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我怀孕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上天不只要带走你,还要带走我们的孩子。我好没用,救不了你,也保护不了我们的孩子。我拿什么去面对皇太后,面对你呢?绝杀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了外室,等待着白连纯的消息的白家四兄弟见他走出去,全部迎了上去。“怎么样,妹妹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
白连明一脸紧张的问道,大掌拽住了绝杀的手腕。白连修静等着绝杀的回答,“对不起,我束手无策。白小姐是怀孕,可惜的是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
一听怀孕,四兄弟全部都瞪大了眼睛。什么,搞了半天,居然是怀孕的原因。怪不得,他们见白连纯最近吃的也不多,胃口也不是很佳,又终日昏昏欲睡。白连天对白连修投去一个眼神,他想和白连修出去说说话。绝杀不清楚白连纯的身份,但他们四个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可大可小,她怀的是龙裔。谁能轻言要她把孩子流掉,这犯的是大不敬之罪。“你们好好劝劝她,我实在无能为力,帮不上忙,对不起。”
绝杀再次道歉,人已经走出了白连纯的闺房。事出有因,她中毒太深,能保住一条命实属不易。绝杀离开后,白连修和白连天走到了院中,两个人乘风而立,伫立在回廊下。“大哥,今日之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妹妹不过是去了名家一趟,见到了名轩而已。也不至于为了不相干的人失魂落魄,再加上我们与他素不相识。”
白连天眺望着远处,对于白连纯昏倒在名家的事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白连修明白白连天的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你我现在追究原因也于事无补。连天,我总觉得那位名轩很是奇怪。看似富家公子哥,可看上去完全不像富家公子哥该有的样子。他的眼神内敛,对于生意上的事也不像小四那般精明,反之我认为此人很有可能大有文章。”
白连天不出声,对于白连修的话不做任何发表。他是没见过名轩,听白连修的看法,这位叫做名轩的男子想来不简单。堂堂富家公子哥,不会做生意是其次,眼神内敛又能说明什么呢?问题在于妹妹为什么见了他一面回来就晕倒了,这还不算,一向坚强的妹妹竟会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情。“连明,你去哪里?”
白连修叫住了想出去的白连明,白连天也上前制止。白连明一脸阴沉,“一定是这小子对妹妹做了什么,否则妹妹怎么会无端端就晕倒了呢?我要去找他算账,我们白家没有人了吗?居然大胆到把歪心思动到了妹妹的头上来,我不教训他我就不叫白连明。”
他一直在他们身后,听白连修和白连天谈天才知白连纯晕倒的事与那个叫什么名轩的男子有着不可解释的干系。“不要冲动,在我们尚未调查清楚之前不可以打草惊蛇。三哥,这一点都不像你。有大哥和二哥在,小妹难道还会吃亏吗?”
声音从三兄弟背后传来,白连斯淡淡地说着。这件事背后到底是什么真相,他们根本不知道,贸然前去,也不怕落下话柄。他们现在要在南郡国扎根,而不是惹是生非。琉毓国已经回不去了,难道连南郡国都不想立足了吗?白连明暗自生着闷气,忍不住一拳敲在石柱上。名家选入了慌乱之中,名夫人一直守在名轩床榻前,生怕儿子有个什么万一。雪姬收起手中的银针,略带疲惫的走出了名轩的房间。在经过回廊时,被管家请到了名老爷的书房中。“进来,门没锁。”
名老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回答着外面敲门的雪姬。雪姬推门而近,进去之后站在了名老爷面前。“他的病情如何了?”
名老爷担心的问着眼前的雪姬。该说实话吗?一切病根皆有心病而起,正在雪姬思考着要不要说实话时,名老爷释怀的笑了笑。“最坏的结果我已经承受过了,现在的结果一定不会过去还要差吧?你但说无妨,别让你伯母知道就好。”
雪姬略微放下了紧悬的心,随着名老爷坐到椅子上。“我尽了全力,很可惜他旧伤未愈。不过您放心,他不是软弱之人。”
名轩的病情雪姬稍微隐瞒了一些,她不想让眼前的老人家伤心。名老爷听雪姬轻描淡写的说辞,心里有数了。“其实,你大可不必隐瞒我。他的身子骨我比谁都要清楚,这些年来看过的大夫个个都说没救了,若非有幸遇上你,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忆想当年,名老爷感叹的说道。雪姬有些自愧不如,“不是的,我正是因为遇上您,我才有了一个栖身之所。这是缘,我自当珍惜。”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事,名夫人走了进来。“老爷,轩儿醒了,谢天谢地。”
名夫人说着便捻着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听闻儿子醒来了,名老爷老怀安慰。“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夫人。老夫想把银号的商铺还给白家,孩儿能醒来算是为他积德了。一个商铺,我们名家也不在乎,只要轩儿身体便好。”
雪姬不再说话,悄悄地走出了书房。她走进了名轩所住的院落,放进去便见到名轩穿着一身中衣伫立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直到她走进他身边都未曾发觉。“想什么?还在想今儿来的白连纯吗?”
