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男子,但不代表世间上所有的女子皆要想扑倒他好么?“你在看什么书?”
话锋一转,刘璞烨不再与她斗嘴,居然还关心她方才读的是什么书?委实难以猜测帝王之心。“反正不像皇上,成日里看的都是治国之道的大书,奴婢不过是随意看看而已。”
公玉姬随口回道,却无意间触动到了那家伙的内心。刘璞烨自幼天资聪颖,太傅教他读书写字他一学就会,可饶是他读再多的书,这治国之道他甚至还未能参透其中。“朕即使看了那么治国之道的书,那又如何?江北发大水这一窟窿现下却不知该如何能补得齐。”
这惩治官员是一回事儿,可等到他完全查出来的时候,只怕江北已然大乱,最重要的是如何填补这个大窟窿来慰藉民心。他身为帝王,却因国库空虚一事忧愁,总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迟早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刘璞烨也不知为何,他将自己心中烦恼之事脱口而出,而且面对的竟然是一黄毛丫头,他是魔怔了么?罢了,说那么多,她也不会懂的。公玉姬惊讶地看了一眼他,“这还不简单?”
“简单?”
他倒是没想到从她嘴里居然说出简单二字。只见那女人若无其事地指着那碗放在桌上的参汤,“皇上,江北一带既然有困境,可上京却还成日里依旧享受高枕玉食的生活,这么大的一反差难道就不能平衡一下么?”
“你继续说。”
刘璞烨听她之言突然觉得脑中灵光一现。“奴婢的意思就是拿上京的银两去填补江北的窟窿,皇上既然有此困扰,定是自个儿手头上拿出不出银两,可上京的富人如此之多,若是突然叫他们拿出来,定会引起他们的不满,从而让皇上落得一个坏名声。”
公玉姬嘴里分析得头头是道,正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近日皆苦于这个问题未能得到解决,如今国库空虚,他却又不能对外宣扬,且不说要想从上京富人的口袋里掏出银两是极为困难之事,单凭从朝廷官员的手中要拿出一星半点的银两也更是难上加难。“那依你所见,你可有何办法?”
刘璞烨见她说道重点之上却又戛然而止,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但却仍是想听这女人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公玉姬见他好奇心甚重,想着机会终于来了!她戏眉一挑,一双惨白的小脸上忽然变得有些生气儿起来,“既然皇上想听奴婢的见解,那可否答应奴婢一个请求。”
小狐狸走哪儿皆要趁机谈条件,刘璞烨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二话不说直接点头,“除了离开福阳宫,朕皆可以考虑考虑。”
“奴婢的要求就是,还请皇上准许奴婢自由出入整个皇宫,不能局限在福阳宫内。”
公玉姬说的这个请求说起来她当真要掉两行眼泪了。自从被刘璞烨知晓她去了趟贤德宫后,那家伙就乘着她在养伤之际,直接变相地禁了她的足,搞得她哪儿哪儿都不能去,一辈子都只能被他关在福阳宫,那活着还有何意思?故她想尽办法都要让这狗皇帝解了她的禁。刘璞烨见她说话气势颇足,猜想着她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遂点头恩准了小狐狸的要求。等小狐狸一欢喜,说的话自然也要诚恳地多,“多谢皇上!奴婢的办法那就是皇上以身作则,用整个皇宫来当例子,变相地让整个上京都出一份力。”
以身作则?见刘璞烨还有些不疑惑的样子,她续道:“喏,皇上既然手头上拿不出银两,可这桌上又是什么?”
那碗参汤还冒着热气,异常张扬。刘璞烨若有所思,心中顿时明白小狐狸所说的话。响午。皇上摆驾到了贤德宫。近日因国事繁忙,加之后宫在贤妃的打理之下,一丁点儿也没让他忧虑,刘璞烨倒觉得着实有些对不住贤妃。“爱妃,近日身子可好?”
他匆匆走过去将权宛凝扶起身,言语中满是隐藏不了关心。但说到底,皇上对他后宫的妃子皆只是口头上的关心罢了,无非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没有戳穿他,也不敢戳穿。权宛凝的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实在是好太多了,连消瘦的小脸也逐渐好了起来。她端庄得体地微微点了点头,“回皇上,凝儿最近一切都好,倒是凝儿上一次听父亲你提起,皇上为了江北一事甚是忧心,这种大事固然重要,但皇上还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权宛凝是个聪明人,她知晓点到为止即是保护了她自个儿,也顺道为皇上解忧。好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刘璞烨悠闲地坐于上方罗汉榻上,“贤妃有所不知,朕担忧的就是如今江北一带难民日益见增,这长久以来,朝廷的银两像流水一样拨过去,再这么下去,总该是个填不满的大窟窿。”
他将手搭在额间,心中甚至烦躁。连苏小周递来的茶水,他皆给不耐烦地推开了。贤妃见状,心里琢磨了一个法子,“皇上,如今鎏金陷入困境,臣妾愿代表后宫众人带头为皇上减少各宫的开支,以尽绵薄之力。”
如果各宫的日子过得委实太过奢靡。别的不说,就说那淑仪宫上下,光是在内务府那里的开支便是不计其数,甚至超过了贤德宫。贤妃为人和善,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同她计较,可如今皇上皆为银两一事烦恼,她不得不为皇上分忧解难。“爱妃果真是后宫最善解人意之人,朕今日就下令,整个皇宫皆要缩小开支,这后宫就要多多麻烦爱妃了。”
刘璞烨眉眼带笑地在贤妃的手上拍了拍。他之所以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让贤妃主动开口,她是掌管六宫之权的人,自然有权利号召整个后宫。这一来,既能达到他的目的,二来也能借他人之手趁机下令颁发诏书,让整个上京城皆纷纷效仿。如此一来,两全其美,刘璞烨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但苏小周就不懂了,等回了承乾宫,见皇上心情颇好,便疑惑问了一句,“皇上,奴才有一事不明白,既然皇上都已在公玉姑娘那里知晓了法子,那为何还要去贤妃娘娘那里再走一遭呢?”
虽贤妃娘娘也是个蕙质兰心之人,不然不会不知皇上来她宫中的意图。但他还是觉得如此一来,倒不如直接下一道密旨给贤妃。刘璞烨抬眸,将手中的折子放于桌上,一双吊梢眼闪烁着精光,“以贤妃的身份,若是此事由她主动提起的话,可比朕下道密旨皆要作用大得多,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朕的来意,既然她能揽下这活儿,那何不给她这个机会?”
说到底,他不过只是利用贤妃在后宫前朝的身份而已。苏小周闭而不言,他脑子愚钝,自然不能在短短时辰之内便能想出这么一个完全之策,正当他细细琢磨之时,又忽地听到皇上开口,“对了,公玉姬说的那些话不能让别的人知晓再晚一点,你挑些东西送给贤妃,无须过于精致,但要用十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