡时间!肛温和肝温,可以判断准确的死亡时间!”
一个年轻的警员像背书般的说着。 “不错呀,最近背书有进步,多跟你师傅学学!”
周围人善意地说着,解剖室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不少。但是,下一秒,男法医的话又让大家悬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