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的脸倏地红了,“讨厌,大庭广众呢!”
苏暮寒不言而笑,拿着卡把买的衣服刷了遍。两人开着车回了海湾别墅,进门就见苏潼仲和老两口在院子里,用为数不厚的雪堆着雪人。“妈妈!”
他眼尖的看到姜糖,满脸欢笑的扑进她怀里。“啧,一手的泥水,脏不脏?”
苏暮寒不悦道。“我抱我的妈妈,管你什么事。”
“童童,不可以这样说爸爸。”
她严肃的说道。“哼。”
苏潼仲打心底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和好,甚至觉着妈妈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不应该驻留在他身边。可两情相悦的事情,有些时候是说不通的。“好了好了,都快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马湘云喊着他们进来,就急匆匆去了厨房忙络。“小糖啊,多吃点这个猪蹄,我炖了好久。”
“好的,谢谢伯母。”
姜糖笑着接过来。“还有这个玉米山药排骨汤,你也多喝点。”
“好。”
“这个糖醋鱼也不错,我早上挑的新鲜鱼。”
“好,我能自己夹的伯母。”
马湘云瞧着她手上的戒指,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苏承德用胳膊肘捣了捣她,示意她克制一点。“小糖啊,听暮寒说你要去箜篌洞出差,东西都带全了吗?那边可是冷的很,别冻感冒了。”
“都准备好了,暮寒一大早就带我去买衣服了。”
苏潼仲忧心忡忡的看着姜糖,“妈妈你要出差?”
“是呀。”
“去几天?”
“大概也就是四五天,如果那边的工程勘察没什么问题,可能会提前回来也说不一定。”
“那你得天天给我发视频,不然我会想你。”
苏暮寒轻笑,“箜篌洞哪来的信号?”
“我想办法就是了,你别管!”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想办法?难不成跑到半山腰架个信号塔?那你可真是有本事。”
两个人阴阳怪气的对话,听笑了其余的三人。“好了好了,都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饭后,姜糖留下来和苏潼仲搭积木。她想利用自己出差前的一些碎片时间,好好陪陪他。“妈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呢。”
苏潼仲睁着葡萄似的眼睛,“我骗了你和爸爸。”
“为什么呢?”
“妈妈被坏人阿姨欺负,我看不下去,所以才故意留在了前面的大别墅里,扰的他们一家不安宁。但是,那个爷爷是好人,对我很好的。”
“他还经常来幼儿园看我,还给我买好吃的。”
姜糖当即猜到是谢宗海。她敛了敛神色,“童童,妈妈走后你得乖乖听爸爸和南城叔叔的话,每天放学都要跟他们在一起,别人要是去接你,你都不能跟着去。”
“那个爷爷也不行吗?”
“不可以。”
苏潼仲失落的垂下肩,但也能明白她的用意。“好,我听妈妈的话。”
哄着他睡着后,姜糖才轻手轻脚的下楼,发现苏暮寒早早在等她,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电脑,眼眸却闭上侧靠在一旁,瞧着可怜。她走过去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他缓缓睁开眼。“把你吵醒了?”
“眯了会,没事,童童睡着了?”
姜糖点点头,“要不我们在这睡一晚吧,连夜开着回山野居还得一个多小时,太折腾了。”
“没关系,从山野居出发到箜篌洞离得更近,你能明早多睡一会,”苏暮寒干练的收拾好电脑,“走吧,父母已经睡了,就不跟他们打招呼了。”
“好。”
坐着车里,姜糖把跟苏潼仲对话的内容和他一一说明,还让他一定要多多派人守在幼儿园附近。“季鸢来公司找我打了名牌,接下来会做什么谁都不知道,所以我们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嗯,你也早小心,你那边没有信号,我担心你的安危。走的时候把行车记录仪带着,以防万一。”
苏暮寒心有余悸,恨不得自己也陪着去。“谢宗海这边我能拖住,和沈家工程上的事情跟他已经有过对接了,我一旦有空会想法子联系你。记着,手机不管有没有信号都要24小时开着,我不能没有你的下落,否则我会着急。”
姜糖看着他碎碎念,别提心里有多暖和了。被人关心的感觉居然会这么好。与此同时,季鸢也正收拾着行李,在卧室和大厅来来回回的跑趟趟,谢宗海不免好奇起来。“你这是要去哪?”
“散心。”
“去哪散心?”
“你在乎么?”
她还憋着一肚子气。“我怎么不在乎?你跑出去了谁来看着茉儿?我要去东区谈和沈家的工程,没空在家盯着她。”
“你把我当什么了?看人的工具?”
谢宗海放下手中的书本,“你最近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发脾气,还让不让人张嘴说话了?”
季鸢恶狠狠的瞪着他,“能啊怎么不能,这家里只有你能说话算数,我说话就相当放了个屁!”
说罢,她就噔噔噔的上了楼。这可把他气的没头没脑,不知道什么状况。谢茉听到动静,蹑手蹑脚的去了季鸢的卧室。“妈妈。”
“我跟你说的你都记着了?”
“嗯,我会趁机好好教训那个野毛孩子的,但是我怕爸爸又禁止我出入,你想想办法?”
她面色毫无波澜的收拾着行李,“你爸他明天去东区商量工程上的事,近几天估计不会回来。”
“那太好了!”
季鸢看着兴奋不已的谢茉,嗓音冷淡,“这次你要是跟我不是一条心,那再没有人能拯救你。”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最好如此。别以为爸妈都不在家你就能无法无天的造反了,一旦踏错一步,我和你都不会有好下场,依宗海的性子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她对谢宗海已经心如死灰了。几十年的枕边陪伴,还不及萧敏对他一颦一笑。姜糖手里捏着杀手锏,一旦让他知道她是萧敏的女儿,她生的儿子很有可能也是他的孙儿,那谢家恐怕四分五裂都不止,极有可能支离破碎。她季鸢活了大半辈子,可不想谢家的财产到时候还要分给一个突然闯进来的戳事精。财产只能是她的,也必须是她的!“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小心行事的。我还没问你要去哪?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动向?”
谢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