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装出一副受了惊的小白兔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看向赵荷花。“啥玩意?你打他了?田成才脑袋上那伤是你打的?”
赵荷花瞪大了眼,惊诧地问。一惊一乍的,吓得时月再次缩了缩脖子,“是、是我打的,二伯母,我错了,您别骂我了行吗?”
这一脸害怕的样子,让赵荷花心理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她用力“哼”了一声,“算你识相,下回再遇着这样的事,就往死里打,把他狗日的田成才打死算求,知道了吗?”
“啊咧?”
正点头哈腰虚心承认错误的时月猛地一怔。她没听错吧?“啊什么啊,在家不是挺豪横的吗,在外头竟然会被人欺负,古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老娘问你,家里其他人呢?”
时月眨巴着眼,回答了赵荷花的问题。赵荷花丢下一句“老实待着,别瞎跑”,就进了主屋,去了钱氏房里。时月脑子有些卡壳。二伯母,究竟是在骂她,还是帮她?不过,刚才二伯母霸气护她的样子,足以让她削去对她的怨气,这女人,果真如奶奶说的,刀子嘴豆腐心。时月扬了扬唇角,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凶,也难怪这么多年来,刁蛮任性的古五丫翻不了天。主屋。赵荷花对钱氏嘿嘿笑着,“娘,娘,这几天你可觉得好些了。”
钱氏早就听到了方才赵荷花和时月在院子里的对话,正犹豫要不要把赵荷花叫来骂一顿,就听到赵荷花后面两句话。说实话,她有点欣慰。虽说老头子死得早,但老古家的家教,是延续下来了,一家人就算在窝里怎样斗得不可开交,面对外人,大家都会,齐心协力维护自家。钱氏笑了笑,“回来了。”
“诶,回来了。”
赵荷花体贴的给钱氏掖了掖被子,“娘,我大哥大嫂他们怎突然想起来去卖梨了?那些梨都是哪里来的?”
钱氏知道,她不是单纯的问话,更多的是打探,便如实说了。“都是五丫的注意,你大嫂还叫二柱去接你回来,妯娌两个一块卖梨挣钱,二柱也答应了去呢。”
钱氏道。实际上,古二柱并未答应,她怕赵荷花埋怨,两口子又吵架才这样说。赵荷花闻言,笑了笑,“算他还有点良心,娘,你吃饭了没?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钱氏瞪大了眼。这泼皮啥时候这么体贴过!她只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便说:“吃了。你大哥大嫂还没回来?”
“没见呢,娘,那你好好歇着,我去忙了。”
说完了话,赵荷花急忙开溜。从屋里出来,看到时月还站在院中,她没来由地瞪了一眼,就回西屋了。日头偏移,夕阳洒落,古大柱和周桂芬才回到家。时月在灶棚熬药,听到声音,跑出来问,“大伯母,今日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今儿不大好卖。”
周桂芬放下背篓,拿出两根没肉的大棒骨,一个萝卜,一块豆腐,叫时月拿进灶棚。赵荷花从西屋出来,伸长脖子朝灶棚瞥了一眼,啧啧道:“大嫂,不好卖还能买这么多东西呢?”
“荷花回来了。”
周桂芬笑着打招呼,“可是二柱去接你来的?”
周桂芬的问候,在赵荷花听来,就是故意避而不答,怕她打探,故意转移话题。心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