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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Chapter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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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社第一时间赶到这里的巫师并不是经验丰富老道的那批,现在是工作日的白天,他们大多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留守总部负责清醒药剂制作的是新加入的这批很年轻的巫师,伊莱,莉莉,詹姆,西里斯,莱姆斯,彼得……还有吉迪翁和费比安.普威特,卡拉多克.迪尔伯恩,这个时间在凤凰社总部的成员不多,在接到对角巷遇袭的消息之后,全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们闪避着迎面而来的绿光,魔杖里发射出咒语和火花……在一片混乱中,卡拉多克.迪尔伯恩给自己施展了个声音洪亮,高声向附近的人传递着信息。

“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他嘶声喊,声音尖锐到破音,“我们已经把消息传递了过去——魔法部的增援很快就会赶到!伙计们,拿起魔杖!为了你自己!”

他一边灵活地闪避着周遭的攻击,一边眼疾手快地推开旁边的同伴。双目猩红的吉迪翁.普威特踉跄着回头看他一眼,依然显得浑浑噩噩,脸色一片灰败,透出绝望的恍惚。

“打起精神!”卡拉多克朝他低吼,匆匆地看他一眼,立刻回身投入战斗里,“我知道,我看见了——费比安刚才中了索命咒,掉下了扫帚。他已经死了!别让你自己成为下一个!”

“我至少要找到他的尸体!”吉迪翁失控地说,他立刻就要转身顺着他们过来的沿路跑回去,“那是我弟弟——”

他一回身的时候就看见西里斯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正在陷入苦战——他对面的食死徒已经掀开了兜帽,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本来一直在试图致伊莱于死地,但在看到西里斯之后,她大吃一惊,毫无犹豫地调转魔杖,对准了自己的堂弟。

“叛徒!耻辱!渣滓!”她尖叫着咆哮,表情因愤怒而极致扭曲,“你竟然胆敢玷污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的名声,蠢货!你罪该万死——”

“杀人犯跟我说这种话?”西里斯险之又险地躲开她简直挥出重影的魔杖,脸色沉得仿佛要结冰,冷冷地反唇相讥,“理亏的人才会一直这么理智全无地大吵大嚷,贼喊捉贼,布莱克家被清出家谱的人有很多,像你这样该被扫进阿兹卡班的倒还是头一个,前所未有的耻辱,贝拉特里克斯,摆正自己的位置可太重要了。”

“你怎么敢?!”贝拉表情扭曲着尖声大喊。她连自己受伤也已经不在乎了,两败俱伤的魔咒不计后果地向他袭去——西里斯在战斗经验上比她差不少,现在明显有些应付不济,但他依然满不在乎地冷冷掀着唇角,对贝拉的反应十足轻蔑。

在他险些被一道绿色的光击中时,吉迪翁.普威特将这道魔咒打飞,终于冷静了一些。他大步来到西里斯旁边,加入战局,最后朝来时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暂时压下眼中的痛苦。

连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的时间都没有,他无暇再想更多,拿起魔杖,下一秒就加入战斗。

想要凭借他们这十几个并不算是一线战斗好手的巫师扭转局面,无疑是天方夜谭。但这毕竟起到了好的带头作用:在到处慌乱奔忙的对角巷街道上,越来越多的巫师咬着牙拿起自己的魔杖,努力地发射着自己掌握的咒语。

增援正在向这边迅速赶来,只需要在坚持一会儿……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还有明天,为了活下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从驻扎在对角巷周围的杂志报社、机构组织、商店公司,到更远一些的魔法部、商业联合会、魔法研究所……所有人都在朝这边赶。伏地魔本人在此出现,这显然是一个大场合,在场的普通巫师慌里慌张地想要逃开,但也有人一直在辛苦地寻觅着他的踪迹,希望能将他早日逮捕,让其接受法律的制裁。

尽管这很难。

但再难的事情也要有人去做。

伊莱在尚未落地时就遭到了好几个食死徒疯狂的攻击,后来他们中的有一个转向了西里斯,而另一个越发疯狂地向自己进攻,伊莱明白他是谁,魔咒同样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招呼。

“还敢来战场,小子?”罗道夫斯冷冷地狞笑着说,“怎么不躲起来呢?你妈妈多怕你死啊,用诅咒把你密实地包裹起来。你以为那是一道牢不可破的护身符,是不是?你以为我会忌惮?不,你错了,杀死你这样的东西不会玷污我的血统,莱斯特兰奇永远不会接纳你和你母亲的血脉。”

