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卿愣了愣,声音低沉下去,“可是,饮马城里有我在这里交到的朋友,要不是我被可汗丢到这里,她们或许也不会一起过来。”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必须去。”
战夜烬唇线抻平,握着她的手腕却丝毫不敢用力,但也不准备松开,“我跟你去。”
温宛卿仰头看着他,“察汉城里还有许多你需要处理的事情,你跟我走的话……”“我跟你去,否则你也别想去。”
战夜烬打断她的话,强势的将她拽了回来,“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他一想到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说什么都不肯让温宛卿一个人涉险。大不了,他就命人将她关起来,哪都不准去。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温宛卿挣了挣,见他坚持,又看见冷锋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她才放心下来,“我现在就要出发。”
战夜烬轻轻“嗯”了声,转头跟冷锋叮嘱了几句,就命人牵马过来。两人带了些暗卫出发,赛雅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与此同时,山崖底。几个突厥侍卫打扮的男人跪在地上,身上带着伤,不住求饶。阿赛克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台下几人,面色冷得可怕,“你们出口,抓了什么人?”
得知温宛卿与战王一同离开,他本长舒一口气,但没想到隔日就听闻,那些人抓到了一位女子。就连他派去温宛卿身边保护的几个黑衣人,都被打散,没能救下她。阿赛克如今算是彻底与温宛卿断联,目前也不清楚她究竟被带去了哪里。等他派人去出口抓人时,恰好这几个不长眼的人凑了过来。但任凭他们怎么审问,这几人只说被抓的是三位公主,但并不知晓是哪三位。阿赛克大怒,亲自过来审讯。“你们说,带走了三位公主,其中可有一位是永安公主?”
几个人互相对视,旋即一个人忙不迭点点头,“好像里面确实有个永什么的公主。”
“只是我们几人并没有跟随大军,不清楚具体情况,您就算将我们扣留在这里,也得不到所有的消息啊!”
另一个人也求饶道:“这位爷,我还知道,公主都被带回饮马城,等候发落,求您饶了我吧。”
阿赛克眉头紧锁,“饮马城?”
“你们是谁的手下?”
几个人忽然安静下来,木屋也彻底安静。见状,阿赛克抬手道:“不愿意说?”
“来人,打到他们说为止!”
几个穿着短打服的人走进来,将几人手臂拉开,用细长的银针狠狠插进几人指甲内。顿时,房间内满是痛苦的叫喊声。几人的下巴全被人控制住,连自刎都做不到,痛得眼泪直往下流。而主位上的阿赛克好整以暇地喝了杯茶,仿佛完全听不见下面的声音一般。直到有人大喊:“我说!我说!”
他才抬手命人暂时放开那人,“说吧,若是敢骗我,我还有很多手段没使出来。”
那人匍匐着往前爬了几步,就被人制止住。他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我们都是三皇子的部下,奉命在此寻找永安公主,只是昨天听闻她已经逃了出去,今日才命我们离开。”
“我们几人与其他人闲聊时,得知三皇子又抓住了三位公主,现在已经被带去饮马城。”
“还有还有,他们说,三皇子早就打算将三位公主关进水牢中,求死不得。”
阿赛克满脸震怒,一掌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语气倏地冷下来,“你所说,可保真?”
那人又磕了几个头,“保真!绝对保真!请您相信我!”
阿赛克身侧的手攥紧,扬了扬下巴,示意将这几人带到后院处理掉。远处响起更大声的呼喊和求饶。片刻后,全部归于平静。阿赛克当即点了几个人,与他一同去饮马城。他才刚见到温宛卿几面,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更不可能看着三皇子做出这种残害手足的事情!既然可汗不管,那就休怪他来替他教育儿子!没多久,萨利郎拖着病躯赶了进来,跪在地上说:“大皇子,您隐居多年,若是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岂不是前功尽弃?”
阿赛克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本就是被迫退隐,原以为突厥并不需要我,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不能不管!”
“突厥南方被叛军占领,外还有大梁虎视眈眈,照三弟那种性格,他如何守住祖祖辈辈的江山?!”
萨利郎仍然劝说道:“可如今,大部分兵权掌握在可汗与三皇子手中,您乍然出现,只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引起可汗的猜疑!”
“您手里的将士还不足以与他们抗衡,若是他们执意除掉您,又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门外走来一位大梁中年女子,阔步前行,“我同意你出山!”
闻言,阿赛克的面色柔软几分,“你怎么来了,不是去跑马了吗?”
女人快步走了过去,“累了,又听说宛宛那边出事,我还哪有心思跑马?”
“那几个人,审出来什么了?”
阿赛克把刚才得知的消息尽数告知她,用手帕擦了擦她的手心,叫她当心别踩着瓷器碎片。听完后,女人双手叉腰,“什么?!他敢把宛宛送进水牢试试!”
“我亲自去取他首级!”
阿赛克面色微沉,但语气仍安抚道:“英英先别急,那几人也只说有三位公主被抓进去,还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宛宛。”
“不过我仍打算去一趟饮马城,只是此行,怕是有暴露我行踪的风险。”
温英英眉梢轻抬,调侃道:“你会害怕这种事?”
阿赛克牵了牵唇,眼眸中尽是势在必得,“我自然不会害怕,相反,我还想与他争一争。”
“总归,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你也不该背负那些骂名,合该被我堂堂正正娶回家。”
两人相视一笑。阿赛克紧紧握着她的手,“既然他坐不稳这天下,那便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