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点劲。”
“好嘞,大爷!”
艾宝宝应着,还不忘用力捏了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那禹王哥哥,你消气了没?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了?”
“你若是想走,本王不会拦你。”胥玄翻开一页书,淡声道。
原本是铁了心要将她赶走的,莫名其妙的就消了气。
胥玄只得安慰自己,他是不想冤枉人,等暗卫那边的消息传回来,再行处置吧。
不过,他也不是全然相信艾宝宝的说辞,还得想个法子试探一下。
“不不不!”艾宝宝脑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走,宝宝还没嫁给禹王哥哥呢,怎么能走?”
“你……”胥玄被她噎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小丫头到现在竟还贼心不死?
……
翌日,天光大亮,艾宝宝方才起身,等她洗漱好,换上管家送来的衣裙,胥玄都已经下朝回来了。
让人将她叫到了前厅,二人一道用了早点,胥玄才嘱咐她:“今儿你若是上街,听到太傅病重的消息,可不能惊慌失措,知道吗?他这是……”
蹭——
艾宝宝还没把胥玄的话听完,便站了起来,心急如焚。
“左爹爹病了?他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说着,不等胥玄答她,就道:“禹王哥哥,我得去看看爹爹,你让人驾车送送我好不好?三匹马的车跑的比我两条腿儿要快。”
她好不容易有了爹,这还没怎么相处呢,怎么就病重了哪?
而且不是已经把他的生魂找回来了吗?
艾宝宝算过,左俞福泽深厚,不是个短命的。
莫不是宏仁哥哥他们移栽寒梅的时候出了岔子?还是忘将那邪物忘记一同送出去了?
先前她就忘说了,后头去见左俞的时候才交待了一遍,哎呀,他们定是没记住!
艾宝宝越脑补,心里头越急。
胥玄只好将她拉住,按回到椅子上,“急什么?本王话还没说完,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看来得让成伯好好教教你规矩了。”
没想到小丫头对太傅这个刚认的便宜爹还真是关切……
管家成伯闻言,立马机灵的上前去:“王爷放心,老奴会用心教艾姑娘的。”
成伯瞧着自家王爷对艾宝宝不一般,想着做个贴身女使也未尝不可。
既是要贴身伺候,不懂规矩可不行。
“禹王哥哥,规矩什么的,咱们改日再学好不好?你还是快些跟我说爹爹怎么了?”
“太傅好得很,身子也恢复的很好。”胥玄见她是真的着急,也就没再逗弄,将左宏仁的话悉数告知她。
今日一早,有消息传出,说是左太傅病重,快不行了。
皇上听闻消息后,当着朝臣的面叫李公公亲自去太医院请太医过府看诊。
亦是如此,今日朝堂才下得这般早。
如此大张旗鼓,唯恐旁人不知。
其实,这也是左俞的意思,欲引蛇出洞,此事还知会了皇上一声,左家可不想被扣个欺君的帽子。
“呼~”艾宝宝松了一口气,“禹王哥哥,你也不一次性说完,吓死我了。”
艾宝宝的确是吓着了,以为自己又要没爹了呢,这会儿还手软脚软的,瘫在椅子上仿若没了骨头似的。
胥玄敲了敲她的脑袋,嫌弃道:“蠢,若是真的,左宏仁昨夜就该登门了。”
这小丫头,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倒还怪起他来了。
艾宝宝捂住自己的脑袋,连连求饶:“禹王哥哥,别敲了别敲了,再敲我真的要变笨蛋了。”
“也是,本就不灵光。”
“哪有!我也很聪明的,只是你一直都以为我笨嘛。”艾宝宝撅着小嘴儿,不肯承认自己笨。
太傅府。
一茬又一茬的朝臣闻迅赶来,看到左俞缠绵病榻,那脸消瘦得都窝进去了,说是只剩皮包骨都不为过,一时哗然。
这……
从他病了的消息传出来,不过半月,这人怎的就成这副模样?
瞧瞧,那浑浊的眼眸无神,嘴唇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
想想当初左俞在朝堂上一人怼遍朝臣无敌手的模样是何等风光啊?
这会子,连宫里派来的太医也是一脸束手无策的在一旁摇头,让众人更加确信。
左太傅,命不久矣。
只得安慰左宏仁:“宏仁呐,人都有生老病死,你爹这……这回天乏术的,你可得撑住啊!”
左宏仁绷着脸,一一谢过,没有掉泪,只是眼眶到底是红了。
众人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都懂,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么。
殊不知左宏仁绷着脸是怕自己露馅儿,红眼眶也是被蒜水给辣的。
也不知是离左宏仁太近被熏到了的缘故,还是为左俞惋惜,总之多数人离开的时候是哭着走的。
太傅府的一举一动,皆有人在暗中观察,见此种情况,越发相信消息是真的了,立即就回去复命。
左俞和左宏仁一直做戏,直到探望的人都走光之后,左宏仁才上前去将自家老父亲扶起来,“爹,快走动走动,躺一天,累了吧!”
左俞却抚开他的手:“你身上的味儿太熏了,离我远些。”
难怪那些人都是哭着走的。
左宏仁嗅了嗅,“……”
确实如此,让人扶着些左俞,他回房换衣裳去了。
随后,对府中的防卫还不是很放心,又去转了一圈,让弟兄伙些都打起精神来。
没准今天夜里还有一场恶战。
日头西移,转眼便只剩一抹斜阳还挂在天边,将落未落。
太傅府里一片寂静。
左宏仁心绪有些不宁,守在房里仍旧如此,他只得在方寸之地来回转悠。
左俞半靠在床沿,手握一卷书,也被左宏仁晃悠得看不进去了。
他不免说教几句:“宏仁,为父说过多少次了,你是一军主帅,上战场,那是要坐镇军中的,如此沉不住气,可不行。”
“爹,行军打仗,儿子自有章法,亦能运筹帷幄,可事关您的安慰,儿子实在是静不下心。”
“生死有命,怕什么?”
生死之事,左俞倒是浑不在意。
左宏仁身为人子,又孝顺,想了想试探着问:“爹,要不我派人去将妹妹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