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搂着祁月，瞪了周岩一眼。

他又安慰祁月几句后，就松开她，朝着周岩走去：“别说的这么难听，你们早就分手了。”

“毕竟谁受得了有暴力倾向的前男友？”他忍着打人的冲动，冷静地说，“上次进警局好像没让周先生长记性，这才多久，又过来骚扰我女朋友了。”

周岩脸色更差，但还是强撑着淡定：“你不用在这里抹黑我，我和月月谈了五年的恋爱，她的同事们都见过我，也能帮我作证。我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周岩偶尔会过来接人，对待祁月身边的人总是彬彬有礼，连厌恶祁月的张朗都说不出他的坏话。

他的名声确实很好，所以当初被他辱骂，甚至上手殴打的时候，祁月满心满眼都是震惊错愕。

她没想过他明明骗了所有人那么久，却又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实面目。

祁月想要拆穿他的真实面容，却被一句句帮着周岩说话的声音打断，在不间断的闲言碎语下，她真的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

她想不出到底怎样，才能让大家相信她的话，才能让他们相信周岩出轨的事实。

语音不算证据吗？她之前酒醉时说出口，早已人尽皆知的被出轨也成了捕风捉影的谣言。

应和周岩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周岩笑的淡定自若，似乎已经彻底忘记对原野的恐惧。

他惋惜地看着祁月：“就算不为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考虑，至少也该想想已经见过面的长辈们吧。”

“祁月，不要再胡闹了，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他似乎做了个难以抉择的选择，忍辱负重地对她说，“我既往不咎。”

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让原野面容扭曲了片刻，他忍不住看向祁月，思考起她的眼光到底差到什么程度，才会看上这么一个人。

祁月被他打量的心慌，拽着他的胳膊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原野摇摇头，把视线落回周岩身上，“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挺厉害的。”

“我不知道你是以何种心态，在和别人同床共枕后，又过来找另一个女人求婚。我不爱管闲事，也不在乎你都勾搭了谁，但祁月不行。”

他停顿片刻，笑着说：“这个是我的，你不可以碰。”

周岩冷下脸说：“她不是谁的所有物吧，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至于同床共枕，现在造谣的代价这么低了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原野脸上的笑意更深，他说：“我当然不会空口白话污蔑你，我带来了证据。”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随后直接把它扔了出去。

一摞照片如纷飞的雪向四处散开，祁月伸手抓住一张，看着上面正在亲吻的男女，是周岩和周萱。

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有很多，有些尺度更大，更为露骨。

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直面这些东西，她看了几眼后，松开手，任由自己手上这张照片落在地上，和其它照片混在一起。

站在一旁看戏的周萱看到上面的内容，看着有人蹲下来捡起了它们，原本看戏的心情消失，声音尖锐地质问原野：“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些东西？！”

原野没理会她，扭头看向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的周岩：“除了这些照片，我还有音频和录像，你需要我拿出来，证明你出轨的事实吗？”

周岩脸色忽地一白，低声质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声威胁他：“如果把这些东西寄到你就职的地方，就算不会让你被开除，也会让你成为同事们鄙夷的对象吧？”

“你想要什么？”

原野露出笑容，却什么都没再说。

周岩弯腰捡起地上大半照片，慌张地离开了这里，他把周萱一个人扔在这里，留下她面对着人们的谴责。

祁月被原野护着离开了人群，坐上了车。

他看着祁月失神的模样，低声解释：“临时知道周岩过来的事情，去打印店浪费了点时间。”

“那些照片……”她声音越发颤抖，“是真的吗？”

“不止。”原野开车上路，随口解释，“就是这段时间拍到的东西，在知道你们的事情后，我找了私家侦探跟踪他们。”

最近仍和周萱那么亲密，居然还向她求婚？

周岩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祁月咬着嘴唇，试图用怒意冲去对周岩的恐惧。

但是做不到，她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

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瓮声瓮气地说：“为什么那些人要帮着周岩，为什么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啊。”

只要周岩随便撒个谎，就能骗到他们。

而她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如果不是原野赶过来，她现在应该就被周岩掳走了吧，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不太敢想。

祁月抽了抽鼻子，不争气地哭出声：“凭什么啊？”

“因为你做的不够狠，因为周岩提前找好了人。”原野停顿片刻，才说出几个让祁月感觉熟悉的名字，“这些人在人群里起哄的最欢，我不清楚周岩怎么说动的他们，但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让人去打听一下。”

祁月没再说话，等回到家，她才再扑进原野怀里，把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前，肆意哭了起来。

原野打量着变得空荡的房子，漫不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接着问出自己之前的问题：“所以你要知道他们是如何被收买的吗？”

祁月深吸一口气，颤声说：“算了吧。我不想知道，我想离他们远一点。”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不解地询问，“你为什么总是想着一走了之呢？”

祁月没再回话。

原野接着询问：“为什么那些人都不知道周岩出轨的事情，你之前说过，会在离职前把这件事传出去，但你并没有做到。”

他拍着她后背的手突然停下，掌心贴着她的后腰，微微用力，迫使她贴上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