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像十五哥这么恐怖的人。”
他当时只是以为江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毕竟他真的忙,很少会关注他们的心理状态。现在看来……封然看向纪丛风,忽然福至心灵地叫了一声:“十五?”
纪丛风下意识抬眼,眉挑了一下对上封然的眼神,下一秒两个人便愣在当地,整个花房里宛如时空凝滞。封然和纪丛风站在原地僵持了很久,最终是封然没忍住先打破了僵局:“原来我没猜错,你就是十五。”
当年十五对封晚的心意谁都看得出来,于是封然为了不让这小子太过嚣张,所以处处压制。以至于每次他唤“十五”的名字时,十五总是先抬眼,然后挑眉看他,轻狂又不驯。刚刚纪丛风抬眼的那一瞬间,和封然记忆中的十五重叠在了一起。纪丛风还是站在原地,只是表情有了微微的变化。他没想辩解,沉默地认了下来。抬眼和封然对视的瞬间带着不爽,像是想说很多却被压了下来,而后所有的话都浓缩成了一句:“别告诉她。”
间接承认。封然不解问道:“为什么?”
他明知道他自己已经成了封晚晚的一块心病,为什么不认?“我待不了多久。”
纪丛风利落地答道,“我会回英国。”
“她高考之前我会陪着她,就是别让封晚知道,我是十五。”
封然听着纪丛风这番几乎不带着感情的话,冷笑一声道:“还挺冷血的。”
“你也不赖封然。一个当哥哥的,这两年把她的身体养得还不如从前,厉害。”
纪丛风冷着脸语带讥诮,两个人相对而立,谁也看不惯谁。“行,我替你保密,十五!”
封然加重了语气,尤其是在念着“十五”这两个字时,更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不满。纪丛风没再理他,低着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周身请退的意味十分明显。封然冷哼一声便转身出了花房。要说他们两个这么多年一直是这种状态吗?其实也不尽然。一个是哥哥,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封晚,更何况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但奈何封晚喜欢,所以也说不了什么重话。一个是身份很难界定的人,他把封晚当作利益链上的第一顺位,一旦有人对她不好——即使那个人是亲哥哥,也少不得他的冷眼。但又因为是哥哥,所以没办法太针锋相对。他们好像也有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时候,但至少不是现在。纪丛风对封然这两年没把封晚养好这件事颇有微词,封然又刚得到纪丛风之后会走的消息,两个人谁也不想理谁。—封晚挂了一整天的吊瓶,到夜晚时分,终于退了烧撤走了吊瓶。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灯光昏暗,只有窗前的落地灯亮着光,封晚偏头盯着光源处看了很久,大脑才微微清明。目光呆滞地盯着某处缓了半天,这才恢复意识坐起身来。手机就在床边的矮柜上放着,封晚拿过来解锁了屏幕,几秒钟内弹出了很多信息,几乎要将屏幕淹没。一条条翻看过去,是班里一些善意的同学和老师发来的问候,诸如希望她快点好起来之类的话语。封晚看得眼眶发热。一条信息在很多信息中夹杂着,封晚点开,是封嘉月发来的信息:“照顾好自己,可别死了。”
封晚失笑,她俩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说话方式却像了十成十。回复完信息后终于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看了眼时间便下床往楼下挪。这个点应该还有佣人在值班,那她睡了一天醒来想吃点东西也不算什么过分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