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了之后,慕如画先是安慰安慰自己的母亲,然后给周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开始谈话。
“我记得柳姨娘一直是有人看着的,我爹那个性子,如果不是柳姨娘主动,他只怕想不起来还有这个人。”
慕如画问道。
知道程氏肯定是不会过问柳姨娘的,所以这一切慕如画都交给周嬷嬷把持着。
“这个奴婢真不清楚,等到人被接回来的时候,奴婢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她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周嬷嬷咬着牙,只觉得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奸诈了。
“既然如此,负责这件事情全部都给我控制起来,一个一个盘问,我就不信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慕如画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狠厉,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之间出现叛徒。
周嬷嬷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人回来了,肯定会仗着肚子里面的孩子为非作歹的。
程氏这么与世无争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斗的过她?
“你也用不着这么担心,我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回书院的。”慕如画安慰了一句,“就是这些日子你找两个可靠的人多盯着她。”
现在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是慕如画想要知道,方才那些刺杀她的人到底是不是柳姨娘的手笔。
她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李云瑞的府邸,然而这个时候李云瑞并不在自己的府上。
管家热情的把人给接了进去,笑着道:“慕姑娘不要着急,小的已经叫人去通知了,相信殿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个时候不在也挺好,慕如画还想在心里想想该怎么跟李云瑞道歉来着。
毕竟刺客的事情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他了。
所以过来的时候,慕如画的心里面还是很忐忑的。
李云瑞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是跟自己的表妹一起回来的。
许清之一身藕红色的裙衫,远山眉,赤红色的豆蔻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清冷,但是整个人的气质柔柔弱弱的。
怪不得有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声。
“可真是不得了,如今还在京城呢,竟然有人光天化日就敢刺杀,表哥以后不管去哪里,身边还是要多带一些人,免得又遇到这样的事。”
她的眉眼里面都是担忧。
两个人进了屋子,看到了慕如画之后,许清之立刻就和和气气的打招呼。
“如画妹妹,方才在大理寺的时候看到了表哥,刚好又听到了你在这里,所以我就跟着表哥一起过来了,想和妹妹说说话来着,妹妹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慕如画摇了摇头。
许清之是比自己虚长一岁的。
前世的时候两个人本来并没有什么交集,直到皇帝赐婚之后,许清之一向和李云瑞走的近,所以她们两个人也走的比较近。
李云瑞是她的表哥,自己就是她未来的嫂子,所以叫自己妹妹就不大合适了,那个时候她一般都喊自己姐姐的。
或许是因为今世的自己看着实在是太小了,个头上就矮了许多,许清之这一声姐姐就有些叫不出口。
“殿下去大理寺做什么?那些刺客转交给大理寺了?”慕如画问道。
李云瑞摇了摇头,“有些东西大理寺知道的比较多,所以就过去询问了一下。但是人还在我这里,这种事情也没必要麻烦大理寺。”
慕如画点点头。
许清之的父亲就是大理寺卿,负责的就是大大小小的案件,所以李云瑞要是过去行个方便的话也挺容易的。
“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找到幕后的真凶?”慕如画又问。
李云瑞忽然就沉默了。
但是看他的脸色,慕如画能够猜的出来,他肯定是查到了真凶是谁了。
柳姨娘那样的人,随便查查就出来了。
“清之,我有些事情要和她单独说一说,你先回避一下吧。”李云瑞对着许清之道。
许清之笑着点点头就离开了。
“那些刺客是姨娘派来的是吧?”慕如画冷着一张脸,“她可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心里面有些不屑,慕如画又接着问道:“我只是想知道,这背后有没有人帮她?就凭她自己的手段,我不相信她能够从郊外又回到慕家,而且我找了那么多人盯着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散出来。”
李云瑞也不瞒着她,“确实有人帮她,但是我没有查出来,他们抽身很快,而且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所以我才不得不去一趟大理寺,只不过依旧是竹篮打水。”
连李云瑞都摸不出来幕后之人是谁,慕如画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就更查不到了。
只是她想不通,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觉得自己是危害呢?
“我可以帮你这件事,你府上的那个姨娘绝对是一个隐患,我可以帮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以绝后患。”李云瑞又道。
他的语气里也带着杀意。
这个人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要不是顾忌着慕如画的情绪,他决对不会这样坐以待毙的。
“不需要。”慕如画态度强硬的拒绝了。
现在柳姨娘死了,他爹肯定会把这件事情怪罪到自己娘亲身上,哪怕是没有证据,可慕如画也不会看着娘背负这样的污名。
“说到底这也是我的家事,我自己有办法解决,不劳殿下费心了。”
慕如画欠了欠身子,又接着道:“关于刺客的事情,之前是我的情绪激动了,误会了殿下,还希望殿下大人大量,不要同我生气。”
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李云瑞叹了一口气,“我又怎么会真的跟你生气呢?我只是在气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这件事情,没有把你给保护好。”
慕如画脸色忽然一红,李云瑞怎么没羞没臊的,这种羞耻的话眼睛眨都不眨就说出来了。
“谁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殿下不要自责,在这之后我一定会多多注意,不让别人有机可乘,殿下不必担忧。”慕如画语气里带着疏离。
天色已经晚了,她也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