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怕是没谁敢说第一了论威望,自己已经是统辖朱元璋麾下数万大军的大都督了,这威望,表示的还不够明显嘛!“上位,出使张士诚之事,谁去都可以,唯有大都督,不可前往!”
邓愈那是什么人,李善长的话,他岂能不懂,作为朱文正多年的老部下,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维护这位小上司此刻,看着邓愈和李善长针锋相对的模样,朱元璋的眉头,都快拧成个肉疙瘩了,众将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但陆仲亨却不管这一套,直接站起,用手一指李善长道“老头,我看你不错,论份量,你可是上位面前的第一谋士,论威望,诸位,有不服他的吗?有嘛!”
陆仲亨攥着拳头,咬着牙,目光四处扫视的问道,他这个样子,谁敢说话,再说,众人本来也看不惯李善长这种玩弄心计手段的文人,所以,一时之间,大厅内,竟是寂静无声“唉!伯温若在,唉……”朱元璋的一声轻叹,打破了厅中的寂静场面,看着他那无奈的神色,朱文正咬了咬牙,转身来到朱元璋面前“叔父!侄儿愿往平江一行!”
朱文正知道,在场面如何尴尬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这个当事人不说话,那今天,朱元璋将无法收场,而他之所以敢去出使,那是经过周密的考虑的首先,张士诚这人的性格,偏保守,他兴兵进犯,无非就是觉得侄子被抓了,自己又被朱文正给耍了,太没面子而已其次,朱文正那是什么人,那是朱元璋当儿子养大的侄子,那是曾经为朱元璋在以两万老弱之军,抵挡陈友谅六十万虎狼之师的猛将,这样的人,张士诚若是敢杀,那他便不会龟缩在东南一隅了……综合以上种种因素,再加上自己出使回来后,在老朱心中隐形的地位提升,朱文正觉得,这趟出使,他若不去的话,那简直太亏了“文正,你,你何须如此呀!”
在朱元璋的心里,他是认同李善长的想法的,但认同归认同,朱文正乃是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又是刚刚将张士诚耍弄了一通的人,在这个时候让他去出使张士诚,这在朱元璋看来,简直就是送死的行为!作为吴王,他佩服朱文正的勇气,但作为叔父,他却觉得羞愧,侄儿为了自己的江山,可以不顾性命,但在三日前,自己却还在质疑他的忠诚!自己这还是人吗?还配做这样忠肝义胆之人的叔叔吗?刚刚他的那句伯温若在,便是想替朱文正化解危难,但江山,地位,权势等等东西,却终究让他后面的话,化为了一声轻叹,此时的朱元璋,真是后悔自己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叔父,若侄儿不幸遇难,九泉之下,我希望看到这首诗,刻在我的碑文之上!”
看着朱文正递来的这张纸,朱元璋的目光之中,满是惊诧之色“山高路远泽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朱大都督!”
这首诗,没有什么韵律可言,句句都像大白话,但这字里行间,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这种气势,令朱元璋很是向往,却也很是纳闷向往这诗里的气势,那是因为他朱元璋,也曾经是个军人,但令他纳闷儿的确实,平日里,连字都写不利落的朱文正,他是怎么想出的这首诗?这几天,朱文正又是火炮,又是诗词,这给自己的惊喜简直太多了,这难道是大哥在天有灵,让自己这个侄儿开窍了?看着朱元璋眼中目光闪烁,思绪似乎漫天翻飞的样子,朱文正赶忙轻咳几声道“叔父,这事儿,咱能定吗?”
额!这话,太直接了,直接到朱元璋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看了朱文正好几眼之后,这才明白侄儿说的事儿是啥,随后,他愣愣的点了点头道“能!能定!”
看到朱元璋被自己的诗词所震惊,朱文正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大笑着说道“扬天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先生,待我从平江回来,咱们再把酒言欢!”
众将看到朱文正洒脱的背影,都不禁在心中为其点了个赞,同时也暗暗的佩服朱文正的心胸气度,毕竟,这种事儿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别说请他李善长喝酒,回来后,自己不打死李善长,那都算他娘把他生的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