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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伶人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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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国,崇安十七年,东都城内,繁闹的街道上店肆林立,幡旗飘扬,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城北宣阳坊长孙相府府邸大开,府门内,长孙崇巍着紫金祥云朝袍还未褪下,便携家眷安静伫立在正红朱漆大门旁。

春末夏初,闷热的天气,直挠人心底。

管家曹德生伸长脑袋心焦地不停向宣阳坊街道张望,心里暗骂自己派去的小厮,怎这么没用,都过去几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回信。

“曹德生!”

“在。”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曹德生心肝一凛,额间不由生出几分冷汗。

“大小姐怎还没回府?两个时辰前,你就告诉本官,大小姐到了东都城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可有看见她!”

曹德生抬头快速看了长孙崇巍一眼,又猛地低下,额间的冷汗顺着脸庞滑入颈内,他双手拢袖半弯腰恭敬地站立在长孙崇巍身侧,“这……这……”

长孙崇巍饱满的额头因曹德生的凝噎而皱起,他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正想出言呵斥,府门外就传来小厮急迫的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往城东常乐坊的伶人馆去了!”

“什么!”长孙崇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他将小厮叫至身前问话,“你可是亲眼所见?”

那小厮因剧烈跑动,嘴唇发白,喉头发干。他难受的吞咽一口口水,回道:“回大人,确是小人亲眼所见,大小姐还说见着模样俊俏的她还要带回府!”

长孙崇巍脸色发青,他甩袖向常乐坊的伶人馆赶去,“胡闹!她这是想干什么!”

曹德生急忙上前安抚长孙崇巍,“大人息怒,大小姐刚下山,又正是风华正茂时,不懂事理,图个新鲜,责怪不得。等大人将小姐接回府内,再细心教养一番就好。”

长孙崇巍显然不听,他冷哼一声,高呼,“备马!”

“是。”曹德生劝慰不得,快速弯腰应声。

还伫立在府门旁,穿着繁重衣服、闷得浑身是汗的二小姐长孙宛如,凑近她母亲低声询问:

“母亲,长孙荨不就是个被送走的怪物吗?为何爹爹还要将她接回来?这回来第一天就去那腌臜的伶人馆,以后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丢人事情呢!那枫云苑我央了爹爹许久都不曾送我,她这一回来,爹爹就给了她,真是生气。现下还将我们晾在这府门前许久,让人白看了笑话,真不知爹爹怎么想。”

二姨娘嘴角扬着一抹笑,她拉过长孙宛如纤嫩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安慰道:“宛儿不用担心,那枫云苑迟早是你的。初时,我还担心长孙荨是个精明人,铁定会回来抢走属于我们的一切,现下看来这担心却是多余了。这长孙荨不是来抢东西的,是来送东西的。”

长孙宛如还想再问两句弄个明白,二姨娘却早已转身回府,吩咐下人准备食膳恭迎大小姐回府。

常乐坊伶人馆外,长孙荨坐在伶人馆对面的青石墙上,与门前的小厮大眼瞪小眼。

正当两人斗得难分难舍时,长孙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甘拜下风地转移了目光,看向晒得正烈的太阳。两刻钟过去,她父亲怕是在赶来的路上了。

长孙荨从墙头一跃而下,她低头理了理灰旧的布衫,踏步向伶人馆走去。

那伶人馆的小厮见长孙荨向前走来,神经紧绷地想伸手拦截。长孙荨知道这小厮是看不起自己,她慢条斯理地从衣袋里掏出几锭银钱,摊放在手心,十分做作地在胸前划了个弧度,让小厮看清手里的银两,才放回衣袋。

小厮见长孙荨虽然穿的是粗布衣服,但手里的银两却是真金白银,也就放了她进去。

长孙荨刚踏入伶人馆内馆大厅,就有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姑娘,这是要听曲还是要看戏?”

长孙荨看向迎面走来的伶人,那伶人有一双波光流转的媚眼,两片丰盈动人的嘴唇。

她上前一步,轻挑地戏谑那伶人,“我若是都要呢?不知公子是否作陪?”

伶人眼波一转,吹弹可破的脸上升起一抹轻蔑,“姑娘若是要,奴岂敢不从?”

长孙荨轻笑一声,白净的脸庞散发着柔和的笑容,“这怕是委屈公子了吧,如此美貌却要招待我这么个穷酸百姓。”

“来者是客,岂有委屈之说?姑娘雅座请。”

长孙荨唇角含笑,兴味渐浓的眼眸直盯伶人不放。面前这伶人生于伶人馆神态却尽显高傲,谈话间又将姿态放得极低,这怕不是个普通的伶人吧。

“桑虞,这是要招待哪位贵客呢,竟把本公子抛至一旁不理?”

长孙荨看向突然出现身穿黑色精致蟒袍、身材挺拔的男人,有些奇怪,这常乐坊难不成还有小倌招待男客不成。

见到男子,桑虞脸上立马没有了刚才长孙荨见到的轻蔑,反而一脸恭敬。

“陆公子就别打趣奴了,奴岂敢不理公子,只要公子不嫌弃奴便是。”

陆栖迟眼角一挑,没再打趣桑虞,他转身面向长孙荨,眼神玩味地在长孙荨身上打转。

看了许久,陆栖迟忽而一笑,“姑娘,知道这伶人馆是什么地方吗?”

