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么骂完,心里能好受点儿的话,随爹怎么骂都行。”
孟挽让人来,把她爹送回偏院。“我不去!”
孟骁不肯配合。“我就要现在离开!”
孟骁软硬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索性放话就转身往外冲。“这……”厉一为难。虽然他能追上,但孟骁是他们将军的岳父哎。日后孟骁若是改邪归正,在他们将军那儿参他一本,就不好了。孟挽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阿渊,麻烦你了。”
估摸着别的人去拿孟骁,他还有恃无恐。但换成厉震渊,孟骁这个纸老虎就会老实。果然——“哎哎哎女婿有话好好说,别提溜着我,我这个做岳父的,难道不要面子吗?”
孟骁被厉震渊提溜着后颈处衣领带回,不敢挣扎,只敢开口。“您的面子不是早就丢尽了吗?哪里还有什么面子?”
孟挽勾唇冷笑。孟骁老脸一黑,“你这说的什么话?”
“有你这么说你爹的?你娘就这么教你?”
“不是我娘教,只是我自己受不了了而已。”
孟挽嫌弃地摆摆手。“麻烦你把我爹送回偏院,等我调整好了再去见他。”
“顺便别忘了让人盯着,别让我爹爬墙或是钻狗洞溜走了。”
孟骁还真就想过爬墙和钻狗狗,这下路全部被堵住,偷偷离开将军府无望了。“阿挽,强扭的瓜不甜,你会后悔的!”
到了这地步,孟骁还不肯说实话。孟挽对着她爹摆出认真脸,“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它解渴啊!”
“只有爹你出不去,才不会再给我们惹麻烦。”
孟骁气得想发疯,“你信不信我就算是出不去也会给你们惹麻烦?”
“信啊,我从来就没低估过爹的闯祸能力。”
孟挽话罢给厉震渊使眼色。这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爹带去偏院,是想要让他们父女俩说个没完吗?厉震渊眼皮子跳了跳,这才过去多久?孟挽就能自如地使唤他了,若是再过些日子,孟挽怕不是要直接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女婿啊,你是男人,怎么能什么都听阿挽的呢?”
孟骁敏锐地察觉到厉震渊的情绪不对,眼睛瞬间一亮。不等厉震渊开口,他就再接再厉。“你这样听话,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的。”
“所以,你别听她的,放开我,让我离开将军府。”
厉震渊:“……”“这不劳岳父操心。”
他想找回主导地位很容易,只不过他现在需要孟挽的医术,还需得先哄着孟挽。这么想着,厉震渊便提溜着孟骁往偏院走。不论孟骁再说什么,都没再停下脚步。很快,孟骁重新被关回了偏院。孟挽打算先把她爹晾两三天,等她爹认命了之后,再去管她爹的心病和赌瘾问题。“来人,给本夫人上好吃的!”
“让厨房做些清淡的送来即可。”
厉一还未下去,厉震渊就回来,改了她的命令。“我说我要吃好吃的。”
孟挽不善地瞪厉震渊。“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明明拥有一个偌大的将军府,怎么对自己的夫人还吝啬给吃点好的呢?”
厉震渊瞥了一眼孟挽包着的头,“你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身为伤者的自觉。”
“就你这个头,你能吃什么?!”
“……就算吃不了,我闻闻味儿不成么?”
孟挽自觉理亏,却不肯示弱。厉震渊冷笑,“你以为是上香吗,闻饱了有人解决?”
“你!”
孟挽没想到厉震渊嘴这么毒,一时给噎住了。厉一自然是听自家将军的,悄无声息退下去吩咐厨房。“算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计较。”
孟挽眼巴巴目送厉一离开。她知道在目前的吃食上没得商量,便也只能暂歇了心思。等她的伤好,她定然是要让人给她做出一桌满汉全席来!届时,厉震渊敢拦,她就给他身上扎出几个窟窿来。嗯对,就这么办!厉震渊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暗地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没有,你可不要污蔑我。”
孟挽板着脸,不满地瞪厉震渊。厉震渊盯了孟挽许久,却什么端倪都没瞧出来。“哼,你最好是没有。”
最后,厉震渊只能移开目光,开口撂一句狠话,希望能警告到孟挽。孟挽顿时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比厉震渊的耐力强一些。不然,她方才就露馅了。将军府的厨房动作很快,约莫过去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清淡的早膳就送了上来。清粥小菜,还有几个白面馒头。孟挽边叹气边吃,清粥小菜没毛病,但这白面馒头,还少了点能搭配着吃的东西。“改日,我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好的!”
厉震渊不可置否,“本将等着。”
……孟骁被晾了不到三日,孟儒带着荆条登门了。“阿挽,你爹呢?我找你爹谈谈心。”
孟儒咬牙切齿,手里的荆条更是蠢蠢欲动要往东西上抽。“厉一,去把我爹带来,什么都别跟他说。”
孟挽上前挽住阿爷的手,“这是发生何事儿了,叫阿爷气成这样?”
“您要找我爹谈谈心,让人给我捎个信,我把爹送回去就是,您怎的还亲自来?”
“哼!”
孟儒气急,“你知道你爹干了什么吗?”
“哈!先前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赌!”
“结果呢?!”
“他哪里是没赌啊,他明明是赌输了,欠了别人二百两银子没还!”
“这两日他在将军府出不去,那些人找不着他,就直接打上庄子了!”
孟挽震惊色变,“什么!那些人伤着阿爷了?”
“我看看我看看。”
孟儒一把年纪了, 只是随意磕碰到,都不是开玩笑的。何况,那还是一些穷凶极恶的追债人。追债的人可不会跟他讲什么道理,钱追不到,一定会动手的。孟儒拦住孙女,吐出一口气。“阿爷没伤到,先用那些从沈翠花处搜出来的银票垫上了,才把那些人打发走。”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你爹是不是该打?”
孟挽点头,“该!”
“什么我就该打?我在将军府里连个房门都出不去,招谁惹谁了?”
孟骁刚到就不干了,黑下脸死死瞪着他女儿和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