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华裳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唇角勾笑。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向她提出请求。
“你想要进去看看吗?你的医术比我好些,兴许有什么办法。”儒聿抬起头思虑一会儿才客气说道。
他离开神医谷那么多年,也许医术早就没有她厉害了。
不过于华裳只是觉得他终于让她进入了他的生活,不管是有关与谁的,都是一件好事。
她忙不见的点了点头,“好。”
儒聿起身带着她进去药房,推开门的一瞬间氤氲的雾气都弥漫在两人眼前,有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两人摸索着向前走了走,地方不大,在近一些就看见封屿玄紧闭的眼睛和苍白如纸的脸庞。
从进去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刚开始放进药物黑色的水刺客竟然变得有些淡灰色的浑浊感。
封屿玄紧紧握拳,额头上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雾气腾腾而出的水滴,顺着他的脸流下去,在下巴凝聚。
于华裳站在他的面前,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身到后面的药架子上翻找。
“你给他吃了几颗防毒丸?”她清冷的声音从架子那边传来。
“就一颗,怎么了?”儒聿扭过头去在雾气下看见她。
“今晚我回儒府,给你拿一些解毒丹过来,防毒丸在后面的药效并不怎么好。”说着她拿着一株水蓝色的花过来,摩挲了两下扔到浴桶里。
“在等一盏茶,让他出来吧。”
儒聿看着扔下去的东西皱眉,冰晶草?用来中和药性吗?
不过他丝毫不怀疑于华裳的医术,只是点了点头,“好,谢谢你。”
一个丹药一个丸药,药效确实不一样。
一盏茶过后于华裳已经走了,儒聿把封屿玄嘴里面的白布拿开,让他从桶里面出来。
最痛的时候熬过去,等水凉了的时候身上的痛感就不那么明显了。
封屿玄脚步有些虚浮,身上好像各处都泛着麻意。
儒聿让他在那边坐一会儿,大概一刻钟以后身体就会恢复好些。
他看向桶里的水已经开始涌动着奶白色了,只是里面有些黑色的不知名物质星星点点的浮着。
儒聿皱着眉头,嗯,有些恶心。
他移开了眸子。
封屿玄身体恢复好后,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几分润色。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儒聿喝了口酒,挑眉问道。
“还不错,感觉轻松了些。”封屿玄揉了揉胳膊,总觉得还有些酸痛。
“那是,也不看看谁调制的药,一个下午过去都酉时了,要不要去房间里面坐一会儿?”
“酉时了?”封屿玄顿时皱眉,起身往门外走,“不用了,本王应该回碧竹苑去,王妃还在等本王。”
儒聿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就看他风风火火的走出门,在他从位置上起来时已经走了很远了。
他抽了抽嘴角,哎,陷入爱情的男人就是这么不理智。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脑子里面却总是浮现今日与于华裳见面时候的场景。
封屿玄回到碧竹苑的时候洛酒歌却不在,问过人才知道,是赵夭夭下午连忙从将军府赶了过来,说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洛酒歌商谈,她也是急急忙忙过去的。
封屿玄皱眉,这个时候赵夭夭过来干甚?
不过还没等他出去前厅想要问一问,就看见随一和一个一身书生气的男人向着他走过来。
“王爷。”随一面上有些肃然,抱了个拳就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封屿玄眼中顿时严肃起来,让他们二人随他去书房。
前堂。
“夭夭,你怎么着急让我过来,可是有哥哥的消息了?”洛酒歌一路小跑着,到了前堂时候就有些小喘气了。
她一把抓住赵夭夭的手,担忧的问道。
赵夭夭眉眼间带着愁容,见到她也只是点了点头,“王妃,表哥给我爹爹传信了,说是让你别担心,不过他确实觉得军中有些气氛不太对,可能是要出什么事情,但是他说他有把握,让我们都先安分些。”
“你说,哥哥也感觉到了?”洛酒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对,其实爹爹不让我告诉你那边多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表哥那边说是有人进了皇城,边疆有一些小村子发生了关于什么供奉的乱子,哎呀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让你先保护好自己。”
洛酒歌心里安静下来。
这些话和发生在边疆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了些安定,因为这是前世所发生过的,至少让她觉得有些够着了边。
洛酒歌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我在王府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王爷还在我身边,我只是担心哥哥。”
“别担心了,表哥那么厉害还那么聪明,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消息也会很快传回来的,你也不要过多的去想这件事情,免得越想越糟心。”
赵夭夭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但是心里确实也有些不得劲。
因为昨日传信回来的人说,洛婴极去处理一个边疆村子的供奉案子时候,被人不小心拿棍棒打伤了。
后来好像是休养了几天才好,但是又因为闹事人群挺多的,洛婴极伤没有好全,就有被人撺掇着去处理。
不过想来洛婴极也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人,也不想让洛酒歌过于担心,还是不说了为好。
不过二人不知道的是,在封屿玄中了蛊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是怀疑军中的人的。
所以洛婴极在边疆这些年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而是暗暗加入封夜营,成为了封屿玄身后的人。
清晖园。
书房。
“在下是洛将军身边的军师,开封银川人,顾流书。”
封屿玄坐在窗边的书桌前,身后随一带着那人站在远处。
“顾军师不必客气,夜深之余不顾自身安危进城来此,想必是有要事告诉本王,不妨坐下慢慢说,不必着急。”
封屿玄招了招手,随一立刻从后面给他拿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顾流书倒是也不拘谨,只是神态有些紧张,坐下后立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