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县东北一座小县城内,随着传送光芒的闪烁过后,夏王和云梦的身影先后出现在此处。
“亏大了,就为了见他一面,我掉了一点武力!”
夏王将台阶掸了掸,自己先坐下,显然被枭首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心里极不痛快。
“他这个人,外嚣内圣,比之枭雄多了一丝情绪,比之仁者多了一丝阴霾。”
云梦检查了系统提示,死亡惩罚扣了一点智力,确实让人心情难受。
“我还是想不通,他上哪训练出那么多的高阶兵,难道他的士卒突破起来都没有屏障的吗?”
夏王与云梦对视一眼,两人对此均无答案,堂堂的九黎公会势力主,不至于连个挪移道具都没有,可他们没有使用,不过是为了近距离的观察一下江尘,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依照我们目前的力量,宛县怕是拿不下了,让所有人撤吧,别再增加无谓的伤亡了。”
云梦长叹一声,不愿在此过多停留,她转身走向传送阵,已是返回了公会驻地。
“走?那我岂不是白死一回?呵——”
目光望向西南,透过风声夏王似乎尚能听见那经久不息的喊杀声。
这一站之前,宛县的玩家领地已被洗劫大半;这一战之后,那些玩家领主连手下的兵马都被击溃,这么好的机会不做把握,他夏王就不配称为夏王了!
转身走进传送阵,夏王已经向另外几路援军下达命令,停驻原地暂且观望。
往后不管是哪一方胜利,宛县这座城池以及周边的土地都将由他来接手......
视线再次拉回到宛城之下,刚刚击溃了玩家联军的江尘,并没有急着向咫尺之隔的黄巾大营进发。
“收拢兵马,全军待战!”
一名名斥候兵骑乘骏马飞快地穿梭于战场,听闻帅令,望天镇的兵马稍稍收拢了心头上的杀意,一个个训练有素地朝那杆帅旗汇聚。
“是谁下的令,这漫山遍野的军功不要了吗?”
蛮将彭虎挥舞着手中的铁蒺藜骨朵,这本是前山越大将牛魁的兵器,因过分沉重非常人可以使用。
彭虎也算是一个异类吧,他虽不善骑战却生的一双铁臂膀,此刻他正大步流星地追杀着溃军,并且杀到兴起时难以自控。
“此乃主公军令,不得违抗!”
一根箭羽如流星般插在地上,尾羽还在震颤,只见钟离夙打马走过,鞍上的箭囊近乎射空。
“哼!”
不满的哼哧了几声,彭虎收手返回军阵,钟离夙见状也是无奈,要说这些蛮将打起仗来端的是勇猛无比,却也性情使然极难约束。
“真莽汉也。”
钟离夙喊住几名传令兵,要他们在前面加上“主公有令”四个字,以免那些杀红眼的蛮将不尊号令。
花费了一个多时辰,大军终于收拢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参战人数过于庞大,能在一个时辰左右重整兵马,这已经称得上训练有素了。
鏖战之后放弃打扫战场,相当于这一仗几乎白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玩家联军只是小菜,自始至终,江尘真正的敌人只是那神上使张曼成统帅的黄巾军。
在等待的过程中,有斥候前来禀报宛县的战况,就形势而言已是危如累卵,黄巾军已经几次攀上城头,秦颉他们拼上了性命才没有丢掉城门。
可江尘却不急,城池陷不陷落对他的影响并不大,甚至他巴不得秦颉等人战死,他再一波反攻重新夺回宛城。
“报——黄巾军已经停止攻城,正在撤回大营。”
果然,天下掉馅饼的事情不会经常发生。
张曼成也不是傻子,他派去拦截江尘的玩家兵马已被击溃,相当于后防被攻破,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一面攻城,一面将自己的背后暴露给敌人?
“那就进攻吧!双方都是才经历过血战,士卒的体力消耗较大,而比拼耐力的话谅他们也不是我军的对手!”
军令已下,江尘本人亦打马出阵,他好歹也是名高级武将,跟一帮筋疲力竭的三阶兵打还是不成问题的。
“随我冲!”
近三十万大军再次结成锋矢阵,项寒率领铁魁卫一骑当先,前军由钟离夙统领,后军由江尘本人统领。
没有预备队,没有后援,震天动地的杀声里,任谁也能听明白这将是一场决战!
“弓弩手,抛射!”
枪阵和刀阵稍稍压制了冲锋的速度,如此一来反而是弓兵冲在了最前面,距离黄巾大营还有百十步左右时,他们纷纷拉起满弦,并将早就准备好的火折点燃。
“放!”
一连三波箭羽,全是火箭!
黄巾军的营寨修建的格外简陋,包括最外面的箭塔和栅栏也只是木质的。
毕竟黄巾军人马最多的时候,加上玩家们足有三百万,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就算是把宛县周边的几座山头都挖空,也凑不齐修建营寨的石料来。
密密麻麻的火点朝天上飞去,在攀升到某个高度时又齐齐下坠,隔着百十步就放箭,江尘压根就没指望弓箭的杀伤力,但只要这火能烧进黄巾军的营寨中就足够了。
“掀翻寨墙!”
弓弩手在射出三波箭羽后,正好被枪兵追上。看着已经烧成一条火线的黄巾大营,他们知道接下来该轮到自己表演了。
一柄柄点钢枪相继插进泥土中,还有人直接用盾牌顶上木栅栏,随着三、二、一的喊声,枪兵们硬是顶着栅栏内敌军的反击,将一根根大腿粗细的木桩撬出土壤。
哗啦,一片哀嚎声中,营寨内的黄巾士卒被倒塌的木桩砸中,十几名校刀手登即从缺口挤进,对着惊慌当中的黄巾士卒就是一阵乱砍乱劈。
稍稍杀散人群后,他们直扑最近的一座箭塔。咔咔咔,伴随着木屑纷飞,足有六米多高的箭塔愣是被他们只用了两分钟就砍倒。
从箭塔上掉下来的黄巾弓箭手乍一落地,就被这群人团团围住,连踩带踹之下没多久就咽了气。
他们之所以那么痛恨这名弓箭手,是因为在之前的冲锋时,有战友死在他的箭下。
望天镇的士卒甲胄虽好,可总有些地方防护不到,被箭矢射穿了喉咙,就算是七阶兵也只能饮恨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