“你的想法我没考虑过。”伊莱也露出一个冷笑,声音放低,凝视着他兜帽下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只会尽快送你去见你弟弟,罗道夫斯,让你忏悔不是我的任务,去地狱慢慢说吧。”

罗道夫斯面沉如水,他厌恶地看着伊莱,面露狰狞。

“知道吗?小子,现在我向你发射的每一次攻击,自己都能从血肉里感到由内向外的疼痛,我的血液在翻腾。”他说,表情可怖地朝他露出一个狞笑,“你以为我怕了,是不是?你错了,事实上,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必须得是死在我的手里,小畜牲,你要为此付出代价,连同你那个贱人母亲的份一起。”

他们的魔咒激烈地交锋,周遭的食死徒也在向他进攻。然而他也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战斗,他的伙伴们站在他的周围,他们从各个方向互相照应帮助,一起抵御着进攻,肩并着肩,共同战斗。

在他们艰难地撑过了一会儿之后,接到电话讯息火速赶到的增援终于出现。先是动作最快的傲罗,而后是魔法部的其他成员、魔法界的各种组织、以及自发前来的巫师们。

增援正在从四面八方赶来——伊莱在空中看到了那个留着银白长胡子的熟悉人影。

而就在他的身影出现的同时,食死徒也终于开始了最后一波轰杀:在众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之时,风暴席卷,绿光又闪烁了一遍,留下一地倒在希望曙光面前的尸体,而后幻影移形的限制被解除,食死徒开始陆陆续续地撤离。

“啊,我们永远慢人一步的正义伙伴到了。”伏地魔悠悠地说,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带着说不出的滑腻与阴冷,让人情不自禁地要打寒颤,“欢迎,欢迎……你们就是仰仗着他们的帮助,是吗?看来他们总是不怎么及时。聪明的人应该发现,指望这些只有口号喊得响亮的人是不明智的,他们只有口号喊得漂亮。同胞们,你们今天能够看到,只有自己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真正保护自己,获得平静安稳的生活,你们指望的这些人无法让你们拥有力量,他们将自己的权利护得严严实实,不容别人瓜分,而我不一样,我,黑魔王,能带给你们想要的一切。加入我们,成为食死徒,这才是你们前方道路上最终的答案。如果连命都保不住,坚持正义又能得到什么呢?”

在冷酷的笑声中,他的声音也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没有人能够拦下他——邓布利多是当世最强最伟大的白巫师,但他杀不死神秘人,所有巫师都从未将这句话说出口,但在今天,他们前所未有地清晰认识到了这点。

坚持正义,到底得到了什么?这一刻,在一地战后的萧条狼藉中,不少人沉默着,忍不住在心底问着自己。

场面一时十分安静,匆匆赶到的人也都听到了刚才的话,他们互相看看,也没有说话,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来得太过苍白。

“感谢你们的前来。”在一片寂静中,最终还是伊莱的声音响起。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圈四周沉默的人,转向降落在他面前的哈罗德.明彻姆,朝他浅淡地弯了下唇角。

“感谢你们尽管知道很可能面对什么,依然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支援。神秘人和食死徒闻风而逃,他们没有你们这样舍生忘死参与战争的精神,那是一群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害怕的懦夫。他们不是什么都有……他们只是想夺走我们的一切,而后据为己有。”

他的胳膊上和脸上溅了大片的鲜血,肩膀靠近颈动脉的地方有大片深深的伤口,在鲜血淋漓中已经露出了骨头,看起来是躲过了一个致命的黑魔法,但造成的伤势也同样严重。他的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更显的淋漓鲜血醒目。哈罗德.明彻姆深受触动地望着他,动了动嘴唇,深深地呼吸一下,朝他点了点头。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说,抬眼四顾,在一片不信任与审视的寂静中声音发紧,出口的话语认真而有力量,“一味的破坏,杀戮,恐怖袭击,散播恐惧,留下这么多深受牵连影响的人,把烂摊子交给别人处理。我们预料不了他们的行动,因为想不到这世界上怎么能有人做到那么坏,但我们……我们是心智正常的人,我们不能……我们做不到一切。神秘人带来破坏与死亡,而我们铭记每一个无辜死亡的人,将他们好好安葬。”

.

