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香樟树下,周淮安坐在枝丫上,背靠着树干,凝眸看向村口。视线在赵荷花身上停留了一秒钟,就看向她身后的时月。在流放路上醒来后,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杀了这个心狠手辣的丫头。杀死她,是他咬牙坚持活下来的唯一理由。可却阴差阳错地被她救了……树枝抖动了几下,很快回复平静,上头的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村口的嘈杂,在赵荷花怒骂一通后,变得安静了。周围没有一个敢吱声的。生怕这泼妇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娘的,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儿没撕烂你那张逼·嘴,都不解老娘心头之恨!”
见那母子俩跑了,赵荷花觉得十分不解气,又骂了起来。当然,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被消音了。骂完,她又盯向看热闹的那些人,“你们都给我听着,古五丫再怎样,都是古家人,她虽没爹没娘,但她有伯父伯母,她犯了错,我们自会教训她。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后若谁敢手长,就别怪我赵荷花泼辣不讲情面!”
“呜呜~二伯母……”时月感动地抱大腿。赵荷花揪着她的耳朵,咬着牙低声道:“一会儿再收拾你!”
时月:……二伯母还是那个二伯母,白感动一场。“呵呵,二柱家的,说的哪里话,这丫头可怜,我们哪能对她怎样啊?”
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婆婆说。其余人也都尴尬地笑着附和。时月:……合着方才人云亦云诬赖她清白的不是这些人?不过他们也帮忙拦了狗蛋娘……赵荷花恶虽恶,但也怕真的惹怒别人,揪着时月的耳朵,边骂边回了古家。田成才完全被忽略了。不过,看到赵荷花那战斗力,他就是想报仇,也不敢现在凑上去。只能以后再寻机会。迟早要把这个灾星先这样后那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回古家路上,时月五官痛苦地拧在了一起,“疼疼疼,二伯母,你撒手。”
“死丫头,老娘这才走几天,你又给老娘惹出事来,这回若不是老娘来得及时,你迟早被打得睡在那里起都起不来!”
“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这话你说了几百次了?你奶奶起不来,没人护你,我可不怕你我跟你说!”
回到家门口,赵荷花愤恨地踢开大门,手一用力,把时月推进院中。转身关门,隔绝了外头的一切。时月缩了缩脖子:怎么古家的人,一个个的这么泼赖凶横,跟古五丫记忆中的设定完全不一样……接下来,会是一顿骂还是一顿打?时月心里没谱。垂眸,抿着唇,可怜兮兮地哽咽着,“二伯母,我没有惹事,今日是……是那个田成才,他带着田狗蛋想……想非礼我。”
“什么?你这丫头片子,莫不是你去勾引人了?”
“这怎么可能!奶奶时常教导我们,要洁身自爱,我都记着呢,今日,是那个田成才跟踪我,想干坏事,被我发现,我就……我就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