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倒是不敢忘记刚才白连修说的事,这窦子唯都来了南郡国,说也奇怪,若是事情当真如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只怕被白连修说中了。轩辕卿会伺机派人跟踪着窦子唯,阻挠他前来见白连纯。随着家丁走进了花厅,白连明一见到悠然自得的绝杀坐在花厅内正在品茗。想到自己连日来为了生意而奔波的事,心里就一肚子的气。这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啊!瞧瞧他大少爷有人不去救,清闲到在家里喝茶。“你怎么来了?”
绝杀一见到来者是白连明有些说不出来的惊讶。我不能来吗?亏你还喜欢碧桐呢?哼,一点诚意都没有。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私自救碧桐,不救她,你的未婚娇妻还不知道在哪里飘荡呢?白连明撅撅嘴,样子有些不爽。“怎么,我不能来吗?要是嫌我烦,那本少爷走就是了。”
说罢,他正欲拔脚想走。绝杀笑呵呵的从椅子上起身,露出了一张笑脸。“哪里哪里,白兄能来自是我府的荣幸,你瞧瞧你一来,寒舍顿时蓬荜生辉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绝杀倒也不是不懂得进退的人。现在碧桐还在他们手上,他要是不客气的对待他们,想来碧桐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白连明睨了绝杀一眼,“你这笑真虚伪,切……我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瞧瞧他大爷,要人帮忙的姿态摆的比帮他的人还要高。绝杀眉头一皱,这白连明想他帮忙真是稀奇事了。“不知道连明兄想要我绝杀帮什么忙呢?”
绝杀不急不缓的问道,压根不着急。求人的他都不心急,帮人的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呢?白连明走到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我想请你过府,去照顾我家的两个病眷。”
一听白府有人生病,绝杀的收敛起了脸上的笑,一脸紧张的望着眼前一脸算计心的白连明。很好,鱼儿终于上钩了。哼,和本少爷斗,你还嫩了点呢?“谁生病了,还不快快说。”
绝杀上前一步,大掌拽住了白连明的手腕。他顿时痛的龇牙咧嘴,这小子的手是铁打的吗?他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太残暴了。“嘶,你先放手,两人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白连明想也没想甩掉绝杀的铁钳,揉着发红的手腕。这小子真是穷紧张,不过是风寒又不会死人。“是碧桐和我家妹妹,她们二人都感染了风寒,不过碧桐的稍稍严重了点……喂,你去哪里,等等我啊!”
白连明话还没说完,绝杀大步跑出了花厅。该死的,他跑这么快干什么,又不是去救火。想想绝杀也不会空手进白府,肯定去拿那劳什子的吃饭家伙了。他也不急着去追,索性坐在花厅优哉游哉的喝着丫头送上来的上等香茗。嗯,这茶还真不错,啧啧……这小子可真会享受啊!刚放下茶杯,绝杀风风火火的走进了花厅,二话不说,伸手提起白连明的衣领就向府邸外拖着他走。“你放手,放手放手放手。”
于是,府邸内传来令人遐想的声音,笑坏了府邸内的下人们。白连明的脸就这么丢尽了,绝杀浑然不觉。好端端的怎么会感染风寒呢?不行,说什么也要早日娶碧桐过门,让她留在白府只会令他提心吊胆。又没人照顾她,病了累了又无人对她嘘寒问暖。绝杀想到这里,主意已定,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像白连修说明自己的请求。届时就算他们不答应,那么他就强行带走碧桐。再不然就让端木颢然赐婚算了,皇帝的命令相信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违抗。白连修进了店铺后,和掌柜的打了一声招呼,便想直接进入内堂。“大少爷,内堂有贵客来访。老奴请他进去了,你去照顾贵客,这里有我就好。”
掌柜低声说了一句,要白连修赶紧进内堂看看。他点点头,人便走进了内堂。走进内堂后,发现内堂坐着窦子唯。白连修隐隐感觉到窦子唯此番前来是有要事想和他说,他走上前便要行礼被窦子唯制止。“免了,我来这里是客人。既然是客,我们谈的无非是买卖。”
窦子唯老谋深算的一笑带过。白连修坐在了窦子唯的对面,“不知相爷想和白连修说什么呢?”
窦子唯满意的笑了,原来他们四人来到南郡国之后连名带姓都更换掉了。好,甚好。如此一来就算是行踪暴露,也无从查起。“无风,你下去把风,本相有话想同白大少爷商谈。”
窦子唯看了身后的纹丝不动的无风一眼,要他退下。无风抱拳做辑,走出内堂后带上了房门。室内只剩下了白连修和窦子唯二人,“本相此番前来是为了一件事,要南皇伸出援助之手帮我琉毓国解决眼前的困境。相信,你对朝中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如今,皇上重病卧榻,昏迷不醒,本相怀疑是轩辕卿暗中做了手脚。”
果真是为了琉毓国的事情而来,白连修陷入了沉默。可见琉毓国要变天了,“那相爷的意思是要我们兄弟四人起程前往琉毓国吗?”
