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轩对她有一种强烈而霸道的占有欲,这些她不曾在白连修面前提及过。听妹妹说名轩的逾矩,白连修心中暗暗思忖着。这名轩分明是过河拆桥,好不容易协助他度过了毒蛊的劫,他居然如此狼心狗肺的敢肖想他的妹妹。想到此处,白连修有些气不过。“下次见到他就绕道而行,依名家的财势在南郡国是不可敌对。我们来南郡国不过是想安分守己,好好渡过眼前的危难,万万不可以与他正面起冲突。此事交给大哥去办,你安心修养。”
觉得自己理亏错怪了妹妹,白连修要她好好休息。“大哥,我爹也来南郡国了。他要进宫去觐见南皇,据说是以琉毓国使臣的身份来的。这下子翎儿身边很多机要大臣都离开了,只怕翎儿在皇宫内有诸多不顺。”
想到已经来到南郡国的年迈老父,白连纯暗自心焦。想要见见老父,又因为自己目前的身份,不敢贸然前去。白连修听出白连纯的弦外之音,“此事妹妹不必担忧,交给大哥来办就好,至于碧桐的事,这次就算了。这丫头跟着你胡作非为惯了,要是不加以管教,日后还不知那丫头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原谅碧桐归原谅,可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情急关头,白连修才会动怒指责碧桐。“妹妹下次出门前记得和我们说一声,要是找不到妹妹,我们四个会急的团团转。”
白连修临走前交代了白连纯一声,要她注意下次别在不告而别。等白连修出去后,白连纯从床榻上起身,身上原本湿透的衣衫,此时已经干透,可还是有些未曾干透,穿上身上很不舒服。碧桐终于请来了大夫,“小姐,你先让大夫瞧瞧吧!大少爷千叮万嘱的,小姐不如奴婢扶你坐到椅子上?”
深知可能是衣衫还未干透的缘故,碧桐心想与其躺在床榻上不舒服不如让白连纯坐在椅子上。大夫撅着花白的胡子,开始替白连纯号脉。“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染上了风寒,额头上的伤势包扎下便好。”
大夫收起手边的工具,开始为白连纯写药方。碧桐觉得自己走路的时候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双脚软绵绵的。白连纯反手扣住了碧桐的手腕,好烫,这丫头风寒如此严重居然还跑出去给她请大夫,要是晕倒在路上可怎么办是好?“劳烦大夫,为我家丫头也诊治下吧!”
白连纯起身,扶着碧桐坐了下来。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白连明一身清爽的出现在了白连纯的闺房之中。一进去便瞧见碧桐一张病态的小脸,再加上白连纯受伤的额头。“妹妹消失一夜不见,怎么一回来就带着一身的伤呢?”
白连明不解的走上前,扶住了白连纯。白连明是不知道白连纯出了什么事儿,“大夫我家妹妹病情如何?”
大夫替碧桐把完脉,又继续低头写了令一张药方子。“相比较之下,这小丫头的病情颇为严重了点。感染风寒,肺气虚寒。”
大夫搁下手中的笔,把两张药方子交给了白连明。白连明望着手中的药方,这煎药的事儿他哪里知道啊。有了,有一个现成的大夫怎么不用呢?他扶着白连纯坐下后,亲自送大夫出去。又赶着回到了白连纯的房中,“妹妹稍定片刻,我去命下人烧点热水,再派两个丫鬟过来伺候你和碧桐。”
看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可想而知昨夜一定是淋雨了。当务之急,必须要把衣服换下来,唯有一身舒爽,病情才能好的快些。而他则是去绝杀的府邸请他过来,至于那些煎药的粗活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来做了。打定如意算盘后,白连明和白连天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出了白府大门。奇怪,这两个丫头,怎么会在夜深人静出去淋雨呢?白连明刚出门,白连修掀开了马车的幕帘。“你想要哪里?不如我送你,正巧我有事要办。”
见到出现的白连修,白连明想不透的伸出手扰扰自己的头。今天是怎么了,大家好生奇怪呢!大哥大清早就出门,而妹妹和碧桐又是一宿未归。白府今天真热闹啊,大家伙们像事前约好死的,都一股脑儿的办事,出事。“好,大哥送我一程再好不过。”
白连明也不再客气,长腿一伸迈上了马车。掀开幕帘,走进了马车内。白连修的脸色不是很好,白连明识相的不想惹是生非。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平常习惯了白连明的吵闹,白连修倒有些不习惯三弟的安分。“今天舌头被猫儿叼去了呢?”
