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窦家的亲戚,窦婴怎么可能不知道袁盎在窦太后心中的地位。
说一句忌讳的话,袁盎之于窦皇后,就像鞠世奇之于吕后一样,太后对于袁盎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如果袁盎要窦太后说情,窦太后几乎是不可能拒绝的。
刘彻蛇缠棍,趁机接近窦婴,说:“您为为国家立了功,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第二天,家宴事件继续发酵。
各种各样的谣言在长安城里传播开来,八卦党们用尽全力收集了这场家宴的所有细节。
而梁王刘武无疑是这场风波的中心人物。
为了避嫌,刘武甚至不得不闭门谢客。除了去长乐宫或者祭奠外,他甚至从喜欢的日常诗歌聚会中消失了。
第三天,刘彻意外地接到张汤的紧急报告:郫阳侯好像要生变了
信中附有张汤近两天收集到的郫阳侯的下落,一些他打听到的话,以及通过一些渠道,获得的郫阳侯在长安城几处宅邸中私养的武士大致数额。
不得不承认,张汤在侦查方面的确有天赋。
看完后,刘彻笑着说:“这就对了,真的是狼的野心。”
郫阳候之前并没有做出任何变化,表现得很正常,但梁王举棋不定的消息一传开,他就立刻行动起来,暴露出自己一些破绽。
由此可见,这个郫县侯真的是个大奸贼。
刘彻以前一直把郫县当作一个流动金库,并没有太多别的想法。
然而,当张汤报告说郫阳候真的在暗中密谋什么事情时,刘彻只觉得怒不可遏。
刘彻现在视天下为他的未来,而这个郫县侯要造反!
“一旦取得重大证据,立即予以逮捕,凡有反抗者将被斩首。“刘彻派使者把信送给张汤。
与此同时,他拿起张汤上报的证据,塞到怀里,到清凉堂要求见太后。
这一次刘彻很快就被召见了。
但被派来带领刘彻的并不是张德,这让刘彻有些失望。他还想看看能不能从张德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我得加快对太后随从的渗透。“刘彻在心里想着。
这件事其实不难。汉代朝廷中的宦官,没有几个能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
也不需要贿赂那么多人,只要有两三个关键的信息点能给他提供信息,给他预警,就足够了,再多就是浪费。
“好贼。“太后看到刘彻出示的证据后,非常生气。
他把他的战士秘密地留在长安。
很明显,他想造反,策划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吕后当政时,有权审判,却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姓刘的赵王惨死。
接着,淮南王刘畅为了替陆皇后报生母之仇,带着法官来泄愤。
有了这两件事,更何况沈平基现在正被刘彻以确凿的犯罪证据获得,就算是没有证据,太后也不能放过他。
所谓排外,必先安内。
要消灭封建氏族,首先要斩断一些亲吴亲楚的大臣和贵族。
而郫阳侯的三个字,就像在黑暗中发光的萤火虫,是最先被消灭的。
本来,太后还在想是不是应该简单地指控郫阳候,但他真的是一个心怀鬼胎的叛徒。
“禀报太后,我已命成章堂监视郫阳侯,若有异常,可立即将其拿下。”刘彻继续报告说:“我只是担心他可能不是简单的集结武士那么简单,所以我想立即派禁军过去。”
“去吧,你可以调动一部分南方军队,立刻到淮城郫阳府去,将他带来见我。”
“如果有人反抗,杀就行了。”太后一声令下。”
“太后,我还有一件事要报告。”,彻又鞠了一躬:“只是这是一件大事,涉及到本族的长辈。”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谈谈吧……”
“我昨天在石渠阁翻阅史家记载的高帝史书,发现了这个东西。我不敢自己做决定,所以拿给母后“刘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旧竹简,捧在手里。八壹中文網
一个太监拿了过来,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打开竹简,一眼就认出来了。它确实是皇家历史学家用来记录自己日常生活的竹简。墨迹和笔迹也符合历史学家的习惯。
于是,她低下头,认真地看。
看了一会儿,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但在嘴上,她却淡淡地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是历史学家记录的琐碎小事...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事情来烦我了。”
“我保证。”刘彻假装做错了什么,“我知道我错了。”
太后也命令他的左右:“皇帝发现了郫阳侯图谋不轨的事,为了表彰他的功绩,赐给他一块蜀锦,更多的辖地也可以交接给皇帝”
一位负责记录太后诏书和口头训示的史官连忙站起来应道,然后在毛笔竹简上书写。
刘彻退出后,太后又拿起那张竹简读了几遍,笑得合不拢嘴。
历史学家所记录的文件在过去可能没有什么用处。
但今天,它不亚于十万军队。
究其原因,就在于竹简中记载的事情:仲子佩后被拜为吴王……”
这段记录的是吴王方面表忠心的云云,许诺沉重。
太后才根本不在乎竹简是真是假。
反正有了竹简上的字,只要吴王敢造反,她就会立刻把竹简的内容公之于众。
所以,这个世界会……
要知道,现在有很多光环挂在吴王身上。
年长的王候,太后的叔叔,亲民如子,等等。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他自己不造反,就没有人敢动他。
如果他拉起反旗,不说其他地方,吴国的大多数人都会跟随他。
靠着会稽的铜山和海中取之不尽的海盐,刘奔在过去的五十年里广撒金钱,收买人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吴国基本上是铁板一块,甚至大汉大半王公大臣都对刘奔有好感。
而史家记载的文献,真的是目前最好的舆论武器。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有了它,刘奔统治的法理基础就可以动摇,朝廷也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和借口对付他。
离开清凉宫后,刘彻叹了口气:“我越来越卑鄙了。”
史家的文献确实存在于石渠阁史家的藏书之处。
除了本来是空白的。
是刘彻从石渠阁浩如烟海的秦汉文献史籍中把它挖了出来,然后只写自己需要的内容,一点也不担心被揭穿。
首先,太后不允许任何人质疑那份文件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