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雪和那女同事又轮流劝了几句,十娘根本没听她们在说什么,黑洞洞的眼睛只顾盯着苏景越一行人的背影,就挣扎着想跟上去。
龚雪和那女同事拦着,见她怎么劝都不听,龚雪也没什么耐性了,她男人现在还带着一身伤在这里处理事情,她的去帮忙,谁有时间跟她耗,于是直接说:“小景说了,你先找到你要找的人,除非去地府,望乡台,你找小景也没用。”
“而且,你这个样子,出去吓到人怎么办?”
十娘早就现出原形,再加上哭嚎了这么久,整个脸上都是血泪,阴深深的,去演恐怖电影都不用化妆了,一出场绝对震惊观众。
听到她两一句接一句的话,十娘慢慢停止了挣扎,“啊!”她突然大喊一声,整个身形像镜子被打碎一样,片片碎开了,接着,随风飘散开来,消失不见了。
龚雪和那个女同事瞪大眼睛,龚雪不可置信地指着十年,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怎么······怎么······回事?”
她们入玄门这么多年,也没听过鬼物还有这种能力,难道这就是鬼王的能力?可这看起来跟魂飞魄散也很像啊!
“怎么办?这······这十娘不会是,魂······魂飞魄散了吧?”女同事语气复杂,虽然她真不知道要当这个深深迷恋敌方的十娘是敌是友,但也不希望她这么一个鬼王就这样消散啊!
龚雪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要不,要不打电话给小景问问?”她看向女同事,希望女同事能给出一个好的建议。
可惜,那女同事也给不出来:“可苏姑娘现在身子也不舒服,但不说也不好吧?毕竟也是苏姑娘的人,要不,你就问问?委婉一点?不要那么直接?”整句话都是疑问句,说明她其实也不是建议,只是附和龚雪的话说来着。
龚雪想来想去,磨磨唧唧了许久,最后还是打了电话给苏景越,东拉西扯了一堆,苏景越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吞吞吐吐地说了。
苏景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拿着手机,看着睡着的齐言,沉默了一会儿,说:“十娘跟别的鬼王不一样,她的本体是古城,所以不会真正魂飞魄散,”只是同样也入不了地府,进不了轮回,看不到望乡台,“她只是沉睡了,你之前不是说有派人在看着十娘那座古城吗?问问现在有什么变化没?没有的话,就不用管了。”
听到苏景越这么说,龚雪放心了不少:“小景,你身体现在怎么样?齐先生呢?”
“休息了一下,好多了,他还睡着。”
“行,那你们休息,我挂了。”
“嗯。”苏景越挂了电话,眉眼有些清淡,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转头一看,发现齐言眼睛睁开了,她走下床,眉眼瞬间生动起来了,走到齐言床边,握着他的手,“醒了,感觉怎么样?”
“有点······没力气。”齐言的声音有些干哑,脸上却带上了笑容,看着苏景越的眼睛深情眷恋。
“嗯,怨气虽然伤不到你,但是被爆发的冲击力撞到,同样也会受伤的,不过没什么大碍,休养一阵就好了。”苏景越边说边到了杯温水,“先喝点水。”
齐言想起身,结果只能抬头,尴尬地看着苏景越,苏景越抿着笑,说:“你自己才刚说了没力气,就想起来,你怎么这么可爱。”说着还用手刮了一下齐言的脸,嗯,很有弹性,于是又刮了一下。
被媳妇调戏,齐言脸色有些窘迫,主要是因为没力气调戏回来,不然······
苏景越把杯子放下,把床调高了一点,坐在床边,慢慢地喂齐言喝水,从前都是齐言照顾她居多,这么细细一想,她竟没为齐言做过什么力所能及的小事。
齐言喝了一杯水,缓了口气,苏景越放下杯子,握着他的手,说:“你这么这么傻,万一你身上的功德金光挡不住,那怎么办?”
