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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不该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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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虚忙好出来的时候,丁木匠坐在院子里正在烧纸钱,旁边放了一团棉线还有半碗墨汁。

“可以了?”他低沉沙哑的问了一句。

屋里呆坐的老太爷也猛然抬头看向张虚。

“两对别混了,一对放在胸口处,一对放在脚底,昨晚那一对要放在你身上,我现在给他划一块安眠地,事成了明天就能抬棺葬地了,”张虚说完对着棺材四周开始洒水。

丁木匠接过茶碗打开盖子看半天,端了凳子过来趴在棺材上,半个身体探进棺里放东西。

老太爷担心的走过来看他放东西,直到丁木匠端出空碗下来,他伸头进去摸了摸确定没放错地方才放下心。

“太祖,我没放错位置吧?”

“没错没错!”丁老太爷皱巴巴的脸高兴的都快邹一起了。

“没问题了就盖棺吧!”张虚放下千金壶吩咐到。

“现在就盖棺?不是说明晚才下葬吗?”

“现在盖了不耽误明晚的事,你们几个动作都麻利点儿。”

旁边的几个人都看向老太爷,见他点头了他们才上前把棺盖盖上,丁木匠拿起棉线团扔进墨碗里,捋出来对着棺材开始攀墨汁线。

张虚把带出来的香炉供在靠头的位置点上,“小木匠你好了没有?”

“好了,”丁木匠甩甩手放下手里的墨碗。

“时间刚刚好进屋牵香了,”张虚抬头看看天空说到。

丁木匠也抬头看了一眼,“太祖,我进去牵香了,我要是能出来说明我有造化,我若是出不来也就是命!”他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丁老太爷,眼底复杂的情绪几欲涌出来。

“别废话了赶紧进去,牵香最重要,错过时辰就来不及了,有什么事等你出来了再说,”丁老太爷颇为急切的催促人快进去,恨不得自己替重孙子才好。

张虚进屋摆了三足香阵,又把两颗黑葡萄的眼睛吊在床架上方。

丁木匠走进来上床躺好,两颗眼睛正好对着他的眉心悬挂寸余距离,他无神的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

张虚伸手盖住他的脸,“多余的话不用我交代了吧?你若是想不开我劝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想开了张虚,我们这类人天生是没有血缘亲情可讲的,我会抓住唯一的机会的,能活以后我就是丁罔,不能活我不过是一个会阴阳的鬼孩子罢了!”他轻松平静的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张虚起身点了屋里的香,又在床的四周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纸铃铛,一切都做好了对外说到:“升棺。”

院子里的人表情呆木的看着好生奇怪,在丁九叔的默许下迅速跑到棺材四角站好,抬起棺木晃了两下就没动了。

“先生,出棺吗?”丁九叔在院子里喊道。

“出棺,”张虚说了一声。

“走!”丁九叔大声吩咐到。

四个抬棺的人神情麻木的抬着棺椁走动起来,棺身出了棚子门口一半,听见咔擦一声棺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张虚快步走到门口拿着蜡烛站好,看着丁九叔说到,“钉木棺,”说着抛过去了六枚木钉。

“先生……”

“两个只能选一个你自己选,是要屋里的这一个,还是要棺材里的那一个,时间只有一柱香可用。”

丁九叔看看棺椁又看看张虚,接过木钉对着棺材四角各钉了一枚,又在棺木的中间钉了两枚,“这是我唯一能为丁罔做的,”他钉完棺材快速跑去棚里拿孝布出来递给四个抬棺人。

棺材在地上被拍的蹦蹦响,翻滚涌动的像是长腿了一般要跑一样。

“孝子送棺,”张虚冷声吩咐四个人。

四个抬棺的人拿着孝布走到棺材跟前,压住棺椁等丁九叔坐上去了,他们把手里的长条孝布绑在棺木的两头角,用布条抬去三步远的坑里放下。

“葬棺,”张虚又吩咐了一声。

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小童,他跑去堂屋拿了一串纸钱跳进了挖好的坑洞里,被绑住的棺材晃动的更厉害了,丁九叔坐在上面都快被晃下来了。

抬棺人看了跟没看到一样,拿着铁锹铲了一锹土填在棺木上,棺木立刻没了动静,四个抬棺人转眼间恢复成了纸片人,纷纷落在地坑里。

丁九叔惊骇的看着纸钱动作,人是张虚送过去给他抬棺材的,谁能想到它们都是小纸人?谁敢相信四个纸人能抬动二三百斤的东西?

“把它们点火烧了,”张虚站在廊下吩咐呆若木鸡的丁九叔。

丁九叔忙不迭的爬下来,掏出打火机就烧纸人,在火光下才看清纸人裁剪的栩栩如生,烧完最后一个纸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都没有眼睛!怪不得他觉的很怪异呢!

“烧完了没有?”