雪姬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吃味,到底对白连纯这个人的存在有着说不出来的困恼。名轩一听白连纯的名字,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名字你怎么就记住了?”
白连纯这个名字不是很平常吗?是人听过都会记住,她记住了又有什么出奇的。“名轩,你看着我的眼,告诉我,为什么你说你会心痛?”
雪姬双手握住了名轩的大掌,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他会心痛,那是陌生的女子,心痛与他无关不是吗?名轩不想回答雪姬的问题,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再说了白连纯的名字令他心底里隐隐滑过心痛。正如花离了泥,便会凋谢。风若是离了沙,沙就会寂寞。那到底白连纯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呢?“雪姬,你和我是怎么相识的,你和我说说?”
名轩挣脱出被雪姬握住的大掌,要她提示他们之间所相遇的过程。她的笑瞬间僵硬,“你的意思是,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吗?名轩,你这话令我很受伤。”
名轩不吭声,他并非不是咄咄逼人,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些事。“我告诉过你,你我在五年前就早已相遇,是你爹接济了我。而我,为了报他的接济之恩,毛遂自荐想把你的病医治好。你患的病每发作一次就便忘掉一些事。这种病症,连我都找不到根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你发病的间隔与控制你的病情,不然你长此下去会对周遭的人与事逐渐忘怀。”
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保护他,只要他平安活下去就好。难怪,他总觉得自己与雪姬之间有些不妥,竟是因如此的病所致。“对不住,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名轩伸出手臂,将雪姬圈在了怀中。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摩擦着,一脸的怜爱令雪姬深深心痛。如果这是罪孽的话,她愿意背负一生去赎罪。大年初一爆竹声中一岁除,轩辕翎换上新装走进了皇太后的寝宫中。“皇奶奶下雪了呢!陪翎儿出去赏雪可好?”
轩辕翎兴致勃勃要皇太后陪同他去外面赏雪。皇太后手中捧着小巧的暖炉,她把暖炉塞在了轩辕翎的怀中。她心疼大病初愈,又他冻着了,不想他再受病痛之苦。带着他坐到了暖洋洋的暖榻上,“瑞雪兆丰年,来年琉毓国将会是个丰收的好年。”
轩辕翎笑着点头,魏公公就在祖孙俩聊天时走了进来。“启禀皇太后,摄政王求见。”
魏公公眉眼一低,不敢正视皇太后的眼。自从上次轩辕翎受伤之后,皇太后对轩辕卿的态度不冷不淡。皇太后半晌没有出声,轩辕翎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魏公公,他还是想回好事。“皇奶奶,这过年了,皇宫内也没有人,难得皇叔进宫来孝敬皇奶奶,不妨就让他进来吧!”
孙儿的话让皇太后有了瞬间的心软,不是她心肠过硬,而是面对轩辕卿她当真做不对和颜悦色,或是强颜欢笑。“魏公公去请摄政王进来罢,有什么事朕担着。”
他做了个主意,不理会皇太后的发愣。他很想快点看看他的好皇叔今日来到底为了什么事。说实在的,他对轩辕卿的恨不比皇太后来的少,恨又能如何?恨就能不坐在这龙椅上了吗?恨就能抹煞他对自己下的毒手了吗?恨就能换回他的母后归来吗?统统不能,不能的话,他何不如坦然去接受,与他正面交锋。不一会儿在魏公公带领下,轩辕卿走进了寝宫内。“儿臣给母后请安,给皇上请安。”
轩辕卿的精神看上去有些疲惫,一脸的倦意。轩辕翎对着轩辕卿摆摆手,“魏公公给摄政王赐座。”
皇太后挨着轩辕翎而坐,对眼前的轩辕卿睁眼都不瞧一下。她铁定了心不想理会他,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他今日前来,一定有事想说。“皇上,哀家乏了,小魏子扶哀家。”
皇太后不理会轩辕卿,唤了一声魏公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