齐言眉眼都是笑意,回握着苏景越,看着苏景越的目光专注深情:“挡不住,便一起走,总归我们是在一起的。”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带着笑意,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认真。
“走什么走,你父母不要了,儿子不要了!”苏景越瞪着他,不知道自己崽生气什么,大概,也许,可能是因为愧疚吧,要不是遇到她,齐言的一生都是顺遂的,不会受伤,也不必冒什么生命危险。
齐言双手没什么力气,不过还是抬起来轻轻握着苏景越的肩膀,认真地说:“苏苏,我想不到那么多的,那时候,也只有你了。”
我也只能看到你,想到你了,要是你不在了,独我一人,还有什么意思!他的前半生,活得恣意不羁,除了家人,谁都不放在心上,人人都说,齐家二少脾气温和,可脾气温和的另一个解释便是,对谁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计较,因为不在意。
他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人,会在意一个人到了愿意为之付出生命,这感觉······其实,还不赖,心之所向便是安定,不在飘忽。
苏景越喉咙一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只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双手环住他:“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齐言抱着她,蹭了蹭她的头发,低低地应了声:“嗯。”
他们在医院呆了三天,便启程回京市了。
“回来了,平安回来了就好。”齐母和朱晓安看到苏景越和齐言出现在门口,眼泪都忍不住要掉下来了。
齐言握住齐母的手,看着她和朱晓安,安慰说:“妈,岳母,我们回来了,家里没事吧?”
“没事,没事。”齐母和朱晓安互看了一眼,齐声说。
齐父和苏君阳在阳台下棋,听到他们声音也赶紧出来,看到苏景越和齐言平平安安地站在眼前,两个老男子汉的眼眶也都红了,纷纷说:“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
“阿娘!爸爸!”苏崽崽和齐云朗这几天都没去上学,在客厅陪着小堂堂玩呢,一眼看自家爸爸和阿娘出现在门口,赶紧大叫着跑过去,一人抱住苏景越一条大腿。
“宝贝!”苏景越蹲下身子,搂住他们俩,狠狠地亲了他们一口。
然后两小只又一人抱住齐言的一条腿,齐言也跟着苏景越一起蹲下,一人亲了一口,夸道:“宝贝,在家听不听话?”
“听话!”两小只齐齐地回答。
“真棒!”齐言拍了拍他们的小脑袋,夸道。
“好,好,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苏君阳笑眯眯地说,“晚上叫阿晋回来吃饭,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齐父点头:“对,对!”
“哇啊!哇啊!”客厅里传来一阵哭喊声,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堂堂想爬过来,可是人被卡在两个大大的熊猫玩偶里,爬不动了,见大家都不理他,只好挥着小拳头,憋着嘴大叫引起注意。
“哈哈哈······”那可爱的动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晚上,齐晋带着方楚也回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真正的团圆饭。
冥汝村的事情,历经了一个月,终于都处理完了。
龚雪坐在沙发上,跟苏景越细细说:“村民的控制都接触了,是清丰观的老观主亲自出的手,那些女性村民也都一一排查了,还真找出了三四个被喂;养鬼罐的人,好在,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了,人虽然受了损,不过终归是捡回了一条命,还有十娘古城,除了十娘消失了那一会,怨气波动了一下,后面就没什么动静了。”
苏景越点头说:“嗯,等她再出来,大约也要很久以后了,不用再关注了。”
“对了,小景,你知道那座墓地是谁的吗?”
“谁?”
“是叶晃的!”
“叶晃?”
大家之前都以为是古墓,其实根本不是,就像大家所想的,这么潮湿的土地,谁会把墓地建在这里啊,尤其是古人,比现代人更注重这些不是吗,所以那根本就不是古墓,只是一个仿古墓而已。
“我们在里面找到一个记事本,里面说了两个叶晃的事情,真的,说穿了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齐氏很简单,叶晃的父母以为叶晃是神经病,于是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但是又不想别人知道他家儿子是神经病,于是谎称是去了舅舅那,但是总不能一直都呆在那里吧,恰好,叶晃舅舅出轨的儿子跟叶晃年纪差不多,长得也十分相似,于是他们就来了个李代桃僵,因此邻居们才觉得叶晃一直都在,其实他们见到的一直都是假“叶晃”。
这精神病院的医生就是青山医院出来的,十分地丧心病狂,于是,原本没什么的叶晃,硬生生地被逼的变态,有次偷偷跑回家却发现家里已经有了“叶晃”,他没家了!于是伙同精神病院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一起动手杀了叶父叶母。
后来,叶晃觉得这个大爷也不安全,于是就把他也杀了,这就是叶晃传说中的师傅由来。而叶晃逃跑后,其实是被人拐骗了,不过他也是自愿被拐骗的,这个骗子阻止,就是未成立前的神魔派。
而假叶晃因为回到亲生母亲那里逃过一劫,后来跟着亲生母亲一起离开了他们住的镇上,后来发生的事情特事处就查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神魔派的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