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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瑾的动作快得很,得益于唐贵妃禁足无法向外界传信,他趁机捅出了二人勾结卖官之事,望帝大怒,将督查御史罢官流放、唐贵妃降位禁足,牵连足有几十人之多。
唐贵妃失势对陈翩若益处济济,她行动也方便了许多,就是她同三皇子婚期在即,近期被离江侯拘在了府中。 时不待人,李夏梧秘密传信回了定国,未过几日,定望边境果然传来骚动,望帝无法忽视,却又无法发难,愁得咳疾愈烈。 迟瑾已然数日不曾回府了,听闻望帝留了几位武官在宫中商榷应对之策,却因定国军队目的不明至今未有定论。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寻李夏梧,此时她正在案前书写,听见门外动静却不慌不忙地放了笔起身相迎。 “在写什么?”迟瑾进门后,随口问了一句。
李夏梧主动将信笺递给了他,解释说不过是些女儿家心事,并待陈翩若婚后相约罢了。 迟瑾见她如此,自然不会细看,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半晌后,直到他将李夏梧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才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询问:“将军这是怎么了?”“宫中憋闷得很,还是夫人将府中打理得清香宜人。”
他没头脑地夸着,又嗅了两下,“夫人可是用药了?”
李夏梧“哦”了一声,思忖了须臾又继续道:“近日凉风穿堂,着了些寒,不妨事的,就怕过了病气给将军。”
“我倒是想抱病躲懒,可国事紧急,容不得我偷闲了。”
“可是国战又将重启,令望帝和将军烦忧?”
“烦忧的并非将要重启,而是会否重启。若望国打着定国扰境的名义先行开战,必为天下不满;可若是放任边境不宁,也非正途。”
迟瑾一口气说了许多,又贴紧了她,“夫人可还有何妙计?”
“我若有妙计也只是文官之才,两国交战之事,将军只能恕我不知了。”
“是啊,两国交战,你生在定国、嫁入望国,便是有策,想必也不好抉择。好了,夫人若是困倦便先歇下吧,玉槿先去沐浴。”
待迟瑾离去后,李夏梧将那张信笺装入了信封,命人送去离江侯府。 陈翩若收到信笺后,便知晓了其中玄机。 好在李夏梧心思缜密,将密语暗藏于平常话语中,便是迟瑾再如何细看,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次日午后,李夏梧起身用药时,被匆匆赶来的迟瑾夺下了药碗。 他眉宇间似有愠色,将那碗药汤置于鼻尖,确认是昨夜的药味无疑。 “这便是夫人说的伤寒药么?”
“是啊,可是有何……” 李夏梧一语未尽,迟瑾便逼近了她,一字一句竟有些轻颤:“我命人查过药渣,又问了药铺掌柜,他说这是妇人小产后滋补之药。”
她顿了片刻,牵起唇角:“什么都瞒不过将军。”
那日从重安殿回府后,医士便查出她已有身孕,而她丝毫不曾犹豫,命他一剂猛药打了这胎,并封了他的口。 而猛药终归是猛药,她的身子不日便稍稍有些不济,好在迟瑾几日未归,才没让他瞧出异样,只是补药尚不能停,便喝到了今日。 可谁能想到,他鼻子这么灵,还去查了药渣,药铺那头她本就未曾打点,故而消息全都透露给了他。 迟瑾重叹一声,将药碗递给了她:“喝了,然后给我个解释。”
李夏梧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努力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将临时设想的言辞说给了他:“定望国战在即,将军必将身负重任,可尚宁本非望国之人,届时怕是不免波及,若是有了孩子,只怕更为将军拖累,才下如此狠心。我知将军恼怒,才不愿告知,可想我作为母亲,要放弃亲生孩儿,心痛自不会比将军少半分。”
她当然是不痛的。若这孩子早些来,她会考虑将其留下,毕竟演戏要演全套,可如今国战将起,幼小婴孩于他于己,都是累赘。 迟瑾沉吟半晌后睁开了双眼,显然是接受了这份说辞。 他扶住她的双肩,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夫人和孩儿从不会成为玉槿拖累,若大战再起,我定会倾尽全力护你周全。”
“既如此,若再有喜,尚宁必会告知将军,将孩儿留下。”
她仿若十分感动的模样,握住了他的手。
只可惜,她不会再允许自己有他的孩子了。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迟瑾将她的头靠在胸前,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墨发,却丝毫未注意到怀中的女子面无神情,只好似一条冰冷的毒蛇,仿佛随时准备将毒牙露出,深入他皮下几寸。
再过半月便到了中秋宫宴,席上觥筹交错、歌舞玲珑,而此时陈翩若刚成婚三日,坐在三皇子身旁同他一起接受着众人祝贺,就连望帝都对他二人不掩欣慰,叮嘱他们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迟瑾和李夏梧照例也是要上前恭贺的,陈翩若对二人自是温和熟络,而三皇子言语中却多有含沙射影,连李夏梧都微微蹙起了眉头。 除却这一点不快,席间再未出现任何异样,只是在散席时迟瑾作为武将,一向要保证百官安全后才离席。 回府路上的官道已然人流稀落,李夏梧掀帘望了一眼便心觉怪异,明明是晴朗星夜,前方却有些许薄雾。 正当她疑惑时,马车蓦地在道中停下,随后便是车夫的呼救声:“将军少夫人小心!”车夫也是个练家子,虽说身上挨了两刀,但还有余力同刺客对抗着。 迟瑾嘱咐李夏梧待在车里,便自行跳下车去同刺客缠斗着。 选在此时此地,想来是熟谙宫宴流程。是三皇子?太子?还是容王余孽? 外头传来迟瑾一声闷哼,车身因被人倚靠而重重一晃,李夏梧跳下马车,查看迟瑾的情况。 “将军!”
她瞧见他左前胸的刀伤深入寸许,怕是伤得不轻,也不知可有伤到筋骨。
“是……监察御史余党……”迟瑾左此时正大口喘着气,却还不忘叮嘱她,“夫人当心……” 李夏梧看着他,眼中冷冽之色更甚。监察御史余党……那便是三皇子,他这么快就查到唐贵妃之事是迟瑾的手笔了,还真是不好对付。 思忖之间,她抽下了藏在车下的弓箭,翻身立于车上,扫视着面前几人,她若察觉有一人妄动,他便会立刻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