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夫应声策马,前往江府。
京城中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江府内此刻是一片死气沉沉,到处都听不见笑声。
老夫人坐在太师椅里,一直垂头丧气,这胸口里好似总憋闷着一股气,卡在那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老夫人,您别担心坏了自己的身子。”嬷嬷叹息着劝慰道。
“一大家子人都不好了,我这个老东西要是再倒下,江府只怕就要倒了!”老夫人闭上眼,声音微弱,空余遗憾与愤恨,“出了这种事,让我们江家以后如何立足啊,老二都还没嫁人呢!”
嬷嬷拧紧了眉头,有些心疼:“两位姑娘都是可怜。”
“唉!”老夫人发出重重的叹声。
正要抱怨,门童忽然屁颠屁颠地跑来了,脸上闪动着一层光,“老夫人,有客来了!”
这是有什么喜事儿啊?
老夫人懒怠地瞅着他,连一个字都不想说。
“苏白衣,苏公子来了!”门童兴冲冲地说道。
“哟,苏公子才去面圣,这就来了?怕不是惦记了江府一路,所以见了皇上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吧?”嬷嬷笑着打趣,还故意给老夫人捏了捏肩。
一听到苏白衣这个名字,老夫人脸上立马阴转晴天,瞬间精神抖擞地从太师椅里站起来,回头混了一眼嬷嬷,“救你知道的多,竟也瞒着我!如此看来,苏白衣那孩子对我们江府还是有心的!”
老夫人脚下就像是抹了油,强打起精神前去迎接苏白衣。
“好孩子,今个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听闻江家之事,小辈倍感伤心,怕老夫人您跟着不好,便来看看。”苏白衣颔首低眉轻轻作揖,余光却迅速扫过大堂。
老夫人笑眯眯地,身后却只有自己的侍女,显得十分落寞。
“这几日容氏食不下咽,鹤涛也跟着郁闷不舒,就连向来和听雨不对付的羡月都一病不起,”老夫人看出苏白衣眼中的疑惑,悲哀地叹了口气,“患难见真情,可见她们姐妹还是情深义重,只是平日里打打闹闹看不出来罢了。”
说着,老夫人特意观察了一下苏白衣的反应。
要知道想要觅得好夫婿,家里的关系就必须和睦,若是苏家知道江家不合,只怕有所顾虑。
“二姑娘也病了?真是可惜——”苏白衣欲言又止,纤长的睫毛耷拉着,衬得一片落寞。
这反应,不是心里担心江羡月还能是什么?
老夫人赶紧借此机会撮合二人,“羡月就在屋子里养病呢,要不你去看看她?”
“这——恐怕不得体吧?小辈不敢坏了二姑娘的名声。”
“哎哟,我和你一起去,咱们这么多人,你们又是朋友,探病罢了有何不可的?”
老夫人转悲为喜,苏白衣也是假装被强迫地跟着来到了江羡月的院子。
望着小院的入口,谁都没看见苏白衣眼中暗下去的眸光。
那日他偷听到江羡月与隐仙的对话,结果自己就被迷晕,第二天江听雨便也在虎阳岭遭难。
在他昏迷后的那一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羡月,这一切的幕后指使,是你吗?
眼前一道纤细的身影晃动,苏白衣蓦然回过神来。
原来是冯氏。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还有苏公子?”冯氏睁大了眼睛,葡萄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乱。
江羡月一直称病不出,实则根本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