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就看见许清之站在不远处，暮色中她亭亭玉立，就像是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

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惹人喜欢了，虽然许清之现在年纪还小，可是提亲的人早已经踏破了门槛了。

“如画妹妹这是要走了吗？我送你一程。”许清之柔声道。

“不了，二殿下还在里面，姐姐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忙自己的吧，我自己回去就好。”慕如画回道。

许清之拉着她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并没有让慕如画很反感，反倒是想到了前世的场景。

前世的时候她和许清之之间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她也是自己出事之后还愿意帮自己一把的。

“我来这里就是想见见妹妹，和表哥能有什么事？刚好我也要回去了，跟妹妹顺顺路也挺好的。”许清之再次道。

慕如画不再推脱。

直到彼此都上了自己的马车之后，许清之身边的婢女终于是忍不住了。

“小姐也听见了，殿下对那个女人竟然那么恶心的话都说的出来，说什么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殿下已经被她迷的鬼迷心窍了！”

许清之横了她一眼，“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的话，就把自己的嘴缝上！”

婢女立刻不敢再说了，弱弱道：“奴婢只是觉得不值，明明大家都觉得，小姐才是和二殿下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清之不说话。

她知道皇帝的心思，像她这样重臣的女儿，又才名在外，是未来皇后的不二人选。

只怕皇帝也是听说了外面的流言蜚语，这才着急忙慌给李云瑞赐婚。

而自己，要嫁的只会是太子。

只可惜皇后娘娘实在是糊涂，早年给太子找了不少妾氏，连孩子都有了，她年龄这么小，嫁过去就要做母亲了，皇帝肯定会觉得太委屈自己，想着再等自己年龄稍长一些。

而这些年跟自己提亲的人，父亲但凡有点意思的，基本上都被调走了。

慕如画回去之后就躲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现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到书院了，她写了一封信过去请了个长假，不管如何，一定要把柳姨娘的事情解决了才行。

是夜，慕府的烛火一盏一盏都灭了，慕如画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溜到了柳姨娘这里蹲着。

如果她背后有人指点的话，这件事没有成功，那么势必会联系柳姨娘商量接下来的事情的。

她就来一个守株待兔。

透过缝隙看屋子里面的情形。

柳姨娘坐在慕子昂的腿上正在喂着补汤，慕子昂摸着自己的孩子，嘴角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老爷，”柳姨娘贴在慕子昂耳边呵气如兰，“妾身问过大夫了，大夫说孩子三个月之后就稳定了，是可以同房的。”

慕子昂被这么一撩拨又怎么受得了？

程氏本来就不乐意他的触碰，而且天天都板着一张脸，慕子昂看着就没有胃口。

做了和尚有一段日子了，现在好不容易沾点荤，慕子昂立刻就停不下来了。

屋子里面娇声连连。

慕如画收回自己的视线捂着自己的耳朵，脸色绯红。

真是够不要脸的！

她想不出来柳姨娘是怎么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的。

不过今天晚上应该是等不到结果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慕如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桃桃端着热水看这一身黑衣的慕如画，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差点尖叫出声。

好在慕如画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是我！”慕如画小声道。

随即放开了桃桃。

“小姐，这大半夜的，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呀？”桃桃忍不住埋怨道。

慕如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我问问你，这些日子我不在府上，府上有没有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

书院讲究学生自己自力更生，是不允许身边带着丫鬟的，所以慕如画就把桃桃留在了家里。

桃桃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除了今天姨娘和小姐你忽然都回来了，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她回来说几句话就连忙出去了，也没察觉到柳姨娘跟以前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了。

“那柳姨娘呢？你觉得她和之前相比有没有奇怪的地方？”慕如画又问。

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柳姨娘还是老样子啊……就是打扮的更漂亮了，要说奇怪的话，好像跟着姨娘一起离开的贴身婢女香儿不见了，然后就换了一个伺候的生面孔，奴婢瞧着这个生面孔觉得还挺慎人的，总觉得那个人有点可怕。”

生面孔？

慕如画注意到这一点。

如果说柳姨娘换婢女的话，自己这边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消息的。

慕如画赶紧让桃桃把周嬷嬷给叫过来，周嬷嬷听了之后，立刻解释道：“这件事情我知道，香儿过去没有多久之后就病死了，听说是浑身长疮，不知道叫什么的传染病，尸体就给烧了。现在的这个是过去乞讨的，柳姨娘见她无处可去就留下来伺候了。”

见慕如画问到了这个婢女，周嬷嬷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不是这个丫头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

慕如画点点头，“刚死个丫头就又收了一个，确实是有些蹊跷，查一查，聊胜于无，小心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周嬷嬷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就过来回复了。

“这个丫头是隔壁村子的，父母都病死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被村子里的流氓欺负，就偷偷跑出去了，看起来倒是阴差阳错来到了姨娘的身边，身份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当真吗？”慕如画问道，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当真，奴婢拿着画像对比着问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周嬷嬷回道。

叹了一口气，这一条线索也断了，想知道柳姨娘背后到底有什么人支持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与此同时，柳姨娘看着送过来的补汤还有很多吃食，咽了咽口水，撇过脸，让人端走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自己显怀实在是厉害了，所以她不能吃太多东西，早膳只喝了几口粥。

虽然知道这样子对自己的孩子很不好，可总比到时候露出马脚要好一些。

孩子啊孩子，等到你出世之后，母亲一定加倍的给你补偿回来。