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定当会为老爷做牛做马报答老爷。”
曹德笑的寒，直接使了个手势，那两个侍卫便将他拖走了。
巷子深处，一中年男子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与垃圾老鼠为伍，恶臭熏天，他眼睛还瞪着，似乎是在诉说自己死不瞑目。
曹德擦擦手上的血渍，嫌弃的看了眼。“记得处理好。”
“是，”那其中的一个侍卫拿起酒瓶，另一个侍卫捏起他的嘴灌了下去，很快一瓶酒便见了底，拿酒瓶的侍卫将酒瓶塞到他的手上，拽起他的头发向着墙壁狠狠一磕，鲜血汨汨流出。八壹中文網
曹德见他们两个办事利索，道，“你们两个不错，以后就随身跟着太子殿下吧，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两个侍卫本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长得相差无二，身材也是如此，他们异口同声道“小人大武小武，多谢曹先生提拔。”
曹德满意点头，向着马车方向走去。
大武小武看了眼一旁的尸体，面色有些复杂，他们四面相对，都默契的瞥了过去。
京城一品香，二楼包间里，一身穿苗疆服饰的女子正在和一位长相精致的女子把酒言欢，一丫鬟服侍的女子面色焦急的看着他们，最终还是无奈跺了跺脚，出去给他们买茶点去了。
那苗疆服饰女子正是苗星云，这些日子她都住在王府里，他们随行打猎的这些日子简直要把自己憋坏了，她虽然可以随时出去，但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谁都不认识，转半天也没什么意思。
现在正好，程曦瑶得了空闲，肯陪她来这里乐呵乐呵，她自然是喜不胜收。
程曦瑶抱着酒瓶，面上都是醉酒染上的红，她指着苗星云道，“你说你，在我们盛京带上瘾了是不是，还不走了你。”
苗星云神志还算清醒，她夺过她的酒瓶喝了两口，“小瑶儿，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我刚刚救了你们夫妻的命，你就要赶我走，当真是没良心、白眼儿狼。”
程曦瑶撇撇嘴，直接抱住一个空的酒瓶，“谁没有良心啊，我这不是怕你待时间久了，你那苗疆没人管，当心再有人篡你的位。”
苗星云再次夺走，“不劳您费心啊，我在这得待舒服了，不然就对不起我这大老远跑一趟。”
再次被夺走酒瓶，程曦瑶急的抓心挠肺，“你喝你自己的不行吗？抢我的作甚？”
苗星云吐吐舌头，“就是别人的最好喝。”她将两个酒瓶都推走，“小瑶儿，你实话跟我说，你跟睿王怎么回事？听说他昨晚醉在了兰水小榭，你今日也就来买醉了，怎么闹翻了？”
程曦瑶嘁了一声，拿手抵住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回答道，“夫妻之间嘛，哪有不吵架的呢，晾他两天就好了，还有啊，谁出来买醉了，是不是你邀请我出来的，怎么现在又推到我的身上啊，你好无耻啊。”
她又拿起一瓶新的猛灌两口，站起来，“我要去上个茅房，”
苗星云见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便要跟着他去，程曦瑶一口喝住他，“呔，你这个登徒子，想偷看本姑娘不成，你给我坐着，等我回来跟你拼酒。”
说完便抱着酒瓶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去，苗星云见他醉成这个样子，急忙起来就压跟上，可谁知道她喝的也不少，猛然起身后便一阵晕眩，她扶住桌角，静了片刻，抬头望去，那门口早就没了程曦瑶的影子。
程曦瑶醉的实在是有些不清醒，她抱着酒瓶出了门，便一路西行，来到了人烟稀落的石板桥上。
暮色如同一砚墨一般晕染开来，这里白天人就不多，晚上更是寂静的很。
现在正值冬季，连虫鸣鸟叫声音都没有，程曦瑶直接跨坐在石墩之上，将手中的酒瓶扔了下去，酒瓶在结冰的水面上跳动了两下，才停下来，竟是一丝裂痕都没有。
“死男人臭男人，还说什么一辈子都相信我，现在就这点小事就冲我吼，不理我，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程曦瑶心里委屈，他怎么能够如此不相信自己呢，何况这是父皇下的旨意，他莫不是让自己抗旨不遵不成，再说了，她跟莫子衿之间清清白白……
她大脑陡然清醒了两秒，随后脸色一红，那次不算，那次就是莫子衿发病了，他定然比自己还不情愿。
这么想着，倒有些心安理得。
“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
程曦瑶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湖面，没敢回头，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莫子衿的声音，不可能的，他住在祁蒙山里，怎么会来这里呢。
她马上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咂咂嘴，继续在心底咒骂莫靖禹。
身上被披上一件羊毛大氅，程曦瑶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那人在他左侧坐下，“你这是心中有气？谁又欺负你了？”
一股好闻的山茶香传来，让程曦瑶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不敢去看莫子衿，朝右侧偏了偏，“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莫子衿见她怪异的举动也不点破，这是昂着头道，“你看，这天上的星星比起鹿苑里的还要美。”
程曦瑶果然被他吸引了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夜色之上也就只有零星几点而已啊，“哪有鹿苑的美呀，这京城是处处都是追求浮名薄利的人，搞得这里的星星都乌烟瘴气的，看不清晰，哪里有鹿苑的美呀。”
她侧头看向莫子衿，却只瞧见了他眼底的蔚蓝，就像是最深的湖水。
程曦瑶醉的厉害，直接伸手过去盖住他的唇，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睛。
莫子衿一时错愕，摸不懂他这是要做些什么。
程曦瑶傻呵呵的笑着，“好像，好像我在漠北看见的水晶球啊，好漂亮的眼睛，长得比我还要漂亮，澄澈干净。”
莫子衿最讨厌醉酒的人，一身酒臭不说，还胡言乱语，指望着借酒消愁，但此时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莫子衿却意外地不讨厌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