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情和封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封屿玄谨遵打赌输了之后的诺言,这几日就待在碧竹苑没有出去,等三日后伤口已经好了,身体也养的没有那么虚弱,洛酒歌才让他回清晖园。
儒聿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每日就是在药房里面给他调药,本来前几日是想让他离开的,却遭遇了刺客的刺杀。
这样的事情一出,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回去了,只能蜗居到封王府住着。
清晖园门口的守卫也安排的多了些。
封屿玄进去药房的时候就看见里面已经飘着白蒙蒙的水雾,扑面而来就是舒心的热气,在往前走了走,却闻到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浴桶里面泡着的已经不是以前那样散发着草味的药材了,而是由五毒磨成的粉在配了些日常毒性较大的东西,只有少量的药草。
“若是想毒死本王就直说,何须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封屿玄头顶着三根黑线,言语中带着怀疑。
“哪儿敢啊,毒死谁都不能毒死你啊,不然你家那王妃还不得拿着刀和我打起来,这是我从南疆那边找回来的法子,以毒制毒。”
说着就把药包放进浴桶里面,“我在里面添加了一些防止剧毒进入身体的五星草,你待会儿吃一颗防毒丸在下去。”
“这些毒素只会游历在你的毛孔里面和蛊毒发生压制,等这水不在那么烫的时候你在出来,有一些蛊毒就会伴随着你吸收进去的毒一起出来,丝毫不会伤害到血液或者内脏,这点你放心。”
封屿玄自然是相信儒聿的,不过看着着黑糊糊的,确实是有些不忍直视。
他脱了衣服一只脚刚下去,就感觉到腿上传来猛烈的疼痛,一个趔趄就扑通全部进入了水中。
一秒的时间!
身上各处都像是被虫子蛰了一样,细小麻痒的感觉传来,伴随着剧烈的疼!
儒聿看准机会把准备好的布往他嘴里一塞,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毒素快速的进入身体在和蛊毒交织,在慢慢带出来,所有的步骤都在皮肤和血液里,带来的痛苦那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儒聿看了一会儿脸色就凝重起来。
他在旁边看着也是害怕那天有刺客的情况再次出现,以封屿玄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在碰上,可没有什么胜算。
儒聿站起了身子,刚要往外面走。
忽然!
远处一阵厉风传来,从中伴着一片黄色的残叶。
儒聿眼神一凝,挥手关住了药房的门,躲开了那片叶子,却看见它直愣愣的插入了后面的木头之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房屋,就在这时,一阵风声从耳畔吹过去,他迅速回头接住了那人的掌法。
于华裳头上的帷帽已经换成了白纱的口帘,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空灵而透彻。
二人转了个身,又迅速的打在一起。
高手过招,是招招致命。
但是他们的打发却并不致命,若是真的碰到了什么重要的部位,还会顺势收个手。
一刻钟之后,两个人才喘着轻气堪堪停下。
“你怎么来了?”儒聿垂下眸走到一旁的玉石凳子上坐下。
“你的伤应该已经好了,为何不回儒府?”于华裳没有回答他,坐到他的对面,认真问了起来。
儒聿这才知道她竟然一直都在儒府等着他。
心中忽然生出了愧疚的感觉。
“前些日子有刺客想要杀我,但是把王爷当成我了,他受了伤,我不能不管。”
“那你呢?你受伤了吗?”于华裳才不会关心其他人的生死。
“我没事。”他顿了顿,才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
他们二人鲜少这样坐在一起聊天,更别说互问对方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要治好他的蛊毒,但是我没有给他把过脉,不太清楚他身体什么情况,这是我从神医谷给你找来的,兴许有些用处。”
她从袖口拿出一本医术扔给他,儒聿一看,眼睛忽然就认真了。
他认得这本书,在神医谷的暗室里面,那里面是乌莲老人这一辈子所看过的各大病痛后来亲手写的手札,记录的很详细。
但是他并不是乌莲老人下面的弟子,也只是偶尔进过一次,后来在想拿到这本书,就已经离开了神医谷,再也没有机会了。
却没想到此时被人送了过来。
“谢谢。”他呐呐回了声,急忙打开手札看了起来。
书名就是单字一个“蛊”里面记录了乌莲老人去南疆时碰到的各种蛊毒,但是很多只写了压制和延长寿命的办法,彻底治愈的蛊很少。
他翻了好久,才到最后那几页找出一个相似的。
“伴生蛊。”他皱着眉低声说道。
中了同生蛊的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活七年,主要是为了让蛊加强在寄宿者身体里面生根繁殖的痛苦,大概每半个月会躁动一次,受不了的人可能当场自杀。
可压制延长寿命的办法有很多,儒聿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曾经用在封屿玄身上的一种,但是最多也只能延长三年的寿命。
可封屿玄自中毒到现在起已经八年了,身体虽然会疼,可是身体机制还没有说下降多少,也有可能是早期发现并且治疗的原因。
他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这竟然是可以根治的。
办法是,找到一个五岁以下的婴儿,从小给他服用各种毒物,得到百毒不侵之体,五年之后把她给五剧毒物服用,共同熬制成丸,服用即可。
“这.......”于华裳在他身后站着,看见根治方法,眉头紧紧皱起。
这方法过于残忍,谁又敢真的做呢。
她往后看,却发现里面的纸张残了一页。
是被别人撕了。
“不用看了,根治方法就在这儿,后面估计就是别的蛊毒了。”他合上了书,皱着眉,长叹了一口气,养婴做蛊的方式他肯定是不会用的,但是那些延长的方法还能再试试。
“华裳,还是很感谢你,这本书,就暂且留在我这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