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
德胜怀揣着圣旨紧赶慢赶,到了一看,大将军已经礼成,他只能抹掉额上冷汗,拿出备选圣旨来掩盖皇帝的昭昭之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大喜,厉爱卿戍边有功,特赐下琼浆玉酿一壶,绫罗绸缎十匹,玉器十个,钦此!”
“臣领旨。”
厉震渊向德胜伸手,既不跪礼也不作揖。仿佛在他眼里,圣旨不是圣旨,只是一块写了字的布。德胜干笑一声,丝毫不敢为难,把圣旨给了厉震渊,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后,赏钱都没要就忙不迭地跑了。这道圣旨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过了就过了。前脚孟挽被送到新房,后脚厉震渊就跟进来,拿秤杆挑开了她的红盖头。厉震渊抿唇直勾勾盯着孟挽,眼中渐渐泛起了红色。紧接着,他左眼眼角突然浮现出一朵血红色的花儿,整个儿气息顿时变得妖邪了起来。危险感直逼,孟挽脸色变了变,几乎是本能地起身从厉震渊面前蹿开。下一刻,厉震渊长臂一捞,便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想要逃走的孟挽给捞了回来,压倒在床。大手掐上孟挽纤细的脖子,逐渐用力,眼底盛着疯狂。孟挽:“??”
“厉震渊,松手!”
孟挽咬牙奋力挣扎。属于男人的灼热呼吸贴在颈侧,激起她一片鸡皮疙瘩。偏生这人失去力气了还不安分,竟是突然伸舌舔舐她的脖子,像是在找合适的下口位置。孟挽脸色大变,用力把厉震渊掀开到一边,对他怒目而视。“你是属狗的吗!快放开我!”
只见他双手青筋暴起,左眼角的血红花变得越发娇艳,眼中红意更盛。“该死!”
孟挽险险避开厉震渊的手,扭头毫不犹豫向外冲。她成功跑到新房外,可外头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淦!”
孟挽头一次在阴沟里翻船,顿时脸色难看。孟挽只能拖着半残身躯与之周旋,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才堪堪巧让厉震渊一脑袋撞柱上,彻底昏厥过去。回头一看,院子里一片狼藉。孟挽黑着脸朝厉震渊走去,到他身边就抓起他的手给他把脉。沉默,是愤怒的前兆。“来个人解释解释怎么回事儿,否则别怪我直接掐死他!”
孟挽冷着脸,手掐上厉震渊的脖子,逐渐收力。肉眼虽是看不见除开他们二人以外的人,但她可不信厉震渊的人真就这么放心。可她没等到旁人出现,厉震渊先睁眼,抓住了她的手——“堂拜了,你现在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治好本将。”
孟挽挣了挣,没能挣脱厉震渊的手,顿时面露讥诮。“你这脑袋挺硬。”
撞那一下居然也只是晕了不到半刻。厉震渊手上使力将人拉近,低头贴近孟挽颈侧,张嘴就一口咬在孟挽肩头。“唔!”
孟挽措不及防被咬,心态瞬间炸了。“厉震渊!我要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敲掉!”
厉震渊松口舔舐唇瓣上余留的血,邪笑言:“在此之前,你得先想法子活下来。”
“什么意思?”
孟挽心生不妙。厉震渊目光幽深地盯着孟挽,不答反问:“你猜,为何外头没一个人知道本将中毒且疯,还嗜血?”
“因为知道的都被你灭口了!”
孟挽脱口而出,再一次尝到了懊悔的滋味。她惹谁不好,怎就偏生惹了厉震渊这个煞星呢?“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进我厉家门,这辈子你要么想法子救我,要么在我死后,你陪葬,你别无选择。”
厉震渊松开孟挽,等她反应。“你!你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孟挽掩面假哭,“我只是个可怜弱小普通需要旁人庇护的女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本将亲眼看见你随意点了几个穴道,你脑袋上的致命伤立刻就不流血了。”
厉震渊不为所动,他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孟挽假哭一滞,抬眸不可置信地瞪向厉震渊,“我说你堂堂大将军,成亲怎么说应就应了呢!”
阴险狡诈的臭男人!敢情是奔着她可能会有办法救他来的,根本不是因为什么他要尚公主!孟挽无言以对,这局从一开始她选中厉震渊从人群中拽出来时就布好了,她哪里还有装傻的余地?既然装不了傻,那就装晕吧,反正她脑袋上的伤只是止血了还没有时间处理。这么想,孟挽两眼一翻,还真就晕过去了。至少从表面上看,她跟晕过去没什么两样。“逃避没用,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坏的境地里。”
厉震渊把孟挽打横抱起,将人带回房。孟挽没有丝毫动静,她现在是晕厥过去之人,听不见厉震渊嘴里都在叭叭什么。见状,厉震渊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也罢,真晕了正好方便本将行事。”
孟挽感觉自己被厉震渊放上了床, 厉震渊虚压在她的身上。随后一只手轻而缓地解开她的外衫,从她的眉骨抚至脖颈,扯开了她肩头的衣裳,目光落在肩头还泛着血的咬痕上。“登徒子!流氓!”
孟挽到底晕不下去了,刷的睁眼瞪人,并双手紧攥着里衣,作良家女被欺委屈状。厉震渊挑眉收手,“本将还当你忍功一流,怎么不晕了?”
“呵!我清白都快没了,你还指望我直挺挺躺着任你为所欲为?”
孟挽气笑了。她着实没想到厉震渊那么变态没人性,对一个已经晕厥过去的人都能下得了手。厉震渊权当没看见孟挽的怒意,伸手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邪笑道:“你我拜了堂的,今晚还算我们的新婚……”“你做梦!”
孟挽抬腿就踹,直奔某处,别以为他厉震渊长得好看就可蛊惑她不要感情要快活。厉震渊防着孟挽会反击,眼疾手快抓住了孟挽的腿,眸光一黯。“夫人性子真泼辣。”
孟挽抬手从自己头上拔下钗子,尖锐那端对着厉震渊,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松开!”
“夫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进了大将军府再想逃,门窗都没有。”
厉震渊松手前,不经意似的剐蹭过孟挽秀气的脚踝。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脚踝处漫开,孟挽臭着脸,极力想无视那股感觉,但没成功。她张嘴想怼,但突然发现自己没法怼,顿时郁郁。外有燕雪柔和祈彦虎视眈眈,内有厉震渊凶残威胁,她出去是死,留下也是死。这重活,还真就不如没有。“你走,我想静静。”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摆脱眼下困境。厉震渊多看了一眼孟挽,离开前撂话:“夫人可要尽快想好。府里三步一岗,你最好别做蠢事儿,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