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翔也是饿了,端起碗几口就吃完了,挑着大拇指说道:“夫人的手艺好极了!"
“那是当然。”桃夭笑得一脸得意,“通常鱼羹都是用鳜鱼,我家却是用鲈鱼,这样做出来的鱼羹肉质更加鲜美细嫩,这可是我家的不传之秘呢。”
此话一出,宋云翔刚刚咽下去的鱼羹一下子从胃里反了出来。
曾经,吉凤也和他这样说过,用鲈鱼做鱼羹是吉家的秘方。
宋云翔迅速起身,将整碗鱼羹打扣在地上。一脸狰狞地掐住桃夭的脖子,厉声质问:
“说!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青云县的?”
桃夭抬手扣住宋云翔的手腕,娇笑一声:“夫君,你好粗鲁,弄疼人家了。”
娇滴滴的声音和诡异的笑容让宋云翔冷汗直流。
桃夭抬起手扣住宋云翔手腕,她虽看上去娇小柔弱,手劲儿却大得很。
宋云翔的腕子被掰得咯咯直响,几次挣脱才将她推开,拔腿向院子内跑去,边跑边喊:
“来人!快来人!”
八个身材魁梧的家丁拿着家伙从后院冲出来,正对上守在门口的烛影。
宋云翔明白自己被算计了,面色一冷,沉声问道:“吉家的人都死绝了,你们又是哪一边的人?千里迢迢从杭州到这鸟不拉屎的青云县,是来替那女人报仇的吗?”
烛影依旧是老者装扮,沉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害死吉凤,独吞了吉利米铺的财产,以为逃到这里来就能无人知晓吗?”
宋云翔不傻,听他话中意思,多半是图财,于是笑嘻嘻地说:“这位好汉,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你想要多少钱,不妨给我来个数。”
烛影冷笑:“想活命的话,吉家的东西都留下来,你——滚!”
宋云翔一听这话,目露凶光,狠声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了。你们几个,上!”
宋云翔说完向后退了两步,手拿兵器的大汉扇形排开,向烛影攻了过去。他本觉得对面一个老人家,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抵挡这么多年轻力壮的打手。
但那人手中拐杖一挥,挑、刺、扫,几下就将冲在最前面的打手撂倒在地。
宋云翔慌了神,眼见桃夭从屋里走了出来,屋外又有这个老头,他转身朝侧门跑去,与颜蓁蓁差点儿撞个满怀。
颜蓁蓁在厨房里待得饿了,正在擀面条,听到外面的声响,跑出来看热闹,正遇宋云翔撞了上来。
宋云翔见眼前人正是桃夭的贴身丫鬟,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住手!”
宋云翔厉声喊道:“你们都让开!否则我杀了她!”
桃夭脸上不屑一笑,丝毫没有放缓脚步。烛影却快步上前拦在她面前。
“烛影,你心疼了?”桃夭脸上闪过一丝戏谑,“别忘了,在任务面前,任何人的命都不足为道。”
烛影却道:“公子有令,要保护颜娘子的安全。”
“切~那本姑娘不管了,你自己收拾残局吧。”桃夭不满地冷哼一声,转身往屋里子走去。
才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惨叫。
男人的惨叫。
回头瞧,宋云翔手里的匕首早已被打落在地。颜蓁蓁手持擀面杖,狂风暴雨般地向他的头上、身上打去。
烛影见颜蓁蓁出招毫无章法套路,好似街头地痞打架一般,不像是学过武的,但面对宋云翔手中的匕首却丝毫不惧,出手果断,直奔要害,使他毫无招架之力,心中觉得这女子真是与众不同。
他哪里知道,颜蓁蓁前世在丧尸群里摸爬滚打了七年,早已练就了非常实用的搏杀技能。
宋云翔被打得连声求饶。烛影顺势将手中拐杖一抖,从里面拔出一把极细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沉声道:
“说!吉永春的账本究竟在哪里?”
“账本?什么账本?”宋云翔吓得声音都在瑟瑟发抖,“我不知道啊!”
烛影自然是不信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声音更冷了几分:“不知道?米铺里数万担来历不明的粮食,你敢说不知道?”
“那些粮食我的确知道,但、但我也不知道它们是哪儿来的啊!”
烛影继续问:“那些粮食你藏在哪里了?”
宋云翔哭丧着脸说:“数百万担的粮食,从杭州运过来太费劲了,我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全给卖了。”
“你!”烛影想到那些本应拨给浴血奋战将士们的军粮竟被贱卖,怒火中烧,一拳将宋云翔打得鼻骨断裂,晕了过去。
打手见雇主被擒,也不愿再趟浑水,悄悄地溜走了。
烛影拍了拍手,几个埋伏在外面的黑衣人冲了进来,他吩咐了几声,那些人将宋云翔拖了出来。
烛影见颜蓁蓁右手虎口处有一道伤痕,料想是刚刚夺匕首的时候划到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过去道:“给你,疗伤药。”
“看不出你还挺贴心的。”颜蓁蓁笑嘻嘻地接过瓷瓶,“谢啦。”
烛影在对上她那双明媚肆意的眼睛时紧张地地下了头,一向干燥的手心微微冒着汗。
回到云来楼,烛影首先去找萧融墨复命。
“公子,宋云翔已经承认是他讲吉凤推进池塘溺死,却坚称不知道账本的事,而且我已经派人仔细搜过他家,没有找到账本。那些军粮也已经被宋云翔在杭州的时候低价卖了。”
萧融墨听到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变现的惊讶或者愤怒,好像他早就料想到一般,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
“原本我就好奇,吉永春这个老狐狸怎么会好端端的忽然死了,现在看来他很可能是诈死,将咱们的目标转移到他女儿女婿身上,但是他没有想到宋云翔见财起意竟对吉凤起了杀心。如今宋云翔处理了军粮搬到青云县,那账本应该还在吉永春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