“完了,”丁九叔看着四个纸人化成了灰烬,赶忙起身走到张虚跟前。

“快进屋,该上黄泉路了,”张虚说完吹灭了手里的蜡烛,带人进屋反手关上门,在门后挂上了一串铜钱。

丁九叔紧张的看着门,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出来。

张虚指指床示意他上去快躺好,她自己则是坐进了躺椅里手撑着头不说话。

屋里的檀香味越发浓郁起来,窗户边倒映出一个黑影,一双冷似勾刀的眼睛来回在三人之间穿梭,嘴里尖利的牙齿乏着森白的光,似狗熊的站姿细溜长身体。

丁九叔恨不得憋死自己,死死的握住自己的衣服,闭着眼睛冷的咬紧嘴巴都不敢发出声音来,屋里越来越寒冷,它伸进尖长的脑袋使劲往屋里嗅了嗅。

张虚老神神在在的跟它对看了半天,半个小时过去了窗户上的脸不见了,屋里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隔壁房门口响起丁木匠的声音,“梁言言开下门,我找你交代点事。”

丁九叔听了瞬间汗毛竖起,他侧头看旁边没有任何动静的丁罔,感觉头皮发麻发炸。

隔壁房门口一连喊了十几声也没动静,它又变换成了张虚的声音喊人。

梁言言缩在床角同样动都不敢动,任凭门外喊破喉咙都哑口不出声,抱着脑袋低着头坚决不看任何地方。

喊不开门,它再一次来到张虚这间屋,打开门站在门口大剌剌的看着三个人。

丁三叔觉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极速喘跳的心都能听到咚咚响,看张虚不动如山的坐着他心里强生了两丝胆气。

门外的东西看屋里没动静,它伸腿进来试探一番,不想脚还没落地,便被铜钱落下削断了一只腿掉在门槛上,它疼痛难忍的倒栽地,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它……”张虚伸手捂住了丁九叔的嘴,借着微微的月色摇摇头。

半个小时左右丁木匠脑袋上的香一闪一闪的,张虚看了拿针扎了一下手指,对着香炉挤了几下,忽明忽暗的香正常了。

院子里平静的棺材突然震动起来,扑腾的动静声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院子里眨眼间弥漫出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门口跑来跑去的东西吱吱叫的抓挠棺材。

棺材就像带电一样,围过去多少水孩子就能当场打死多少水孩子,焦糊味和腥臭味充斥着丁家上空。

丁九叔实在忍不住了,趴在床上干呕的昏天暗地的。

一夜不知道院子里来了多少水孩子,总之臭味一直没有散去过,天蒙蒙亮的时候院子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床上的丁木匠极近苍白透明的脸如同放干了血,突然他疲惫的睁开眼睛坐起来。

“丁罔好了!”丁九叔惊喜的看着人坐起来。

丁木匠扭头看看他,起身下床走到院子里打开电灯,摸出钉锤对着棺材起木钉,六枚木钉起了半个小时才拿掉,“九叔麻烦你过来把棺盖推开。”

“丁罔你这好不容易……”丁九叔没动身体不解的看着丁木匠。

“不用担心,去帮他拿掉吧!不亲耳听个完整个的答案他心不甘,”张虚吹灭屋里的蜡烛香火,慢条斯理的收拾着香炉和各种物件。

丁九叔听先生说没事了,他才大着胆子走去院子里,院子里堆满了打焦的水孩子,来到棺材跟前猛然用力把棺盖推开。

里面一个苍老憔悴的老人仰躺着,脸上的皮肤掉落在身上、棺材里,还有挂着没有完全掉完在脸上的,他像是经历了一场蛇脱皮的苦难。

要不是浑浊的眼睛在眨动,还以为他完全没了气息,“太祖,不对,我应该叫你爷爷,我们被你骗的团团转!你老人家真是人老成精了!祸害的子孙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他……”丁九叔骇然的看着棺材里的人,脸上既震惊又迷惑不已。

“太祖和我爷爷都是他,九叔不明白不应该吧?”

“一个人?不可能,你爷爷和太祖我们都是同时见过的,如果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的?”丁九叔执拗的看着丁木匠。

“九叔真的同时见过他们吗?”丁木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

“好像是同时见过,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丁九叔挠挠头用力的找记忆深处。

“九叔,你女儿茉莉几岁走的?”

丁九叔迷茫的看着丁罔,“我女儿茉莉?他什么时候有过女儿了?”

“你看你有个女儿都不记得了,那你怎么偏偏记得太祖和我爷爷同时出现过呢?谁通知让你准备棺椁的?”

丁九叔奇怪的看着张虚又看看丁木匠,“我脑袋也出问题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问题?”他用力的垂着脑袋想知道答案。

“九叔脑袋没出问题,只不过被我爷爷给换了时间了,茉莉六岁走的,就埋在村外的老树下,你亲自选的地方你不记得了吗?”

“我……”丁九叔倒退了好几步,脸上除了茫然不知所措,还有莫名的悲痛和无奈。

“对我的女儿茉莉走了,因为不听话中午去村口的桥上玩落水没了,”丁九叔的记忆如同潮水涌来一般,瞬间挤满了脑袋,生活的过往点点滴滴都在眼前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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