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不管是哥哥还是我,都觉得祖母非常好,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也怪不到祖母头上啊。”
洛酒歌满脸愁容,却还是待着浅笑安慰她。
“如今哥哥已经逝去,祖母,我们应当祈祷让哥哥在天上过的好一些,对不对,他没有离开我们,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保佑着我们,还有祖母,和整个左相府。”
许老夫人眼泪收了收,连连点头,“对,歌儿说的都对,婴极是个好孩子,他怎么可能舍得下你这个妹妹呢。”
洛酒歌又和她说了几句,一顿安慰过后,才让她止住了哭,她起身想要带着封屿玄过来,抬眼却看见他在门口站着。
她拍了拍许老夫人的手,让旁边的嬷嬷安慰着些,转过身向着门外走。
却被脚下突然伸出来的脚拌的一个趔趄。
她皱着眉,往旁边看去。
长时间哭泣的眼睛有了些红肿,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眼前被眼泪浸着有些模糊,却还能看见那张熟悉待着讽刺笑容的脸。
“洛雯昌?”
她穿着一身浅白的衣服,和平常不怎么搭,也可能是为了迎合今日的气氛,头上挂了丧服的三角褂子,在众人中并不起眼。
也可能是早就到了,但是她没发现吧。
洛酒歌撇过头擦了擦眼泪,眼看着洛雯昌一脸不屑的笑着看她,她皱了皱眉。
“你在这儿做什么?”洛酒歌冷声问道。
“做什么?看不出来吗?”洛雯昌勾唇笑着,眼睛里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让人看不分明。
“你哥哥死了,我来看笑话啊。”她凑近在洛酒歌耳边轻声道。
眼看着洛酒歌眼睛瞬间充红着,她轻声笑了笑,站起身来往后院走。
洛酒歌知道,她这是也让她过去,抬眼看了看封屿玄之后,她扭过头就跟着洛雯昌走去后院。
“洛酒歌,嫁进封王府,你的生活应该不错吧。”
后院没什么人,洛雯昌走到墙角,背对着她讽刺说道。
“我生活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知道你生活的不好,我很开心就是了。”洛酒歌心情一时间有些不稳定,看见她没好气说着。
“我生活的不好?”她冷笑一声,扭过头来,面露狰狞,“我为什么生活的不好?还不都是因为你!明明当时姜曲阳铁了心的要把你娶回府,只要你嫁过去,现在受到这一切的就不是我!”
她厉声说着,眼露疯狂之色,显然已经有些精神崩溃了。
洛酒歌顿时冷笑出声,“洛雯昌,我想你是忘记了,当初是谁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姜曲阳想要当四皇子的妃子,我一心拒绝,又给他退婚,什么事情手段都玩过了,只有你!一个傻冒着要嫁给他的女人!”
“那我也应当是四皇子妃才对!如果我是四皇子妃,我就不会受到如今的屈辱!更不会让一个恶心的女人站在我头上!都是因为你洛酒歌!都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的!”
洛雯昌猛地甩袖,那眼神露着杀气,好像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她忽然狂笑了几声,“所以现在你的哥哥死了,洛婴极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报护的了你了,封屿玄一个病秧子,也保护不了你多久,你看看你洛酒歌,到了最后不还是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有!”
“啪!”
洛雯昌愣住了。
洛酒歌眼神冰冷,死死的盯着他,面无表情,却感觉她周边的气压顿时下降,让人觉得心寒。
洛雯昌扭过头来,愣愣的看着她。
“洛雯昌,醒了吗?”她冷声呵斥,“看看你那副样子,和街边的泼妇一般,还四皇子妃,你有那个资格吗!当年冲着闯着也要嫁给姜曲阳,现如今你后悔了?有用吗?我看你天生就是这样的命!”
“洛酒歌你疯了!”洛雯昌嘶吼着喊道。
“我看疯的是你吧!嫁进四皇子府不过一月有余,就已经疯成这样了。怎么?你那亲爱的四哥哥可是没有把你照顾好啊,反而得了一身的伤,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而我呢,现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大姜王朝的封王妃,我有整个将军府成为后台,可能未来还会有你亲爱的爹爹,你知道么?沈氏已经死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洛酒歌压制着因为哥哥身亡心里的那些难受,站在她的面前冷着脸说道。
句句扎心,但声声在理。
洛雯昌死死盯着她,紧皱着眉头。
在听到她说伤的时候,两只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胳膊,浑身有些战栗,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
“那个女人死了又怎样呢,要不是她做的事情露出了马脚,也不能害我至此,明明自己都是想要往上爬的人,却连累了我,哈哈哈哈,洛酒歌,你也是一样的,你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心心念念想要爬到最高处,以后肯定会摔的更惨!”
说着她眼中划过一道厉色,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扶住了身边的柱子。
洛酒歌别过头,嗤笑一声。
她确实和她们一样,想着办法往上爬,但是不一样的就在于,她已经摔过一次了,知道摔下来有多疼,所以在往上爬的时候,就想换一条路在走了。
“洛雯昌,你其实命很好,你的母亲想着法子勾走了我爹爹,你有一个爱你的娘和爹爹,不像我,出生就没有母亲,可是你坏就坏在太过骄纵跋扈,还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其实她曾经也和洛雯昌此刻很像吧,所以才有些怜悯的意思。
“可是现如今我和你不一样了,可能仅仅是因为。”她顿了顿,又一字一句,“坏人自有坏人磨。”
说着她扭过头往别处看。
却恰恰看见远处一道穿着浅红色长裙,头戴金钗的身影。
正笑意吟吟的看着她们二人,见洛酒歌看过来,笑意更甚,还抬手鼓了鼓掌。
是姜七!
如今丧礼上面穿着如此艳丽,是为大不敬,可她本来也不是来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