战争结束之后的善后工作,总是景况惨烈得让人触目惊心。

中了阿瓦达索命的人大多四肢完整,脸上的惊恐尚还栩栩如生,让人看了有种感同身受的戚戚然。受到另外黑魔法伤害的人则看起来惨烈得多,破碎的街道,断裂的残肢,四溅的鲜血……这片大家都很熟悉的街道短短时间就变成人间炼狱,很难让人不做噩梦。

吉迪翁找到了弟弟费比安的尸体,他从半空中摔下来,四肢弯折断裂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脸上依然带着栩栩如生的焦急。人们在慌乱中踩着他的尸体四散奔逃,他被践踏得不成样子,吉迪翁小心翼翼地抱着弟弟的尸体,在他们旁边,彼得.佩迪鲁紧紧捂着自己的脸,他看上去完全被吓坏了。

“就这么死了!”他惊恐地嘶声喊,眼球凸起,里面满是血丝,“就那么一瞬间!他……他被魔咒击中,然后……然后掉了下去……”

“是为了保护我们所有人,吉迪翁,对不起。”莱姆斯声音低低地说,他跪坐在费比安身边,是他最先发现的尸体。他脸色惨白,看起来摇摇欲坠,自责与内疚已经完全将他冲垮。

“对不起,对不起……费比安是个优秀的战士,但我们的战斗经验都不太够,我想他是为了替飞在他身后的我和彼得挡住致命的一击……”

吉迪翁对四周的话充耳不闻,他小心地抱着弟弟的尸体,用魔杖仔细地帮他恢复身体上扭曲变形的部分。西里斯沉默地望着他们,他的身上同样挂了彩,脸色僵硬,许久没有说话。

“总是会这样。”阿拉斯托.穆迪沉声说,难得没有出言打击这些总是热血上头到莽撞的年轻人,从他们身边大步经过时,重重地拍了下他们的肩膀。

“都起来,别在那里傻呆着——还能不能动?能动的就都过来帮忙善后。”

知道了。率先做出回应的是西里斯,他抹了把脸,站起身,跟着穆迪向另一边走。

他的后背和腰侧被炸伤了,上臂还有一块血肉模糊,被潦草地洒了些白鲜香精,简单粗暴地让伤口自行慢慢愈合。

人手有限,没工夫处理他的这种「小伤」。他跟着穆迪来到另一边,圣芒戈的治疗师已经赶到,正在那里医治伤势更严重的伤势:骨折、昏迷、缺失部分肢体。

黑魔法造成的伤口很难治愈,治疗师们对此也束手无策,只能在止痛和止血上下功夫,神奇的魔法也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

傲罗们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正将在混战中死亡的巫师们的遗体集中搬运到一起。尸体下被垫了白布,看起来就像他们依然睡在病房的床上,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害怕和惊恐,死亡比明天还要先一步到来,谁也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灾难与不幸会无差别地落到每个人的头上。

西里斯跟着穆迪加入他们的队伍,沉默地帮忙搬运。他的神情中偶尔有些微的恍惚,被自己强行压下,默默地垂敛着眼睫,一言不发。

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将年老的家养小精灵头颅切下,用以装点自己的客厅,展示历史悠久与品味高雅。有人在掠夺别人生命时只需要随随便便抬手来上一下,把闪烁的绿光当做一种威风与力量的证明,自诩为事业宏大的野心家。

而对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来说,死亡都是这么沉重的事情,人的生命一辈子只有一次,努力地活过每一天,然后在这一刻无缘无故地陨落在别人手里,像一片被风吹离枝干的叶子。

从人到魔鬼,选择不过一念之间,向前一步就是深渊。

一年后雷古勒斯也会出现在他们中间,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他曾经以为他也是不同的。

但他毫不犹豫地早早做出了选择。

西里斯突然从胸口涌上来一种呕吐感,他咬着牙忍下,沉默地将一具具尸体安置在准备好的白布上,整理着他们的遗容。现场在忙乱中一片安静,直到有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一个最近熟悉起来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阵亡巫师的安置理应交由他们的家人,是的,没错……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接纳一部分受伤的巫师,你们的圣芒戈床位紧张,但在圣芒戈之外,英国还有很多家医院,我们很愿意接收一些负伤的战士,麻瓜也有一些能够起效果的药物。是的,我确认能够起效,但是药效比魔药要慢,可以将一些需要疗养的轻伤患者交给我们,圣芒戈可以派治疗师来进行大体跟进。”