窦子唯放下手中的茶杯,瞥了白连修一眼。“不,恰恰相反,我要你们再次保护我的女儿。现在你们还不到时机回去,就算是轩辕卿登基为帝了你们也不能出现。要知道,轩辕卿的野心不只是琉毓国的江山社稷。他还想得到我的女儿,一女不事二夫。本相不希望此事令琉毓国皇室而蒙羞,你可懂得?”
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被轩辕卿所拥有,即便是为轩辕烈陪葬也好过成为轩辕卿的人。白连修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相爷有一事属下不明白,太后目前的处境很危险。单凭什么四人是无法力敌的,相爷可有什么良策?”
良策他没有,但有个办法能保护窦桑纯的性命不受到伤害。要是这趟来南郡国进宫顺利的话,可能还能让端木颢然保住女儿的一命,甚至是孙儿的江山地位也不说定。“你们是否已经见过南皇了?”
窦子唯说出无风这段时日打听得来的消息。原来一路上他们从琉毓国出发,多得端木颢然几番出手相救。哪怕他们途径千叶国也能化险为夷,这其中都是靠他。白连修不敢隐瞒眼前的窦子唯,“回相爷的话,的确,我们几人都见过南皇。相爷觉得此事与太后娘娘的安危有关系?”
他想不通端木颢然见过白连纯与琉毓国的国事社稷有什么关联?窦子唯老神在在神秘一笑,“也好,相遇是缘分,也是时候让他们见面了。”
对于窦子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白连修一头雾水。“先帝的下落找的如何了?”
窦子唯问了一件最要紧的事。白连修百口莫辩,寻找轩辕烈的事,他们始终无从下手,束手无策。瞧着白连修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用多说也知道他们还未找到轩辕烈的下落。窦子唯觉得寻找轩辕烈的事已经刻不容缓,若是在轩辕卿造反之前还不能找到他的话,那么琉毓国这场浩劫势必无法抵挡。“本相今天和你的谈话到此为止,时辰已不早,我要回去准备进宫事宜了。”
窦子唯说着人从椅子上起身,他戴上了纱帽。以防来见白连修的事被轩辕卿派来的奸细查到,白连修本想送窦子唯到店铺外。窦子唯叫他不用出去,省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出了白连修的店铺,窦子唯上了轿子。坐在轿中,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和白连纯和端木颢然所佩戴的那块看上去相似又有些不相似。看来,这个秘密是守不住了。本想有身之年守口如瓶,将来死了打进棺材里。为了孙儿的帝位,为了保护女儿,他决定豁出去赌一把。若不是因为琉毓国浩劫难逃,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将这个秘密公开。轿子抵达皇城前,窦子唯下了轿子。在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皇宫。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与他当年离开前变了摸样。但故土的亲切感始终未曾改变过,多少年了,究竟有多少年了呢?“皇上,琉毓国使臣到了。”
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端木颢然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他起身走到了殿外,迎上了窦子唯那双老眼,见到窦子唯斑白的两鬓,染上了白霜。这人好生眼熟,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下去吧!记得在大殿上设宴款待使臣,召集大臣们前来。”
端木颢然对着内建总管吩咐道。窦子唯跨步迈进了御书房,当年与他一起打江山的先帝与他秉烛夜谈,多少次在这里商讨大计。一干人等退下后,御书房内只剩下了端木颢然与窦子唯。“使臣让朕觉得好生眼神,不知朕是否见过使臣呢?”
端木颢然面带三分笑,眼带七分冷,试探性的问着眼前的窦子唯。见过,当年皇上出生时臣还亲手抱过您呢?窦子唯定定的站着,终于他掀开了官袍下摆。“皇上,臣回来了。一别寒暑二十载,臣有幸回归故里。”
端木颢然愣在当场,他的记忆果真没有出错。而且窦子唯行的又是南郡国的君臣之礼,显然他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这,使臣说笑了,眼中之意朕不是很明白呢!”
端木颢然无心猜忌,要窦子唯实话实说。窦子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块玉佩背后刻着月亮,前面刻着凤凰的纹路。与端木颢然那块拥有的正好相反,这原本是南郡国先皇和先后的定情之物。至于窦桑纯拥有的那一块便不得而知了,那块玉佩的来历也只有先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