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眼神清澈，遇事总是躲他身后的小姑娘，现在也成为了独当一面，自力更生的大姑娘。
时光措手不及，这一切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谢谢陆哥，我才能有这个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乔悦大晚上脑袋混沌所产生的错觉，她总觉得陆扬是在感慨什么，像与自己有关。
自嘲的摇摇头，她叫自己不要想了。
“你和我，不说谢。”
双方沉默片刻，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最后是陆扬打破了沉寂，“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陆哥，晚安。”
“悦悦。”即将结束通话电话，听到陆扬稍有些急促的声音，“在顾氏那如果有不开心，就及时回来，在家实习也是一样的。”
“好。”
电话那端传来了嘟嘟声，乔悦才舍得挂掉它。
她抬起头，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脸上，温柔而茫然，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她最近和陆扬联络的频繁了一些，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呢？
只希望秦霏不过来找茬，毕竟忙著实习，乔悦抽不出身应付她。
“阿扬，你刚才是在和悦悦打电话吗？”秦霏端来一杯牛奶，体贴的放在陆扬的床头。
陆扬抬头，一饮而尽，放杯子的时候，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嗯。”
“她怎么样？”秦霏微微笑著，“第一天在顾氏，工作的顺利吧？”
“挺好的。”
“就凭她和顾景渊的关系，我想她在顾氏也是得心应手，你就不用替她操心了。”秦霏涂抹著护手霜，故作随意的感慨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扬皱眉，语气有些急切，“悦悦和顾景渊是什么关系？”
他怎么不知道，俩人关系密切。
“她一个电话就能去顾氏工作，而且听她上回打电话，看起来和顾景渊关系不一般。”
秦霏特意将“不一般”三个字咬的很重，好像是随意的，又好像故意的。
“悦悦能力好，顾总是惜才，他俩没什么。”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秦霏听，还是陆扬催眠自己的。
“是吗？”
秦霏双手打圈，做些重复性的没有意义的事，心里面在暗自不爽，无奈无处发泄。
“阿扬，上回陈硕延的事情，让悦悦受到了惊吓，我心里面挺过意不去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弥补她？”秦霏盘算著，道，“不如再重新物色一个人选吧，这回好好看看，绝不能是一个小人。”
“这件事，先放著。”
陆扬并不赞同，为了防止秦霏缠著自己，他索性倒头就睡了。
望著他的背影，秦霏双手抓著被单，眼里怒火冲冲，心里打定主意。
……
第二天十二点，乔悦将标书发给顾景渊。
只过去十分钟，就得到了反馈，“过来一下。”
乔悦和顾景渊的办公室挨得很近，几乎是一推门，两米之内就能到了。
“顾总，你找我？”
“嗯。”顾景渊挥挥手，“进来，我想和你谈一下你做的标书。”
“好。”
乔悦表面淡定自若，其实内心紧张极了。
毕竟她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而顾景渊还是出了名的难搞，真担心被他痛批一顿。
“紧张？”
顾景渊天天在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驾轻就熟了，他只要瞥一眼乔悦，就能看清她的心思。
“没有。”乔悦倔强的否认道，“说吧，有哪些问题要我改？”
她已经做好大改的准备，谁知顾景渊的反应，和她设想的不一样，“不用改，标书很棒。”
“你确定？”乔悦感到意外。
“乔小姐，我不说假话。”顾景渊道，“过两天有一个合作洽谈，你和我一起去。”
“我？”乔悦看顾景渊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更加疑惑，“你不带你的老部下？”
“你的本事并不差于他们。”
“话是这么说的，但……”
牙齿轻轻抵住下唇，秀眉微蹙，乔悦还在犹豫。
她不想和顾景渊有过多接触，但机会也确实难得。
顾景渊慢悠悠道，“合作方是大同。”
过去有个三国鼎立，现在有个陌城三巨头。
一是顾氏，二是陆氏，三是大同。
在房地产行业，大同做的有声有色。
如果是和大同交谈，应该能学到很多的东西。
“顾总开口了，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乔悦粲然一笑，爽快的答应了。
她的牙齿洁白整齐，眼睛笑起来像一弯新月，真是应了那个词，明眸善睐。
顾景渊淡淡的笑著，将她这幅模样刻印在了心里。
“赏个脸，一起吃午饭？”
乔悦还未回答，她的手机响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她的笑逐渐消失。
“怎么了？”
她的神情古怪，让顾景渊忍不住的询问。
乔悦再抬头时，脸上恢复平静，“不好意思，中午有事，看来没办法和顾总去吃饭了。”
她来到顾氏的小餐厅，一位颇有气质的女人手上端着杯咖啡，一脸闲情逸致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阳光的照耀下，她左手中指的戒指闪闪发光。
那是陆氏祖传的戒指，林依很认可她。
乔悦深吸了一口气，端正心态，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嫂子。”
大中午的顶着烈日，不嫌辛苦的到这儿来，秦霏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悦悦。”秦霏放下咖啡，温婉的笑着打招呼，“过来坐吧。”
乔悦坐在她的对面，脸上依旧看不见什么情绪来。
朱唇轻抿，她不说话。
“没和你说一声，我就到这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秦霏体贴的为她点咖啡，华丽的外表上，就差将抱歉二字写在脸上了。
乔悦如果说她怪罪，那未免太不通情理了。
“嫂子找我，有事？”
“是有一点小事。”秦霏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从包里取出来几张照片，挨个摆在乔悦面前，“你觉得怎么样？”
上面四张照片，属于一个男人。
摆放着不同的表情姿态，对着屏幕笑得阳光灿烂。
男人看着模样不错，打扮的也像个精英。
可乔悦看着他，只生出一丝嫌弃来。
毕竟上回秦霏介绍陈硕延，也与此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