西里斯转过头去,看到佩妮.伊万斯站在他旁边,正在和魔法部的一名官员说话,旁边的圣芒戈治疗师边听边点头,认为这听起来行得通。

“这次的受伤规模很大,圣芒戈的床位和治疗人员都确实力不从心。”治疗师肯定地说,“如果麻瓜政府愿意协调调度,我想那再好不过……一次新的尝试,或许我们可以禁止养伤中的巫师们使用魔杖,这样被发现的几率就小很多了。”

“好想法。”魔法部的官员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些许感慨与别扭地看向佩妮,“总之……多谢你们,我想这句谢谢一定要说。”

“别在意。”佩妮沉着地道,“巫师们在为了保卫麻瓜而战,这是来自麻瓜的心意。”

被人理解总是令人愉快的,尤其是在刚刚经受了来自巫师的质疑。其他两人都露出笑容,他们分头离开,去向自己的上级报告,而后要采集能够转到麻瓜医院治疗的巫师名单,及时对接,将现在情况早日妥善处理。

佩妮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几秒,看向西里斯,西里斯注意到,她镇定的外表下,脸色比平日里看到的时候要苍白得多。

“伊莱呢?”她脸色苍白,凝视着他,嘴唇几乎不动地问,“莉莉呢?他们……他们还好吗?”

西里斯沉默了一下,说:“莉莉还好,伊莱……没有生命危险。”

佩妮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脆弱与无助无所遁形。但她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依然按着原计划继续向前走,查看着战场的情况。

她在一家商店门口的阴影里看到了莉莉,她正蹲在阴影里面,默默地不断抹着奔涌而出的眼泪,浑身颤抖,显而被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吓坏了。这不同于学校里的纠纷和政治上的博弈,直面生死,断肢横飞,会受伤,会死亡,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女孩,她十一岁充满憧憬地踏入魔法世界的时候肯定想不到,她十八岁的时候要面临这些。

詹姆蹲在她的旁边,他看上去比莉莉狼狈得多,脸上和手上正在流血。但他没有顾及这些,专注地绕着莉莉打转,费尽心思想要她变得开心一些——手段拙劣,并且似乎起到了反效果。莉莉崩溃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压抑地闷声哭泣,他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看上去完全傻住了。

有人在这样的时候,也将她放在第一位去关心,佩妮看到这一幕,多少替妹妹放心了一些。她继续向前走,找了将近整个被波及到的街巷,终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看到了她的丈夫。

他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处理,闭着眼睛,沉默而疲倦地靠着一处断裂的墙壁坐着,整个人完全融入周遭晦暗的灰调。

佩妮在他面前蹲下身,好几秒后,他才睁开眼睛,望了过来。

他稍稍仰起头,望着面前的妻子,浅浅地弯了下唇角,眨了下眼睛。

“怎么我好像确实伤得很重。”他微笑着,喃喃地问,“我是看到天使了吗?”

“是白衣天使。”佩妮眼眶发红,板着脸说。她深深地呼吸,俯身查看他的伤口。

这么严重的伤口,当然已经得到了处理。不过黑魔法造成的伤势总是很难弄,看起来止血也只是不久之前的事,他身上缠着的纱布都还带着一大片血迹。受伤者本人表现得倒很若无其事,还有心思蹩脚地安慰起自己的妻子。

“没有大碍。”他说,“嗯……虽然包扎得吓人,但没有生命危险。”

佩妮没有说话。她明白这一切无可避免,在接到来自魔法界的联络电话时心就紧紧地悬起来……现在她终于稍微松了口气,对于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和丈夫说话,感到安心而精疲力竭,终于缓缓地、难以自抑地,抬手捂住了脸,渐渐开始颤抖。

“没事了。”伊莱浅浅地笑着,抬手碰了碰她的脸,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平静地说,“我们都活着,这已经够好了。时间不多,我们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出发。”

佩妮依他所言,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她不顾自己穿着的笔挺职业套裙,和伊莱一样席地而坐,伊莱将自己肩膀处被撕裂一大片口子的巫师长袍脱下来,罩在两个人身上。

他们靠在一起,像挤在一起取暖的两只鸟。面前是破碎的世界,而跨越阻隔终于牵在一起的手组成了他们的生活。尽管这一切来得太难太艰险,但他们互相倚靠着,一件破碎的长袍盖住两个人,也就组成了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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