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哪里不知道是什么?她红着脸,抬手在沈砚渊胸前来了一拳头。昨天的事情她还没好好跟他算账,他大早上又耍什么流氓?方茹瞪大眼,“我怎么听到个男人的声音?姜辞,你和谁鬼混呢?!”
不仅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个她有些熟悉的声音,总感觉在哪听到过。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姜辞居然瞒着她,在外面和男的厮混!万一吴家知道后,不认了怎么办?这可得坏了她的大事!方茹气的要死,破口大骂起来:“真是个荡妇!给我赶紧滚回老宅!谁教你在外勾引男人,瞒着家里人上床的?!我们养你这么些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别说跟人在外过夜,姜辞交什么男朋友都必须得带回家过一过。要是找个没什么势力的穷小子,不仅帮不了忙,还要拖家里不少后腿。听着电话那头口不遮掩的谩骂,姜辞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方茹怒吼声音过大,不少碎语泄出,她有些尴尬的看向沈砚渊。却见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把玩起她垂落的头发,面色沉沉,看不出什么异常。姜辞松了口气。她家庭不幸福,但不希望他因此可怜她。她不接受任何人的可怜,特别是来自沈砚渊的怜悯。随便敷衍了方茹几句,姜辞直接利落的挂了电话。沈砚渊早晨澎湃的欲望终于按奈不住,翻身欺压在姜辞身上,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情欲,缓缓低头,眼看就要吻上来了。姜辞却猛地抬脚,一脚踹在男人的腰间。她用了十分的力,将沈砚渊直接从身上踹了下去。“姜辞!”
沈砚渊捂着腰,眼神阴鸷。他没设防,也没想到这女人真的发了疯,说踹就踹。踹他就算了,姜辞竟然还极为潇洒的掏出几张钞票,扔在他脸上。“沈王子,这是昨晚的小费,别说我白睡了你。”
许是觉得亏了,姜辞又弯腰捡回去几张,这才满意的勾勾唇角。昨晚上她喝醉了,才让这狗男人趁人之危。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做三。沈砚渊既然愿意放下身段陪睡,那她也能给点小费意思意思。反正她也舒服了,没什么亏不亏的。沈砚渊黑着一张脸,哪里还有半分情欲?刚才眼底浓浓的欲望,这会已经彻底转变成了怒气。“王子?小费?”
沈砚渊气笑了,捡起钱,发现零零总总正好二百五十元。姜辞适时解释,“你也别嫌少,以昨晚的技术,给你这个价都是我心好。”
他还不值二百五十块?好一个心好!沈砚渊冷笑:“也不知道谁昨晚哭着说不要,叫的厉害,白天提起裤子就不认了?”
昨晚姜辞还像个小猫一样,窝在怀里被他欺负,嘴巴里哼哼唧唧了一晚上。姜辞穿衣服的手一顿,面不改色,“哦,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也怪我,是我以往的倾情演出,才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普信男。”
确实怪她,当初眼瞎才心心念念这个男人五年,还蠢到在家装乖扮贤妻良母,差点就忘了身份。装乖卖俏这种事情,心上人来扮是情趣,无关紧要的人来扮嘛.那就是自讨苦吃。沈砚渊不知道她内心的独白,只觉得这女人嘴巴是一点不饶人,总能轻而易举的挑战他的底线。他黑着脸穿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临走时,那门还被甩的砰砰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生气似的。姜辞得逞的挑眉,手机恰巧嗡嗡震动。“阿辞,酒醒了?”
虞亭晚意有所指的拉长尾音,啧啧两声,“别说姐妹不救你啊,昨晚上沈总那眼神能杀人,我要是去了准能被灭个灰飞烟灭。”
要换别的男人,她豁出命也要把姜辞给拦下来。这要是沈砚渊嘛.就算是欺负,那也是床上欺负。况且她知道姜辞的多年暗恋,这些事情还是让这两人自己私下解决,相爱相杀的好。姜辞也没当回事,反而有些抱歉,“昨晚我喝醉了,没顾上你,你怎么回去的?”
“这有啥?你没顾上我,但你小迷弟顾上了~”“小迷弟?”
虞亭晚憋不住笑,“就是闻家那公子哥啊,昨晚上给你送酒那个。昨晚为了打听你的喜好,屁颠屁颠追了我一晚上,可谓是诚意满满。”
姜辞:“.”昨晚她喝的有点飘,只记得有个男的为了要她的微信,自告奋勇的非要跳钢管舞逗她开心。后来嫌弃她们喝的酒太次,又跑出去给她们拿酒。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想到昨晚上沈砚渊的贴耳警告,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虞亭晚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提起闻时冶就乐:“就他昨晚跳的那钢管舞,一看就没练过,连杆都上不去。为了逗你开心,是真豁出去了。”
“阿辞,你瞧,沈砚渊不喜欢你这事,不怪你,纯粹怪他眼神不好。你从前别说在咱们设计系,就算放眼整个学校,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不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要是实在放不下,你就把沈砚渊当做乐子,想玩的时候理一理,不想玩的时候努力忘。”
虞亭晚语重心长的说道,生怕姜辞再为了条狗想不开。姜辞不禁失笑,“知道啦,这两天我会彻底搬出去,过段时间出去正式工作。”
她毕业后,原本是有很好的工作机会,结果还没上几天班,方茹就带着人上门去闹,压死了不让她抛头露面的工作。嘴上打着关心她的旗号,实际上只是怕她有能力后不好掌控。这些年她不仅在沈砚渊面前装乖,还要应付三房,早已精疲力尽。她如今想明白了,也有了摆脱的能力,自然不会再任人掌控,受人欺负!设计一直是她的兴趣,姜辞也想重新拾起来,找时间好好给她师父道个歉。她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等姜辞准备询问的时候,一阵阵哽咽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