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见他没有追究昨天的事,连忙抬起头点了点,刚要开口,就被潇庭渊怼了回去。
“那你可知我得的什么病?”
专业问题不能马虎,莫鸢收起了小情绪,一本正经地看着潇庭渊,认认真真地回话。
“你体内的毒应该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多种毒素他们互相牵制,倒也算相安无事,药浴配合吃药可以逐步解决。”
莫鸢没有注意到潇庭渊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继续说道。
“现在比较棘手的是你体内的蛊毒,这属于巫医的范畴,我解不了,但是你放心,此毒暂时不会危及你的生命,你……”
话还没有说完,潇庭渊突然闪身到莫鸢身后,将她钳制在椅子上,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瞬间抵住了她的脖颈。
潇庭渊面色如千年寒冰,眼神中更是杀气迸现,俯身贴在莫鸢的耳边。
“你是谁?”
潇庭渊体内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件事,除了那位高人,甚至母妃都不知道,而他体内有蛊更是无人知晓。
这个女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莫……莫鸢。”
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刺伤莫鸢娇嫩的脖颈,鲜血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流下,呼吸渐渐急促,脸色也逐渐苍白。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潇庭渊猛地收回了利刃,大掌紧紧锁住了莫鸢的喉咙,强迫她仰头看向自己,居高临下地开口。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小心思,治不好我的病,我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莫鸢早已没有力气反抗,费力地点了点头,潇庭渊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终于能大口呼吸的莫鸢佝偻着腰,捂住脖子上的伤口,看着潇庭渊的身影,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就说这是个鸿门宴!狗男人!
青莲见潇庭渊离开,连忙进来,看见一手血的莫鸢吓得惊呼一声,连忙跑上前来,急的险些又掉眼泪。
“娘娘,你还好吗?我……我去叫太医。”
“诶,不用了,小伤。”
莫鸢一把拉住转头就要往出跑的青莲,说道,“我们回去吧。”
规劝的话停在嘴边,青莲抹了下眼泪,搀起莫鸢一道回了芳清阁。
……
“你说你家王爷是不有病!我认真仔细陈述他的病情,费心竭力地研究治疗方案,他竟然搞突袭割我脖子!”
莫鸢回到芳澜阁处理伤口,可是越想越气,把手里的草药狠狠地拍到桌子上。
“早点把这个神经病治好,老娘就远走高飞,离这狗男人越远越好。”
“娘娘慎言!”
青莲不知道莫鸢和潇庭渊之间的的合约,一听到这话吓得直直跪倒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着莫鸢。
这孩子怎么胆子这么小啊,动不动就给自己行大礼。
莫鸢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帮我找一身男装吧,我们出去买药。”
“用……用不用和王爷通报一声啊?”
青莲看见自家王妃画着粗粗的眉毛,嘴边甚至有一些胡茬的时候,缓了许久才开口,
“出个府而已,不用通知他。”
莫鸢看着铜镜中风流倜傥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怎么突然觉得小厮的衣服配不上自己了呢?
算了,明天就要回御剑山庄了,今天必须得把药材配齐,正事要紧。
因为和潇庭渊达成了合作,莫鸢自然没有避讳,带着青莲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了府。
“啊,自由的味道!”
莫鸢见背后没有人应答,回过头才发现青莲满眼晕着泪水看着自己,声音颤抖,“娘娘咱们回去吧……”
“我可爱的小青莲,出个府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要是说我要带着你离家出走呢?你……”
莫鸢一把捞起又要跪下的青莲,苦笑了一声揽过她的肩膀,两人朝集市走去。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小商小贩都开始出摊做买卖,两人没有逗留,奔着京城最大的医馆走去。
突然身后一阵嘈杂,只见一个软轿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医馆门前,抬轿的四名男子身着黑色劲装,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为首的黑衣人玄影飞一般的闪进医馆,不出片刻,便扛着一个白胡子的老者飞到了轿前。
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将轿子中的人放在地上。
“烦请先生替我家主子诊治。”
老者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不轻,但看见地上的男人,瞬间恢复镇定,跪在地上为他把脉。
“此人心脉全无,老夫治不了,准备后事吧。”
老者眉头紧锁,仔细把了半天脉后,起身答话。
一旁的黑衣人瞬间红了眼眶,一把抽出身边的佩剑,横在了老者脖颈处,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个老匹夫就看了看,就说治不了?”
“今日就是杀了老夫,这人也救不回来了。”
老者没有丝毫的惊慌,负手而立,挺着胸脯伸手拨开了颈边的剑,转身就要往里走。
黑衣人急了,长剑一挥,眼见着就要劈向老者的后脑,只听“当”的一声,两剑相碰,玄影挡了上去,狠狠瞪了黑衣人一眼,转身单膝跪倒在老者面前。
“属下救主心切,还望神医海涵,麻烦您再给看看。”
老者停下脚步,看着一脸恭敬的玄影,叹了口气,说道。
“今天你便是跪死在这里,老夫也救不活他。”
众人见此对着这群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薛神医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神医,他说救不回来,那定是没救了啊。”
“就是,求人家治病还这么鲁莽,活该他家主子救不活。”
被人潮挤到圈外的莫鸢好不容易冲破了包围圈,不禁暗道,“古人看热闹这么疯狂吗?这么浓的血腥味也敢往前凑。”
莫鸢没有理会玄影与老者的生死较量,看到地上双目紧闭,浑身紫绀的男人瞬间板起了脸。
不好,血气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