长孙荨对陆栖迟的话毫不意外,自己这身粗布衣服,确实不适合来这权贵该待的地方。

长孙荨索性放开自己的性子,不再跟他们装斯文,“这伶人馆说好听点就是个卖艺的地方,说不好听点就是个孟浪的地方。公子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说完长孙荨还不满足,她犹豫了下,学着东都纨绔子弟摆阔的模样补充一句,“我有钱。”

陆栖迟被长孙荨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惹笑,他一双墨黑色的眼珠深如谭底,朱色薄唇没有一丝温度,脸上扬起半真半假的笑问道:

“看来姑娘是外乡人,并不知道这伶人馆是什么地方。”

长孙荨被陆栖迟说得懵圈,伶人馆不就是艺伎之地,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用处?

长孙荨斟酌了会,不解地虚心请教道:“这伶人馆是什么地方?”

陆栖迟眼眉高挑,嘴角划过一丝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常乐坊的伶人馆是东都远近闻名的相公馆,姑娘,一个女人到这里来,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原来如此。”长孙荨客气地与陆栖迟拱手道歉,“我刚回东都对东都还不太了解。本以为这伶人坊只是艺伎所在之地,却不曾想还是一家远近闻名的相公馆。”

陆栖迟浅笑没有回应她,他可不信眼前的女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长孙荨见陆栖迟不说话,自讨没趣,也非常识相地转身向外走去,打算换个地方再兴风作浪。

哪成想,长孙荨还没有踏出伶人馆的内门,她老远就听见门外小厮扯着嗓子高吼:“恭迎丞相大人,来伶人馆。”

长孙荨一时慌乱,心里没了主意,下意识就往回跑,当她看见正在上楼梯的桑虞跟陆栖迟时,想也没想直接跑到两人中间,将两人搂个满怀,挤眉弄眼地向两人发出暗示。

长孙崇巍已经在他们身后嘶吼,“长孙荨!你个姑娘家还要不要脸!”

陆栖迟震惊地侧头看向还搂着自己的姑娘。

长孙荨像个没事人一样,她放下虚搭在陆栖迟和桑虞腰上的手,转身没个正行地坐在楼梯上说道:“爹,我不要脸。”

“你!”长孙崇巍被长孙荨堵得说不出话,憋红了脸才后知后觉地说道:“你不要脸我要脸!”

看着长孙崇巍气急地样子,长孙荨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不听话,偷跑出去让父亲着急的样子。她失了斗志似地敷衍道:“我的脸又不是你的脸,我不要脸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孙崇巍气得眼睛鼻梁都快皱到一起了,他脑袋充血地高声喊道:“我是你父亲!”

长孙荨提高音量快速接道,“是父亲就不会在我六岁的时候,不顾我的意愿将我送去长古山十年。”

长孙荨又放缓音量,自嘲道:“如果不是师父死了,我恐怕现在都还不能回东都。”

长孙崇巍被长孙荨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当年他确实不顾长孙荨的意愿将她强行送上长古山,是他对不起长孙荨。可这也不是来这上不了台面的伶人馆的理由啊。

长孙崇巍有话说不出,有怒不能发,硬生生憋着立在大厅中央久久说不出话。

长孙荨受不了尴尬的氛围,她无所适从地侧身向陆栖迟道歉,“得罪了。”

陆栖迟摇摇头说道:“无碍。”

长孙崇巍听到陆栖迟的声音,震惊地抬头看向陆栖迟,急忙撩起还未换下的官袍,要向地上跪去。

陆栖迟转身看向长孙崇巍,用眼神制止长孙崇巍的动作,他出言调笑道:“长孙大人,也来伶人馆找乐子?”

长孙崇巍面对陆栖迟的打趣,脸不红心不跳,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王……陆公子言重了,老夫只是来寻我这刚回东都不明事理,不懂规矩的女儿。现下女儿寻到了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迟公子听曲了。”

陆栖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长孙崇巍这个老狐狸,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把自己女儿来伶人馆的事推得一干二净,再用长孙荨来伶人馆的事与自己在伶人馆的事相抵。

陆栖迟也不好再拦他们,“长孙大人慢走。”

长孙荨在旁边看着陆栖迟与长孙崇巍互动,她心里不由得对陆栖迟升起好奇心。

陆栖迟是什么身份,能让他身为丞相的爹有礼相待。

长孙崇巍面对长孙荨的时候,又变回了刚才的态度,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还不赶紧给我下来,回府去。你还想留在这里干什么。”

长孙荨对长孙崇巍的变脸技术,十分佩服,她无所谓地回道:“留在这里看小倌。”

长孙崇巍气得一抖但介于陆栖迟在场,他又收敛了脾气,低声说道:“我回去再收拾你!”

长孙荨笑了笑,没管她爹,自己阔步,直走了出去。

等两人都走了之后,桑虞毕恭毕敬地道:主子爷,您怎么来了?

陆栖迟抿了抿唇:“左司马的事,我需要你去做。”

“是。”桑虞恭敬低头应答后,犹豫一番问道:“爷,我来东都这么久,怎么没听说长孙崇巍还有个这么胆大包天的女儿?”

陆栖迟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他这个女儿六岁就被他送了出去,十年来从来没有回来过。你来东都不过七年,怎么会知道一个十年前就不在东都的人。”

“属下见到的长孙大人永远都是游刃有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看来,长孙大人日后怕是有得麻烦了。”

陆栖迟叹了一口气笑道:“长孙荨从小就异于常人,孩提之时她便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总干些常人不敢做之事。

这本该是可喜可贺之事,可世俗容不得她,俗语说事出无常必有妖,她长孙荨便成了那时的妖。”

桑虞愕然,他竟看不出那个貌似疯疯癫癫的长孙荨竟有满腹才华。

更让他奇怪的是,听陆栖迟这口吻,似乎对长孙荨颇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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