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书的眉头皱紧,良久后才移开了目光,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顿了顿,又淡淡开口。
“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你已经重新回来,成为了军中人人称赞的洛将军,我想杨元手中的兵符估计也是假的,真的应该还在你身上,既然如此,你也算是大获全胜,以往的事情就不需要多说了,再拿出来都是心酸。”
洛婴极顿了顿,“你说的有道理,那你今日想见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顾流书抬起头,看着他的眸子闪了闪,犹豫过后,才鼓起勇气开口,“我在你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就算没有什么功绩,也有些感情,你,可不可以......”
和我抱一下。
“子言哥哥,这里是洛哥哥的帐篷吗?我可以进去吗?”
门口传进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顾流书的话。
他和洛婴极朝着门口看去,帐篷被打开,就有一个穿着苗疆服饰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走进来。
清纯的眸子纯洁如斯,如同一张白纸,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污染。
和顾流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清若看见洛婴极就快步走了过来,言笑晏晏。
看见顾流书还站在旁边,又害羞的躲到了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衣角,“哥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谈事情了。”
洛婴极轻笑一声,拉住了她的手,“没有打扰,我们正要出去。”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顾流书,“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他看着清若,被洛婴极一点连忙反应过来,摆了摆手,“没,没什么,不重要,你先和这位小姐去忙吧。”
洛婴极对着他点了点头,拉着蓝清若出去了。
顾流书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拉着他蹦蹦跳跳的蓝清若。
真好,是南疆人呢。
洛婴极走到门口还看了看站在帐篷前面的张子言,示意他看住顾流书,晚上回来再说。
张子言朝着他点了点头。
他拉着蓝清若去了酒楼吃饭,军中有其他人会安顿好所有的事情。
等吃喝玩乐以后,他才带着蓝清若回去。
岭南关。
“小姐,这里就是岭南关了,再往前大概三十公里就能到达边界的墨阳城了,若是我们今晚连夜赶过去,估计明日一早就能到达。”
马车在土路上一点一点走着,马车也是晃晃悠悠,只见车帘子被一只玉手一点点掀开,伸出一个头来看了看周边。
这人神色温婉,眼中有着淡淡的愁容,身着蓝色长裙,脸上未施粉黛,眉眼却有着凌厉之色。
赫然是已经出了皇城三四日的赵夭夭。
她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暗了,这里山体高大,最适合埋伏。
听前一个城池的人说,这条路上总是有匪徒出没,他们虽然还没有遇到过,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
天色一旦暗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不过在这段路上,确实是不能休息。
“连夜赶路吧。”
官道的路程宽大,可能会绕路很多,所以他们专程选择了小路。
从皇城到这儿一路走来,没遇到什么大事情,除了帮别人解决一些小事来获得熟粮食,基本就是在赶路的路上。
她出皇城出的急,就带出了一辆马车,连婢女都没有随行,就一个跟哑巴一样不怎么说话的暗卫和会点武功的车夫。
一路上属实无聊。
车夫在前面应了一声,又走了一段路,就照例让马儿去吃了些草,他下去找到旁边有水源的地方灌了几大袋水,上来递给了赵夭夭和暗卫。
大概停了有一盏茶的时候,他上车就准备重新走了。
打了一个火折子弄了个火把插在马车前面的园凹槽上面,好能看的清路。
却还没等他说一声驾,就隐约听见从山上落过来什么东西都声音。
马夫神色一凝,往旁边看过去。
一大片乌泱泱的人头从上面奔跑下来,大概有三四百号人,还没等着他冲过去,就堵在了马车的前面,山上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往下跑。
“你们是什么人!?”马夫捏住马车前面的套袋,看着这一群人厉声问道。
“什么人!?”最领头的听到这问题顿时就嗤笑一声,张狂着说道,“你竟然问我们是什么人!?敢路过这儿的就没人问这个问题!听好了!这条路是狂风寨的地盘!想要过道,必须交钱!”
狂风寨?听起来不过是一个匪徒窝罢了,霸占着一个山头做了土匪头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车夫怎么说也是跟着将军府的人去过许多地方的,打架什么的根本不怕啊。
闻言也并不当回事。
他冷笑一声,“那你又是什么人啊。”
“我?”那人笑了笑,顿时又生气大喊,“我你都不知道!?我可是这狂风寨的二当家!身边最得力的帮手!人人见了我不得喊一声狗爷!”
车夫噗呲一声就笑出来。
“黎叔,别跟这些个土匪闹僵,给他们五两银子,让他们离开。”
赵夭夭在马车里面也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抬手揉了揉头,显然不想和这些人劳心伤肺。
她现在只想赶紧去墨阳城找到洛婴极的下场,好像她在晚去一秒钟,洛婴极就会真的没命了一样。
车夫闻言,扭过头去,从兜里面掏出来银子朝着那个狗哥扔出去。
“我们小姐说了,不想与你们动武力,这五两银子,算是我们的过路费,现在我们钱也出了,你们银子也拿到了,是不是可以让路了?”
狗哥一脸惊讶看着扔出来的银子,这就到手了??
他愣愣的点了点头,刚退出去一步,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一股墙好像挡在了身后。
他扭过头去看,眼睛瞬间瞪大。
“二.....二当家的!”
那二当家拿过他手里的银子把玩几圈,嫌弃的看着他,“就这么点银子,还敢让他们过去!?”
狗哥被骂的无理无据,可怜兮兮的站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