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絮有些怂了,“要不我先不洗了……”
“你先沐浴,等你好了,我再来。”
语罢,小姑娘便要转身开溜。
“说好的一起沐浴,你想打退堂鼓?”容离反手将她拽了回来,“絮絮,我不许你走。”
“可是我,我紧张!”飞絮结结巴巴道,额角渗出细汗。
“絮絮,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容离在她的鼻尖轻轻一点。
“别怕,你若不愿意,我断不会欺负你。”
飞絮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渐渐安心。
她心知肚明,无论如何,容离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与他相识以来,他没有做过让她不快的事情。
可她似乎还没有做好与他赤诚相见的准备。
只要一想到她待会要在容离面前褪去一身衣物,她便羞得不能自已。
容离看出了她的羞涩和顾虑。
“好了,絮絮,我不逗你了。”他轻轻搂住飞絮,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与她更进一步的冲动,“你不习惯,我走就是。”
“等你沐浴妥当,我再来。”
容离语罢,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他走到浴池前,伸手拨了拨水面。
“水温合适。”
飞絮看着他的动作,感受到他的体贴入微,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容离,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我从未和男子一起沐浴过,我……”
容离起身,至她身前,按住了她的唇。
“絮絮,你不必和我解释这些,我了解你的心思。”
“在我面前,你无需有任何顾虑。”
“今日是我操之过急了。”
“你我现下只是朋友,一起沐浴确实不妥。”
“我们来日方长,慢慢来。”
是他没能控制好自己。
实在是絮絮太过勾魂摄魄,他根本无法自持!
他差点忘了,在絮絮的眼里,他们只是相识不久的朋友。
若他急于与她亲近,也许会把小姑娘吓到。
容离揉了揉飞絮的小脑袋,转身折回房间,迅速拿了一套换洗的衣物过来。
“絮絮,待会沐浴完毕,换上这套衣物。”
“你还为我准备了衣服?”飞絮错愕地看着他,“你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容离爱怜地望着她。
小丫头哪里知道,这些衣物本来就是她的。
过去她在王府,他为她添置了不少衣物。
“絮絮,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放心,我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
“我又没说你身边有其他女人,你急着解释什么?”飞絮嘟哝了一句。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容离宠溺一笑,“絮絮姑奶奶,您老赶紧沐浴吧,小的退下了。”
“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唤我。”
容离语罢,便要离开浴室。
飞絮看他规矩得不像话,心下有几分愧疚。
她原本答应了与他一道沐浴,现下又出尔反尔,还“鸠占鹊巢”!
她好像不太厚道?
容离对她这么好,她是不是应该回报些什么?
常言道礼尚往来,她总不能白白占了那么多好处。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容离,因为她只是个小精怪,什么也没有。
飞絮叹了一口气,褪了衣衫,缓缓踏入池中。
水温刚刚好,她惬意地掬了一捧水。
容离的家真是个好去处,虽然算不上华丽,但很是宜居。
她很喜欢这里呢。
飞絮一面沐浴,一面琢磨着用什么来回报容离。
不如她也去学着做些好吃的?
每次都是容离为她做美食,她却没有为他做过。
但她不知道怎么做饭。
夭夭一定知道……改天她去问夭夭试试。
飞絮美美地洗了个澡,慢悠悠地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换上了容离为她准备的衣物。
说来也怪,这套衣物居然完全合身,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这真是容离特地为她准备的衣服?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身量?
飞絮脸颊一红,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因为这浴室里的雾气。
这厢,容离在浴室外候着,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他随时注意着浴室里的动静。
毕竟飞絮喝了酒,她酒量又不好,他担心她会出什么状况。
待飞絮整理好衣衫,出了浴室,便看到容离乖乖在外头守着,像是在等她。
“容离?”她吃了一惊,“你一直在外面站着吗?等我?”
心湖微微一荡。
“絮絮,别紧张,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人在里头,便在外面守着。”容离见她出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我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你有什么不放心?”飞絮无奈地看他一眼。
容离伸手抱了抱她。
她不明白,他对她有太多的牵挂。
关心则乱。
时至今日,容离还是会时不时想起,她被诛神剑贯穿时的模样……
那是他的梦魇。
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他也越来越小心翼翼。
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一具玻璃娃娃,他只怕稍有不慎,就会将她碰碎。
飞絮被他抱着,不知怎的,心下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伸手回抱住他。
“容离,我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宽心。”
“你快去沐浴吧,我在卧室里等你。”
容离点了点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便转身折回浴室。
她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飞絮回了卧室,觉着无聊,又翻出了那本《春日宴》。
《春日宴》上也记载了双修之法。
她好好看看,待会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可是这双修……为什么也要不穿衣服?她不好意思在容离面前赤着身子呢。
但她都已经答应了容离,要和他双修了。
这可如何是好?
飞絮抱着那本《春日宴》琢磨了半天,容离总算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絮絮,又在看书?”他走到她身前,揉揉她的发顶。
然而,当他看到她又拿出了那本《春日宴》时,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絮絮,少看这类书籍。”容离将线装书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
絮絮这丫头天真无邪,很容易被这类歪书带偏。
“容离,我们不是要双修吗?我在看书学习。”飞絮一副求知好学的模样,“可是,为什么双修不能穿衣服?可以穿着衣服双修吗?”
她发出的灵魂拷问,让容离愣在当场。
这丫头,恐怕还不知道双修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做些什么。
“絮絮,不必看这本书。你想知道如何双修,我教你便是。”容离将《春日宴》放回原位,坐到了床榻上。
他穿了一身宽松的寝衣,锁骨半露,长发微湿,有几滴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聚在锁骨内。
好一幅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