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凤凰九式’是荆山腹地的独门武功，在江湖几近失传，”楚天飞道，“据说，当年以杜莹莹为首的八个少女，躲在荆山深处苦练‘凤凰九式’。练成之后，在江湖几乎无人能敌。”

“其实，所谓的‘凤凰九式’，就是模仿凤凰的九个习惯性动作：凤凰啄、凤凰扑、凤凰展翅、凤凰摆头、一飞冲天、凤凰三点头、凤凰双飞、凤凰栖枝、凤凰涅槃。”

少女解释道。“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凤凰？”

楚天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没有凤凰我不知道，也许卞和知道，因为据说他采下的那块璞石，就是由荆山的两只凤凰日夜守护的。”

少女眼望石道的尽头，接着道，“与卞和一样，据传，‘凤凰九式’的开创人芸三娘当年也看见了那两只凤凰，只不过卞和采下了璞石，而芸三娘在仔细观察那两只凤凰的动作之后创立了‘凤凰九式’。”

“有一件事情很令人疑惑，”楚天飞用手抠抠头皮，道，“‘凤凰九式’为什么非得女人来练？”

“这得问你们男人自己，”少女微微一笑，解释道，“据传，凤凰的动作非常柔美，只有在遇到危险时，才展露出刚性的一面。‘凤凰九式’在空中的高难度动作很多，要求身体至轻至柔，这一点，很少有男人能做得到。”

“‘凤凰九式’由九个基本动作组成，为什么却只有八个女人来练？”

楚天飞又问道。“那是因为，‘凤凰九式’的前六式可由单人完成，‘凤凰双飞’与‘凤凰栖枝’必须至少两人完成，而最后的一式‘凤凰涅槃’则必须由八人合力完成。”

少女接着道，“其实，除了最后一式之外，其它八式也不必完全拘泥于此，可根据敌人的强弱作相应的变通。”

“难怪‘凤凰九式’如此神秘，江湖上只闻其名，却几乎无人了解它的一鳞半爪，因为很少人能从中逃生！”

楚天飞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但是，为什么‘凤凰九式’在巅峰时期忽然从江湖上暗暗消失了呢？”

少女道：“我已经回答了你太多的为什么了，这个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去问庄主周楚楚吧。”

“为什么？”

又一个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就冲出了楚天飞的口中，他歉意的笑笑。“真拿你没办法！”

少女道，“为什么？因为杜莹莹是周楚楚的亲娘，而芸三娘是她的外婆！”

楚天飞大吃一惊，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少女说完，忽地一拍玉手，掌声清脆地响起。但见石道两边的深渊上空，垂下条条白绢，每条白绢下都攀着一个少女！每个少女皆一手挽绢，一手持剑。白绢上下左右晃荡，少女们随之变换各种动作，衣袂飘飘，姿态万千，仿佛仙女下凡。“我还有太多的为什么不知道，得活着去问周楚楚。”

楚天飞后退一步，道：“我不做懦夫，也不做英雄，好不好？”

少女正待说些什么，却见楚天飞说话间，手中的银丝已出手……银丝径直前窜，缠向正中的那条白绢，楚天飞的左手被银丝拉起，右手则一把揽住那少女纤细的腰肢，两人腾空而起，荡秋千般地向石道的对面悠了过去。攀着白绢的那些少女吓得目瞪口呆，本可以群起而攻之，却手执利剑只是呆呆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少女仰面躺在楚天飞的右臂中，飘动的发丝撩在楚天飞的脸上，楚天飞望着她秀美的脸庞，甜蜜地笑着。“你还笑得出来？”

少女道，“你不怕她们荡过来用剑刺你？”

楚天飞仍笑着道：“不怕！““为什么？”

少女一脸诧异地问道。“因为我是和金镶山庄的庄主周楚楚一起荡秋千，谁敢刺我？难道她们不怕误伤了自己的庄主？”

楚天飞低下头，用双唇一下子盖住了少女的樱桃小口。“真想不到，你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闯过石道！”

少女挣扎着，撇开通红的脸，问道，“你怎么敢肯定我就是金镶山庄的庄主周楚楚？”

“以高一刀作要挟，请我来金镶山庄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派一个手下去做？”

楚天飞道，“更何况，一个普通的少女，怎么可能对神秘的‘凤凰九式’如数家珍？”

“哦？”

少女脸上的红晕仍然没退。“看看你手下不知所措的样子，你就会知道，我的判断是对的，”楚天飞双眼紧盯着少女的酥胸，有些得意地道，“看来，你不承认也不行了。”

“是的，我就是周楚楚！”

少女微微地点点头，眼中似有万千柔情蜜意。荡过石道，周楚楚带着楚天飞再紧走几步，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一大块绿茵茵的草坪放肆地向周围蔓延，其间，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小花，蜂飞蝶舞，花香醉人。草坪的中间放一张四方桌，桌上有菜，还有酒。高一刀赫然坐在桌旁，正悠闲地喝酒。“卞和请你来是寻璞石，不是请你来寻我的。”

高一刀看见楚天飞走过来，放下酒杯道。“你还好意思开口，”楚天飞叹一口气道，“我冒着掉下万丈深渊的危险来救你，你却坐在那里悠闲的喝酒！”

高一刀笑着道：“我怎么听说你不是冒险来救我，而是和庄主在浪漫地荡秋千啊？”

周楚楚又羞红了脸，侧身避开高一刀带笑的目光。楚天飞一个箭步抢到桌前，却发现只有酒，没有更多的酒杯，只好悠悠叹道：“唉，这世道怎么变了？一个俘虏都有酒喝，我这个真正的贵宾却连酒杯都没有！”

“你想喝酒？”

周楚楚歪着头，问道。“想，很想！”

楚天飞一副很馋的样子，道，“我恨不能现在就把高一刀的酒杯抢过来。”

“哦，那很简单。”

周楚楚指着站在旁边的八个年轻貌美的白衣少女说，“你只要过了‘凤凰九式’里的‘凤凰涅槃’这一关，我保证你就有好酒喝，说不定比高一刀喝的酒还要好！”

楚天飞再叹一口长气道：“周楚楚，你能不能饶了我？”

高一刀也故意长叹一口气道：“多好的一个朋友，多好的一个酒友啊，唉，也许以后再没机会一起喝酒了！”

周楚楚不饶。八个白衣少女已经手执利剑，严阵以待。楚天飞只好站起身，走过去。阳光温柔地撒在草坪上，灿烂得炫目，有清风携带花香扑鼻而来，一只小鸟拍着翅膀欢叫着飞过……楚天飞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嗅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那八个白衣少女。就在楚天飞感觉要眨动一下眼皮的时候，八个白衣少女已经高高跃起在半空——八个少女，八把利剑，同时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