白连修嗓音一沉,径自开口打破了沉默。白连明左眉一挑,满是不相信的看着眼前以轻松的口吻与自己对话的白连修。“大哥,舌头没被猫儿叼去,小弟不过在想大哥是为了何事板着一张脸。”
白连明嘻嘻哈哈笑着,试图想让白连修的心情好转起来。白连修大掌一身,一拳敲在了白连明的肩头上。“贫嘴,你小子一刻不贫嘴就不得安生是吧?”
经过白连修无关痛痒的一句话惹得白连明不悦的反手还击。“大哥,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好笑。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反正我们兄弟几个来到南郡国一路来,现在算是过得最安生了。你也知道,我们从前是干什么的,这安逸日子过久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白连明一句道破了白连修极力想要隐瞒起来的心事。这相爷都来到了南郡国,想必琉毓国的情势已处于劣势,水深火热了吧?要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白连明,琉毓国将会有一场浩劫发生?白连修暗忖许久终于打破了沉默,“相爷来了南郡国,你说事情与想象之中有了不同?姑且不论相爷此行的目的,你别忘记相爷并不知晓妹妹和我们一同来到南郡国。”
想想窦子唯位高权重,怎么会轻易放下琉毓国的要职而前往南郡国出使。朝中有的人,为何单单派遣他而来。是轩辕卿故意使的手段吗?想把机要大臣赶离皇上身边,而好实行他的阴谋诡计?白连修心头隐隐觉得不安,总之窦子唯不应该离开琉毓国而前往南郡国。相信白连纯没去净泰尼姑庵的事窦子唯并不知情,如此一来只怕事情会比他们所想的要严重多了。白连明以为是什么事,不过是窦子唯来了南郡国。“大哥,此事还不至于惊慌到如此地步,相爷来南郡国有可能是好事一件。能代替我们传话给杨将军,再者有相爷再此的一日,我们四兄弟也可以同他商量下大计。”
他想着窦子唯来了南郡国,好过他们私底下回去琉毓国。白连明的分析不无道理,但白连修还是认为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微微一顿,这才开口。“你可有想过一件事,万一相爷此行为的不是来看望妹妹,而是为了某件事而来,那你还认为事情那么简单吗?”
白连修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为了其他事?能为了什么事,来南郡国不是为了看望妹妹,还能来做什么呢?“大哥,你说话别说半句,有什么尽管说出来罢。”
白连明急了,催促着白连明把话说清楚。看了心急如焚的三弟一眼,白连修不忍心再隐瞒他。“相爷此番前来一定有人暗中跟随着,他想要进来白府见妹妹,那就会暴露我们好不容易辛辛苦苦隐瞒起来的身份。你想想朝中上下有谁会有如此狼子野心。”
想也知道,这人只会是轩辕卿。琉毓国的江山社稷没有夺到手是他的心头大恨,岂会轻易地放过这次窦子唯前来南郡国的机会。说不定那些眼线早已隐藏在暗中,敌暗我明,他们要怎么防备?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听着白连修的话,白连明细细思索着。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凭着他们对轩辕卿的了解,理应他是不会随随便便放过一丝丝的机会,只要被他知道他们的妹妹就是当今的太后,只怕事情还没败露,他们四人也将性命难保。“大哥,这件事其实也好办?来一招声东击西即可,别忘记了我们四个在轻骑卫队中所学的并非是皮毛功夫,到时候让小四出马,相爷来见妹妹的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摆平。这其中倒是要大哥你走一趟,安排妥当后便能相爷安全抵达白府。”
白连明眼珠子一转,鬼心眼在心中成形。白连修伸手一掌拍在他的头上,“你小子有想到了什么混帐主意?”
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恭维”自己,白连明自当是十分委屈。揉着被白连修打中的脑袋,“大哥,你怎么这样说我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出主意帮你解决燃眉之急。想不到大哥倒好,竟出口污蔑我。”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聊着,竟不知不觉马车已经抵达了绝杀的府邸。“大哥,我来请绝杀过府,你知道的,照顾病人的事我一向不拿手,再说了。他有医术不用白不用。你先去忙你的吧!停车……”白连明说罢,朝着马车外的小厮吼了一声。不等白连修出声,掀开幕帘,他伸手利索的跳下了马车。白连修还想说些什么,碍于三弟已经走远,想想也只好作罢。这小子总是鬼主意最多,古灵精怪的,真不知道这南郡国一路同行有他是福还是祸呢?“启程吧!”
白连修低声对着驾马车的小厮喊了一句。白连明站在绝杀的府邸外,家丁见到来人是白连明倒也没有阻拦他的去路。“你家少爷可在呢?”
白连明出于礼节问着守在大门外的家丁。家丁点点头,慌忙走在前头为白连明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