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要是被人知道她不在,只怕会招惹不少闲言碎语,外界人会如何戳这姑娘家的脊梁骨都未可知呢!
“苏公子来看望老二的。”
老夫人笑眯眯地上前去,不料却被冯氏拦在了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氏匆匆地瞟了一眼苏白衣,讪笑,“老二病了,不宜见客呢!”
是不宜见客,还是见不到客?
苏白衣眼中的狐疑更深,双眼微微眯起,望向不远处紧闭的闺房大门。
“你这说的什么话?老二是伤心,心病还需心药医,让苏公子开解开解她,对她有好处!”老夫人有些不高兴了,语气也不由得重了起来。
冯氏还想要拦着,老夫人却根本不想听,也不顾冯氏大着肚子了,自顾自地往前闯出一条路来,朝着紧闭的门伸出手去——
“老夫人,不——”
冯氏还想阻拦,可为时已晚。
那扇木门已经被推开,门页朝着两边打开——
苏白衣快步而去,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房间内的方向,下意识地凝神屏气。
“咳咳咳!祖母,您怎么来了?”
床榻上传来柔软的两声轻咳,少女疲惫的嗓音渲染着病态。
江羡月小脸煞白,平日里不点而朱的双唇此刻毫无血色,眼皮耷拉着,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住晕厥过去。
床边,南风阙正在此伺候着江羡月喝药,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
冯氏追到门口,看到江羡月在床上,立马松了口气。
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连她都不知道?
害得她白白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夫人的目光扫过屋内,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诧异,旋即便归为平静。
“二丫头啊,你好些了吗?看看谁来了?”老夫人领着苏白衣上前去。
“苏某见过江二姑娘,江二姑娘看着气色欠佳,可得好生休养着。”苏白衣那温柔的嗓音好似要把人卷入沼泽中去,永远不能挣脱,只能沉沦。
江羡月微微一笑,又止不住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道:“多谢苏公子关怀。”
“都说,医者难自医,二姑娘的病看来还是得三皇妃平安归来才能好。”苏白衣的目光凝聚在江羡月的脸上,恨不得将她任何微小的神情变化都捕捉于眼帘之中。
可遗憾的是,他未能从江羡月那白皙到透光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江羡月只是勾着嘴唇,疲惫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是在试探她对江听雨那两口子的态度呢!
此时无声胜有声!
谁会逼迫一个闺中姑娘谈及伤心家事呢?
“二姑娘从虎阳岭回来以后便一直在府上养病么?”苏白衣有些自责地拧紧了眉头,“都是苏某的错,不该约二姑娘前去游湖。”
你敢说你没有出去给虎阳岭的土匪们指点江山么?
“不是你的错,兴许就是我太爱逛了,所以老天想要我在家里多躺躺。”江羡月悲伤地叹息着。
我当然没有了!
我可是踏踏实实在家里蹲着呢!
苏白衣见打探不出什么,便也不再追问。
看江羡月眼皮子都在打架,他也懂事地选择告辞离开。
“二姑娘状态不佳,苏某还是不要再叨扰了,府上有些药材送来江府,还望老夫人不要拒绝。”苏白衣说着,转向老夫人。
老夫人点点头,“你都这么说了,江府必定不辜负苏府的好意!”
“告辞。”苏白衣拱手离开。
“告辞。”江羡月面无波澜。
待众人离开,冯氏才赶紧凑了上来,长吁短叹地拍着胸口。
“月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