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他面目狰狞,眼中已经有癫狂之色。沈世医胆战心惊,和他对视,一瞬之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感觉许凡杀意滔天。他心道,许凡这是要大开杀戒呀,忙答道:“能治好,能治好,保准俏儿完好无损……”他哆哆嗦嗦打开药箱,先取了一粒药丸出来,塞在俏儿舌头下面,然后开始处理伤口。这位沈世医极为贪财,看钱识人,只治达官显贵,不管贫民疾苦,但医术了得,他开口应下的话,没有做不到的。许凡松了口气,又握紧了拳头,回过头,看向宋员外。宋员外还在盯着御史台的腰牌发呆,一番斟酌,他狐疑道:“许凡怎么可能有御史台的腰牌?难不成他做了官?这不可能啊。直达天听的御史台,没有背景的人是绝不可能加入的。”
他想起许凡先前狐假虎威的事,“难不成这腰牌是假的,他在故技重施?”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和许凡对视,目光阴冷,指着对方的鼻子斥道,“许凡呐许凡,你可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连御史台的腰牌都敢造假,真是不知死活。”
许凡盯着他,就像猛虎盯着猎物,他冷冷问道:“我妹妹的腿是谁打断的?”
“我打断的,怎么着?”
宋员外轻蔑地笑了笑,又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贱货,我不单单要打断她的腿,还要将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你们许家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他挥挥手,朝着许凡一指,“给我打死他。”
他身侧的十多位家丁登时朝着许凡扑了过去。许凡目光灼灼,怡然不惧。大踏步超前迎了上去。先是一记直掌,抓住了对面家丁打来的拳头,猛地往下一按。这一掌触发了【守灵人斗篷】,反震之力直接震碎了对方的手臂骨。一截鲜红的断骨从肘部伸出,喷出一道血线。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许凡顺势抽了对方脖子上戴的护心镜,攥了链绳在手,以护心镜为盾,挡住了斜侧里砍来的一刀。反手一掌打在对方脖颈,将其击晕,脚尖挑了刀在手,毫不犹豫剁下了对方的一条膀子。他把剁下的膀子随意丢向身后,砸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甩了甩刀上的血迹,盯着宋员外,声音幽寒,宛如来自地狱:“我会把你做成人彘的,你知道人彘是什么么?”
背后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抛进人群的膀子就像是狼入羊群,吓得人群迅速散开,更有人直接逃出了宋府。许凡浴血前行,直奔宋员外而去。宋员外吓得肝颤,忙推了身边家丁,吼道:“杀了他,赏纹银千两。”
众家丁本为许凡的气势所慑,心生畏惧,举足不前,听得赏纹银千两,登时如打了鸡血,不要命了一般,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色兵器都往许凡身上招呼。在这个世界,骨资就代表着力量。许凡作为桂枝年骨资最好的骨秀才,战斗天赋超群,即使换骨失败,也不是宋府的护院家丁能比的,那些击打而来的兵器,在他看来缓如逆水之船。就见他抬刀架住了斜刺来的长枪,身子一缩,用肩膀扛了枪杆,一刀捅进对方的腹部。左手握了枪杆,仰头回马,捅翻一人。再抽刀横砍,斩断一柄利剑,顺势将剑主人削成两截。刀势一收,低头躲过背后砍来的斧头,一步后撤,从持斧人的腋下钻过,刀刃刮在对方大腿根,将其带倒,旋即翻刀朝下,从后背扎了个透心凉……一时间,血腥扑鼻,杀意滔天。大周国尚武,民风彪悍,骨子里流的是有仇必报的血。许凡挟盛怒而来,第一次杀人,竟不觉得害怕,反而是一身畅快。手中钢刀舞的跟风火轮一般,十多名家丁,如土鸡瓦狗,惨叫连连,眨眼的功夫就被他尽数砍翻在地。宋员外看得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扭头想跑,却被许凡拽了衣领拉回,摔在地上。他的钢刀架在宋员外的脖子上,刀刃已经砍得卷曲,翻起的刀片,扎入宋员外的脖颈之中,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染湿了胸口。一声暴喝:“宋老狗,你可知,何为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